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水晶灯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苏晚指尖拂过锁骨间的蓝钻项链，这是她亲手设计的订婚礼物。镜中倒映着身后未婚夫温润的笑脸，以及宾客们心照不宣的恭维——苏氏珠宝与林氏地产的联姻，确实是桩好买卖。

"听说顾氏集团今天会派人来。"化妆师往她鬓边别珍珠发卡时轻声说。

苏晚手一颤，粉刷在眼尾拖出细长红痕。五年了，这个名字依然像扎在指缝的玫瑰刺。宴会厅金铜门扉在此时轰然洞开，凛冬寒风卷着雪片扑进来，黑色大衣裹着的身影逆光而立，肩头落雪映得眉目如寒潭深寂。

"顾某来迟，还望林总见谅。"

低沉的声线惊碎满室喧嚣，苏晚看着林明城瞬间僵硬的侧脸，忽然想起昨夜书房偷听到的那通电话——"顾氏要收购城西地皮，我们的订婚宴就是最后的机会。"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节奏，苏晚提着裙摆穿过人群。暗红丝绒窗帘后，顾承翊正用打火机点燃雪茄，火光跃动的瞬间照亮眼尾那道疤，那是她十八岁骑机车载他摔出来的。

"苏小姐的贺礼很别致。"他吐着烟圈看向她颈间，蓝钻在阴影里泛着冷光，"用我教你的切割工艺，给别的男人做订婚信物？"

玻璃幕墙外风雪呼啸，苏晚闻到熟悉的沉木香混着药味。当年画室里少年握着她的手教素描，白衬衫总沾着淡淡的中药苦。此刻他指间的雪茄灰簌簌落在她裙摆，烫出细小孔洞。

"顾先生当年不告而别，倒教会我很多东西。"她笑着旋开珍珠手包，取出的却不是口红，而是林氏地产的股权让渡书，"比如...怎么在订婚宴上收购未婚夫的公司。"

雪茄在窗台碾出猩红星火，顾承翊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在玻璃上。冰冷镜面贴着后背，她看见宴会厅里林明城正朝这边张望，而顾承翊的拇指正摩挲她掌心旧疤——那是他十八岁生日那晚，她为他煮醒酒汤时烫伤的。

"你父亲没告诉你？"他气息拂过她耳畔，金丝镜链垂在她肩头摇晃，"苏氏集团三个月前就抵押了全部股权，现在..."薄唇扯出讥诮弧度，"你该求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