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鲁迅。
初识这句话,应该是一年前,在去大学的客车上,于是我对自己说,木子,记得发声。
我很欣慰自己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士气,每天辗转于各个组织的面试。碰壁、失败、被拒,在黑夜里吞眼泪。然后不停地问自己,木子,别人都行,你为什么不可以。
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所有的渴望开始一点点尘埃落定。我变得有平台来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朋友开始和我讲,木子,你不能这样讲话,木子,这件事你得这么说,木子,在朋友圈发这种东西不合适。
于是我开始学“讲话”,他们在学长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也跟着卖乖;他们在老师面前都是“您说的有道理”的孩子,我也学着附和;他们在朋友圈里各种励志,我也就摒弃了自己的小情绪。他们说,木子,你是个人才。
我开始愈发游刃有余起来,做什么事都有人帮助我,前路似乎越来越宽,我像个提线木偶般按着编好的剧本演绎着既定的情节。说话前开始斟酌词句,发朋友圈也要考虑考虑。排练室的灯光暗淡后,我听到越来越多的掌声,我对自己说,木子,你真优秀。
有一天的午后,街头偶遇旧友,她拉着我在夕阳下奔跑,撵着彼此的影子回忆小时候,我被她的放肆大笑所深深吸引,感觉胸腔里冲破了一个缺口,涌入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我贪婪地呼吸着那样的分秒,更看到老妈脸上也浮现出了经久不见的微笑,我不禁叩问自己到,木子,你多久没这么笑过了,连你身边的人都被压抑了,不是么?
我突然有点愧疚,自己一味的孤高自持到底说出了什么。我开始回忆,我似乎还不太懂这个世界的“成熟”,而是越发的变成了津津乐道的“世故”;我好像也没在发声,充其量只称得上算帮别人说话。期待发出自己的声音,是为了感受快乐,可如今,却离这初衷背道而驰。我再问自己,木子,你发了什么声。
我发的是什么声,是所谓的官僚主义,还是做了别人的扩音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自己。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把所有的道理都看懂,才明白,不走自己的路最痛。
我很明白在我们这样激情澎湃的年纪,最大的渴望就是做出一番业绩。成为某某某一样的人,亦或是让世界倾听你的声音。归根结底,是让八十岁回忆起来都会骄傲的事吧。
我认为最讽刺的,不过是--永远不屑于与别人为伍,却害怕因此与众不同。于是在这两种选择中苦苦挣扎,最后发现,后者更容易些。大家都这样做,我也应该这样吧。大家都去练车,我也应该去吧。大家都在玩游戏,我也应该玩吧。慢慢活在了各种其他的人生里,碌碌一生。
上面一段,或许是对人生最消极的打算了。老爸曾和我讲,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婚姻幸福。我至今不敢十分苟同,哪怕觉得老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所以,发声这件事,别心急,这世界见仁见智,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刚上大一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观察别人的动作,生怕因此错过了什么。慢慢开始明白,真正的享受生活,就是按自己的步调,好好过。
相信自己,并在喜欢的领悟寻找志同道合。这样你的发声才有意义,才不是别人的机器。
时时刻刻。
只要你言之所衷。
那就是你的生活与快乐。
十八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太宰治。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