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禅的文字是活的,嗅得见睡莲散发的香气,听得见遥远飘来的风声,看得见女子潋滟的一身花色,冬天有冷绿的苍葱,夏至如沐清风,像是守候心上人,似是守护一场缘分。
而我等在17年的春分,错过了16年的秋实,之前一直找寻着一处“书居”,一座归属满满的黄金屋,一位俏娇对眼的颜如玉,当我遇见她,不禁想起一词“斯人如伊”。宛若致命吸引的罂粟,未碰时风情万种,靠近后噬骨销魂,一言难尽。文字若是肩上纱衣上花,我便已跪倒在她石榴裙下。
有些人笔下的书写是是湿润的,如四季的雨,有时如春雨化骨绵掌拂过心尖,澜起淡淡的一层涟漪扭扭捏捏就扩散到远处去了,而有时则如清明时节的恸容,铮铮响响地敲击着胸膛,忽然间倾盆,湿透的却发现是眼睛。清明时节的文字是最湿的,假如我把它写在毛巾上微微一拧,就能有哗啦哗啦的水渍淌下,也没有人说得清楚那是诗人心里的泪,还是发根上积累的浮生辗转。
很久不咬文嚼字,今个也是看了书好像灵感才挣扎着回到脑海,当一个人真的可以叙写时,时间万物都是她笔下的春有百花秋望月,珠玑成篇便是人间又一抹好时节。也许真的是略有失意的时候文字才会栩栩如生,有时也想着,自己应当做一种“惰性气体”,沉溺在自己的沉静中,无声无息,不会有轻易擦破的花火,也不再要天地一堂,光芒万丈。昨晚我也没睡好,而今早晨起并不是淡如花黄的薄唇,我抿上了鲜艳的朱红,古时的女子最美不过“ 小轩窗,正梳妆 ”时刻,而最喜欢描写的不过远山眉和点绛唇,我也喜欢写着,似乎这苍白中一抹红,红的壮烈,红的倔强。
惰性气体是执拗的,难以轻易化合,这世界千千万人未懂我,有时亲如姐妹有时疏如陌路,我愿用我浮生株随小禅一同滋养那些看似无情的东西,但是所谓死就死吧,我还是相信冷漠背后是落尽尘埃里,开出的又一朵花来。我是一座火山,心里汩汩岩浆穿流,这种炽热与光明贯穿血管渗进血肉,我淬不出这烫,这光,太多人害怕这浓烈这呛人,我,也只能把它封在心中,等下一根导线引燃时,再迸射出耀眼的灿烂来。
我想那一刻,我定是等了很久,我相信那个让我肆意燃烧的人会来,不怕我的烫,不怕光的刺眼,就站在那温暖处等我,等我涅槃,脱胎换骨后的一抹天真去迎接新生,然后拉着我,陪我安安静静坐在菩提树下,看花开,花落,花繁,花败。
我的小世界太小,小的只能装进自己,装进暗,装进清冷和感性,我是多情种,“一霎时把前情俱已昧尽,参透了心酸处泪湿衣襟。”文字笔下的万种风情只有会写字的人懂,你看了他们的丹青如同审视他们全身的骨肉,那攒进了万般滋味的书卷就是我的极乐园,唯有爱过他们的笔尖,才会读懂每一寸,每一分,那恰恰好的,不过分矫揉造作的情感融合,永远不会是做作,你知道那只是岁月沉淀的梦呓云云。
人的一生似乎一直在做梦,我的梦阴晴不定如深海,波涛,踏浪,乘风。不怕孤芳自赏,只怕有一天墨水尽了,纸泛黄了。而我,
再也不能写字了。
的确,应该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虽然我是个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