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

最近天气预报报道:全中国大半个城市都开始降温下雪,气温一度将要下降到零下十来度,刚换下来的厚秋裤秋衣又要穿上身,裹成肉坨坨大粽子的样子又回来了。一边想下雪的年轻的人,早已经在盼望着,盼望着一场大雪了,好成全内心对于下雪的美好期待:早在心里勾勒出种种美妙的感觉,雪花烂漫、飞舞、洁白…一边是像我这般的大龄中年人士,早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身体更加受不了寒冷的折磨,只盼望着老天爷呀,下吧,下吧!!!意思一下,下一下就好,毕竟这下雪冷,化雪冷,结冰快更冷,连早晨起来触开个水龙头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总之一个字就是:冷冷冷!

早上天气已经灰蒙蒙的阴沉下来,窗外的风呜咽地刮着不停,似有一股妖风整整席卷大地,气温骤降!雪花成片成片的飞舞而下,买菜回来的路上,冷风飕飕的直让我发抖,卡着帽子,捂上嘴巴,赶紧小跑着回家,呼上一口气,仿佛都能结出个冰坨子。沿途小小的雪芯子落在羽绒服衣袖上,触摸着轻轻一捏雪花便融化了,那些童年的记忆堆雪人,打雪仗,玩冰锥,冻手的日子,仿佛触电时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下雪了,我的故乡也迎来了今年第二场大雪,天气预报播报又将持续大雪三两天,脑海里记忆犹新第一场大雪新闻里报告出,因大雪造成了公交车站被压塌伤亡一人的事故,因雨雪天气高速限行,城市道理各种交通堵塞…听嫂子说家里的小侄子因大雪天也放假一周了。雨雪天给生活里的人带来了许多的不便,天寒地冻的南方城市,我们裹个肉粽子的时候,最最记挂着还是老家里的爸妈,早早叮嘱:大雪天尽量不要外出,走路小心水泥路很滑,都上年纪的老人家骨头松,摔上一跤可不得了。忧思在我的心里不能平静,如在昨日的夜雨,一直搅扰着我的梦境。

上次微信里和姐姐聊天,才知道因为故乡的第一场雪下了两天一夜,把车库和另一间房顶的防漏水的石棉瓦都压断了,老爷子雪天过后开始清理积雪,修缮房屋却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上天保佑骨头有点错位,疼痛折磨了老爷子好一段时间。或许也觉得老了,老了,即使有个什么疼痛也不愿千里报伤,总怕给在外的子女徒增烦恼。可当子女有个小痛小痒的时候,他们又会付出全部的所有…

搓着有点冰凉的双手,起身看一下雪花已经若有若无,手指被冻伤的伤疤还依稀可见,记得小时候下雪天,我总一准冻手,冻耳朵来着,抹上各种药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每到冬天我就会害怕,因为冻手比较厉害的时候,整个寒假基本吃饭都是老妈给喂饭,穿衣,所以大多数时间是躺着或者坐在床上看电视,听着屋子外同龄的小伙伴在玩雪,笑声是不是的传到耳朵里,那颗心别提有多痒痒。有时夜里一睡到被窝,被暖热的耳朵和手指别提有多痒,忍不住挠上,一准满手的血,隔天被沿处总留下鲜血风干的斑迹,直到开春变暖一双手才会慢慢结扎恢复。

童年的下雪天里,我最想的事情就是能捧上一把雪团子,加入到小伙伴打雪仗的队伍里,我希望总有一个雪团子会偷偷丢进谁的脖子里。二十来年后,故乡的天空终究还在纷纷扰扰的下着大雪,寒冷的天气不再冻伤我的双手,同年的伙伴们早各奔天涯,乡村的小路蜿蜒着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白茫茫伸展到看不到的山头那边,同伴的发小早已加入中年妇女的队伍,也只有过年才偶尔难得一聚,聊的话题早变成了熊孩子的衣食学业。那说不出口的心在暗暗的颓废,或许是为了那个想握起的雪团子啊,不曾拿起,不曾放下,不曾记得,也终将不曾丢到谁的脖子里了。而我的记挂也变成更多的是年迈的父母。

棉花糖一样轻软软的雪花,正在我的心头奏折潺缓的呢喃之歌,爱你又恼你,热情的雪花还永远在心底藏着美好记忆,兴奋的人们还在期待一场纷飞的大雪,想让孩子们看一看雪花飞舞的姿态,触摸一下那冰凉的感觉;还想再感受下童年里雪的风情,再堆一次雪人吧,虽然已是陪着身边的小鬼在雪堆里嗨,再打一次雪仗吧,当一个又一个雪团砸在心口,不是疼痛而是恣意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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