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人是被上一代叫做是幸福的一代人,吃好,穿好。大老师说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吃饭就能够解决的痛苦。凑巧,我也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过饿,哪怕是滚了一天的键盘,又或者是在一个昏暗的下午醒来,觉得时间点差不多了,才会想到去吃饭,把吃饭当作是一项任务来完成。
我常常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想以前的那些事。回忆应是樟脑的香,关了衣柜又打开,恨不得一头栽进去。自从失去了企盼,我变得尤为喜欢看各种歌曲文章的评论,想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在别人的话语中寻找自己的影子。可是,我失败了。所以回想起来的事情都是灰色的。大概只有自己大声说出来的,才会是自己的影子,并烙以灵魂的痕迹。
几年前,当时我还在上高中,总有变着法的理由来忽悠班主任,骗到请假条。久而久之,班主任也习惯了,进出校门对于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正校门一直往西就是南兴街,最中心的地带就是邮电局处,那是老街同它的连接点,老街有个十字路口,路口往东正好贯通到学校后门。我现在也常会去逛上几圈,就当作是一种情怀。
那天正好是一年一次的体检,学校后门开放,学生自行去医院体检,就读的是留宿学校,通校的同学也不多。我的班级靠前,放行也比较早,就算是去做个头发,时间也是充足的。医院出来的路上遇到黑压压的一班又一班的人。这种非假期时间段能够走动在校外的机会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少有,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一样,像是积攒几个月的水坝的阀门突然被人打了开。都没有立刻回学校的心思。我也被几个要好的同学给带了走,吃各种小吃,点各种冷饮。也不知是谁弄来三辆小电驴,一人载两人,开始逃离看得到学校的地方,大唱一些八九十年代的歌曲,在别人看来,我们一定是发了酒疯吧。
经过了平时常去的溜冰场,披萨店,大喊大叫以后我说我有点累了,想在就旁的大石块上躺着休息一会。 大家其实都还很要好都会相互迁就,我们讨论的内容只会是游戏,八卦,学习。我们来的方向走过来几个同班同学,至于为什么知道,我喜欢的姑娘也在里头,她一直冒着光。
几个人加入我们以后,我们很快又被拆成了几个部分,晚上又没下雨的打伞确实很奇怪,为了同彼此靠近一些 ,我同喜欢的姑娘确实撑着同一顶伞,这个奇怪的要求还是我提的。我们继续逃离学校,不过这次慢得多。我好似有许多话想要同她说,但都没有说出口,当时也没有想过这段路的意义是什么,只是想着一直一起向前走。 走到车站,她同我说是到分别的时候,她把我推进了一辆出租车,我看她又调头走回去了。不论我怎么叫她,也不论我说多少次停车,他们都没有搭理我。也就是这样,我连同喜欢的姑娘都没有好好道别。
出租车把我送去了一家咖啡厅,我在店门口遇到了之前走散的同学,相互道明以后竟发现我们有着相似的境况,我们毅然决定打车,想回到学校,回去问个明白。车很快就来了,上了车才发现司机是我的旧友,他用戏虐的话语调侃了我,又严肃地同我说道,那地方你回不去了。对的,我的旧友并没有同我上一个高中,他也不会无故年长我许多出来开滴滴。我是在做梦吧。隐隐失落后,我闭上眼,卯了一下劲,睁开眼,已然侧躺在寝室的床,来不及回味这个梦,突然就有一张绿中透着黄光的脸向我冲来,这迎面一撞真的是火辣辣的痛。在这瞬间我也看清了那是我自己的脸,我又一次地怔醒过来。 摸了摸枕头的笔记本,这本子常被我用来记录我的梦。
我向来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却在前行的道路上比身边的小伙伴都走了远那么一些,不否定这同我自身的努力没有一点儿不相关,我也曾好好想过一起走过的那段路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列举了许多种假设,都被我否定了,她确实追赶了上来,我不知道她是否有努力过,确实是她陪我走了一段没有光亮的路,然后同我说只能送我这么远了,接下来要我自己去成为光亮。就像有了伞却淋湿了一身,一贯忽视了自己所拥有的事物。我想我对于别人的依赖的坏习惯也源于此,所以才常被说长不大。
这虽然是梦,但是是由我原来的经历拼凑而来,这里面全然是我自己,我已经说出来了,是说给自己的。我们终会逃离一个地方,逃离它的规则,然后到达新的地方,又会被新的规则束缚。在这途中,企盼是一种光亮,不论对于谁来说都一样,这个年龄是自己去成为光亮,幸福也会随之而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五点半,可以约几个人去食堂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