在一片被晨露吻醒的花园里,住着一位玫瑰少女。她的花瓣是天边第一缕朝霞染就的红,叶片上总凝着星星似的露珠,连呼吸都带着清甜的香。可她总低着头,因为花萼处生着一圈细密的刺——那是她从绽蕾时就带着的铠甲。
园丁的小女儿常来花园,指尖总想碰碰那柔软的花瓣。玫瑰少女每次都紧张地蜷起叶片:“别碰,会扎伤你。”小女孩便蹲在一旁,轻声讲林间的故事,讲风带来的远方消息。玫瑰少女听着,花瓣悄悄舒展了些,刺却仍警惕地立着。
一个暴雨的夜晚,狂风卷着冰雹砸向花园。玫瑰少女被打得摇摇欲坠,花瓣落了好几片。突然,她感觉有个小小的身影挡在身前——是小女孩举着破旧的草帽,用后背替她挡住了最猛的风雨。冰雹砸在草帽上噼啪响,小女孩的肩膀在发抖,却始终没挪开。
雨停时,小女孩的胳膊被飞溅的碎石划了道血痕,玫瑰少女的花瓣也残缺了,可她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发现那些刺不知何时变软了些。“你不怕我扎到吗?”她轻声问。小女孩笑着擦掉她叶片上的泥:“你的刺,是为了保护自己呀,我知道的。”
从那以后,玫瑰少女不再总低着头。她让阳光落满花瓣,让蝴蝶停在肩头,连风拂过的时候,都带着温柔的弧度。她依然有刺,却学会了分辨——那些刺,从不是为了隔绝温暖,而是为了守护心里最柔软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