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物质逐渐富足的年代,人们精神生活的空缺直接导致了很多问题,而对于这些管不住的孩子,家里人却是没有多少办法,尤其是那个“动荡”的年代。
一峰回厂并没把知道的情况告诉建设叔,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到厂后,他很快洗了脸,沿着厂子转了一圈就回房子睡觉了,只是躺下半天又睡不着,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人容易钻牛角尖,一旦进去就会终日沉浸其中,而一峰目前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他甚至觉得自己也算是小混混,怎么能吃下这种亏,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了。
从那天开始,一峰就整天想着“报仇雪恨”,可那又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他年纪比别人小,个头比别人低,横冲直撞去找人打,那绝对是鸡蛋碰石头肯定还是吃亏,得想办法找些人去“修理”这货。
有了这种想法,自然工作也是会受影响,时不时会找不到一峰的影子。但一被建设叔碰到,他就说找人打听“破洞”的事去了,厂长也便不再说什么。时间久了,厂里的人也都纵容起他了。
过完年后,小学中学都开始报名了,可真是人山人海,远远就能看到自行车大军或者步行大军涌向学校。当然,步行的大都是离学校近的,骑自行车的大多是离学校比较远的,也有个别不想走路却离家很近的。
往往这个时间,学校是比较混乱的,形形色色的人都会穿梭于学校的角落,特别是没事干的大混混、小混混,段天当然是必来客。
那天早早吃过饭,段天背着他的军用小黄包到初中东侧的小商店周围转悠,时不时问来来往往的人话,单从这方面好像也看不出这厮有什么不好。
一会就来了几个人,见着段天发烟,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约么五分钟后,他们好像达成某种默契一样,相互砸了拳就离开了。这时,段天撇了烟头,顺手将黄挎包往身后一抡,箭步进了学校。
走到学校北楼侧面,只见有人示意了下一辆自行车就匆匆离去。段天边朝那边走边从包里取东西,用钳子拧开气门芯放了气,又顺手上紧,之后用扳手翘了外胎取出内胎,用钩子钩破内胎一个大洞,而后又塞到里面,整个过程也就三十多秒的样子,然后起身就消失在人群里。
一段时间,好多人的自行车都有了这样的遭遇,以至于很多人每节课后都要去看看车子还好着没有,好着的会庆幸自己运气不差,坏的会郁闷整个一早上或下午。而对这种情况,学校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甚至不愿过多去理睬。
开始的时候是有人唆使,到后来就形成了几个帮派,好像恶势力一样横行在校园。大家对此说辞不一,大多数人也不愿意招惹,只想着自己好着就行,可到后来这种破坏成了风气,他们以划的多少来看谁厉害。
时间不久这事就传到了一峰的耳朵里,他知道段天这厮就在这个“破坏”队伍里,而这正是他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