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在高处身着黑红色盔甲的统领挥手, 整齐划一的箭阵发射出早已点燃的箭雨,村子布置的防御瞬间化作火海,村民在这样的攻势下保全自身都困难,更谈不上反击。接着是攻城部队在箭雨的掩护下利用攻城车一次次的撞击着防御,摧毁,只是时间问题。一阵巨大的爆裂声传来,统领笑了笑回身拿起地图时队长冲了过来,咬牙急喘着说:那个人又出现, 之前就是他和一个女的阻碍才导致我们队行动失败,这次还把攻城车破坏了,绝不能放过他!统领一愣,放下地图顺着爆炸声看过去,不远处的防御工事上,只有一名男子,面前漂浮着一把琴,他的下方则是震裂的攻城车。统领心中生出一种念头,绝不能让这种人活下去。侧身问:之前打进去卧底怎样。队长得意地笑了笑,说:按计划约好了,我们这边发动进攻吸引火力,他们那边等主力出来防守就动手。
部落里,庇护屋,女子原本柔荑的手却因为抓护栏过于用力变得青筋暴起,额头挂着许多豆大的汗珠,一旁的妇女只得不停的安抚说:深呼吸,用力,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下,周围一圈的女性在围着她当人墙,也在攥紧拳头为她使劲。在这里生孩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但外面的建筑实在没有办法抵挡那些特别针对穿透力改进过的箭头。外面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一小队人冲了过来,最外面的老人和孩子毫无抵抗之力,乱做一团,里面的女人们慢慢的出去了,顺手拿上手边所能拿的铁器。女子咬着一块布团,心里在说: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能等下去了。颤抖的右手结了剑印强行用魔法催生,一声痛苦的哀嚎,孩子出来了。旁边的妇女镇定的剪断脐带,一边用布包起孩子一边高兴的对女子说:生了生了,是个女孩。但一会又愣住了,非常反常的是孩子并没有哭声,赶紧抓住小手摸了摸,发现还有脉搏才松了口气。女子强撑着坐起来,抱过孩子,用发颤的声音对孩子说:对...对不起。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孩子的胸口。妇女侧过身抹掉泪痕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出去拿点东西。刚起身,就被女子紧紧地抓住。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拜托您。女子坚定的看着那个琴盒。外面的行凶者解决完所有人之后集合到这里,因为他们知道最棘手的人在这里面,尽管正是他们通报军队,今天是那名女子的预产期,一个女人最虚弱、也是最伟大的时候。
为首的人缓缓的用脚顶开门,看见的却是女子在悬浮着的琴上用右手泼刺,然后猛的一扫弦。为首者大喊:不好!快撤!但为时已晚,蓝紫色的能量波激荡的直冲过去,没来得及跑远的几个人因为内脏直接震裂而亡,远处的则是吐着血哀嚎。琴和女子一起跌落在地,一大口血吐了出来,妇女赶紧扶起她焦急的问:你怎么样了。女子虚弱的喘道:快,快趁现在带着孩子和琴离开。妇女用力把她扶起说:好,我们一起走。女子无力地摆脱她的手说:现在这种情况我活不久了,她,是我和他唯一的希望,请一定要安全的带她离开,我的力量大减,还有些敌人没死,我得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是我必须做的。说完,女子拾起地上的刀,凝视着刀身上泛着她肃杀的眼神。
村口,村长拉着男子说:够了,你快走,这里被毁只是时间问题,很感谢你的仗义。男子看着村长,笑了笑说:村长,只要人还在,部落就在!一阵炮火声响起,男子把古瑟竖起,侧身猛拉琴弦,淡绿色的屏障包围着他们,硬生生的把迎面而来的炮弹挡住了,爆炸的火焰沿着屏障迅速的吞噬着他们。硝烟散去男子已经把古瑟收好,轻轻抚摸着古朴的琴盒,继而双膝跪地,双手将古盒捧举向村长说:对我而言,琴在,人在。请用它代我保护我的亲人们!炮火的攻势让防御工事分崩离析,士兵的冲锋呐喊声铺天盖地般冲击着村民内心深处那一点点的希望。村长接过古盒,用抽泣的声音说:我保证!男子欣慰的点头回应,起身走向冲过来的士兵,长长的散发随风飘扬。
老者突然吐出一大口血,裟娜也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琴声戛然而止,老者颤巍巍地跪下,双手托举古瑟说: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裟娜也跪下接过古瑟,但表情仍然带有许多疑惑。老者沉吟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说:从那逃出来之后我隐姓埋名,同时也在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知道你的下落之后就拜托布维尔夫人去领养你,本可以相安无事的渡过,但随着你用余韵表演越来越广为人知之后,已经被那帮人盯上的,所以我不得不在不多的时日里再做点什么。老者起身往窗外看去,裟娜直接激活余韵做好战斗准备,老者向后伸手示意裟娜不要动,回身扭动桌底下的机关,一条暗道打开,老者示意裟娜过来,裟娜摇了摇头。老者眼神变得不容置疑说道:从你踏进这扇门之后,我们就没有退路了,我事先让仆人们都回去,在外面的都是潜伏在艾欧尼亚的人,只有死人,才能在他们的名单上划去,但他们不知道,琴在!人在!裟娜低头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再度抬起头时,眼神中充满着肃杀之气,一如她的父母。老者欣慰的点点头。当裟娜在出口出来时,入口处传来的是巨大的爆炸声,裟娜没有回头,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背上的两个琴盒随着她的远去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