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电视剧《白鹿原》的停播,引起了广泛的热议。促使我再次翻开《白鹿原》这本书,重新体会一下这部巨作所呈现出来的魅力和气魄。
在这个经济信息高速发展的今天,信息的传递者给我们传递的历史是真是假,我们无从知晓。所以说,当我们的话语和言行被限制的离真理越来越远时,我们不得不去文学作品中寻找真理。
白鹿原是由陈忠实呕心沥血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通过描写陕西关中地区白鹿原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表现了从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中国历史变化。可以说,小说《白鹿原》是陈忠实的生命,被他视为“死后能垫棺作枕的书”。
《白鹿原》一共花了六年的时间写完,是陈忠实唯一的一部长篇,据作者表达,从产生的欲望到构思完成大概经历了两年,包括做一些调查,写作又写了两稿四年,前后加起来就是六年。六年的时间,接下来的是一本足以代表一个时代的巨著。
小说以“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开篇,展示了接下来漫长浩荡的白氏家族和鹿氏家族在生活中的明争暗斗和兴衰胜败。其中包括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煎熬,情人反目等情节,这些家族的恩怨则分别对应了大清覆国、军阀混战、白色恐怖、日军侵略、国共内战等历史时期。可见,作者创作的构思是宏大的,作者以凝练的语言,朴实而不乏浪漫的笔风,苍凉抑郁的写作基调,再现了渭河平原上一群农民的悲欢离合。
总觉得《白鹿原》和《飘》却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如大背景,一个是封建社会走向现代社会的推进,一个是奴隶社会走向民住社会推进,再如故事发生地,一个白鹿原,一个十二橡树村,都是纯朴憨厚的居民,这也正好印证了扉页上巴尔扎克的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小说中白鹿村百姓的命运如洪流中的落叶,他们所能做的或许只有随波逐流,有的因势利导,还能有个不错的结果,但身心俱已伤痕累累,如白孝文。有的却被水流吞没,不得善终,像鹿子霖、白小蛾、黑娃。唯白嘉轩和朱先生是个例外,白嘉轩执拗地坚守着他的道德底线和做人的准则。他那“慎独”的作风和硬直的腰板,好似一面道德的旗帜,在那个癫狂混乱的年代,在大地涂金的渭河平原上,生风猎猎。而朱先生的特别在于他精神上的独立性,如果说,白嘉轩维护的是人伦道德的话,那朱先生捍卫的则是良知和气节。
当代作家雷达这样评价《白鹿原》:“我从未像读《白鹿原》这样强烈地体验到,静与动、稳与乱、空间与时间这些截然对立的因素被浑然地扭结在一起所形成的巨大而奇异的魅力”。但是面对这样的巨作,不免也会有不同的评价,毕竟没有任何一部作品是完美的,只能说是相对完美。
我认为《白鹿原》的成功还体现在作者着力于揭示历史生活形态后面所隐藏的文化因素,将家族作为民族文化的聚焦点,借白、鹿家族的兴衰变迁,去探索名族生存发展的文化隐秘。这就使《白鹿原》的主题超越了一般的政治、阶级、社会、历史的层面,而通过诸多如出走与回归、繁衍与毁灭、腐朽与再生、机遇与宿命等的描写,将主题提升到生命哲学、文化哲学的高度。
但是这部获得过茅盾文学奖的巨著,从诞生之初,就因为对国家历史的反思力度、性细节的描写和人性复杂的现实主义刻画,始终与官方主流意识形态具有某种冲突,在长期以来都遭遇着较为严重的审查难题,这也是陈忠实小说难以面世的原因。
但我们始终相信好的作品是值得推敲的,就像《白鹿原》,一部史诗般的巨作,一部被陈忠实视为“死后能垫棺作枕的巨作”一部有着历史深度的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