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假如:“若干年后,你婚礼的现场,她突然出现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告诉你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和你一直走下去,你会怎么办?”
“听过薛之谦的还要我怎样,最后一句是什么?”
“不管能怎样,我陪你到天亮?”
“上面两句”
“我还是没犹豫,就随你去天堂?”
“是。”
“你觉得这样做对你身边的那个新娘公平吗?”
“我不知道。”
一见欢喜再见深爱
翼平第一次见米鑫时是大一刚开学,大家都是穿着巨丑的军训服,脸庞晒的黝黑,只能借用头发的长度来辨识男女的黑暗时代,他还是从摩肩接踵毫无辨识度的就餐大军中一眼就瞅见了她,从此脑海中挥之不去她那淡淡的微笑和深深的酒窝。
只是一眼,所以遥遥无期。
命运总是喜欢开各种浪漫的玩笑,一次偶然的机会,翼平在舍友学生会聚餐照片中发现了她,原来这两年米鑫一直就在身边,只是翼平实在太懒,有课不上在宿舍打游戏、聚餐不参加在宿舍睡觉,就连自己心心念的女生就和自己一个学院都不晓得,所以愧对了好久的苦相思。
为了近距离接触和了解她,翼平主动地加入了他们这个小团体,他未加入之前这个铁三角组合只有米鑫一个女生,他加入之后,依然还是米鑫一个女生,只是变成了铁四角,翼平比较慢热,所以每次都是涨红了脸听着他们一起聊有趣的话题,场面难免有些尴尬。
有一天,舍友对他说“我们今晚打算给米鑫过生日,地点是操场,来吗?”
他开心的去订做了一个米鑫喜欢吃的香草口味的蛋糕。
那晚米鑫主动开口和他讲了第一句话,他满足的痴笑了一整晚。那一晚他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米鑫所有的空间和人人状态。
人和人之间熟悉感的递进永远是遵循这样一种关系的:A和B是好朋友,B和C是好朋友,所以A和C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几率为95.9999%且会及其迅速。因为古话是这样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种什么花就会结什么果。
这一点翼平是很满足的,因为米鑫从一开始就变的很信任自己,节省了很多打开彼此心扉的时间。
操蛋的暧昧
大三下学期大家有的开始忙着找工作实习,有的准备考研继续深造,所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翼平的家人已经和他商量好了毕业后回家工作,所以他就等着顺便毕业就好,他成了一个大闲人。
铁四角形影不离的日子开始变的越来越少,那天百无聊赖之际接到了米鑫的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自习。他抬眼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宿舍,果断答应。
米鑫是个学霸,她已经决定考研了。那天,翼平许下了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承诺——陪米鑫一起学习。天知道他一走进自习室就开始睡觉。
时间永远是了解彼此最好的良药,两个人一起自习,上课,散步校园、晚上抱着手机等对方的消息,那个时候时间总是很多,话题似乎更多,每次都会聊到深夜才在对方的晚安祝福中睡去。关系一直在晴天下晾晒着,暧昧着。
宿舍哥们都撺掇他赶紧表白。翼平这个感情白痴自信的辩驳道“你们懂什么,我们俩成是早晚的事。我现在不能打扰她,她需要好好学习。”
其实翼平没有告诉他们,他已经表白过了,想专心的学习就是米鑫拒绝的原因,翼平信了。
有种喜欢,可能就是这样,纵使被拒绝过无数次,依然乐此不疲。
翼平学生生涯中最后一个暑假渡过之后,迎来了大四上学期。
六月的大四毕业季是个分手季,分手的火苗从大四刚开始就在不断地造势撩着人。
至今翼平都没有搞清楚,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在这个写满悲伤的季节里。
米鑫恋爱了,对方是翼平的哥们,有时也会和他们铁四角一起玩耍,这个人知道翼平对米鑫的所有心思,曾经有段时间翼平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威胁,就和他单聊。那时那个人发誓不会碰米鑫,毕竟朋友妻不可欺。
翼平感觉自己像个大傻子一样被挂在舞台上被人指指点点,他跑去问米鑫。
“不是说好的先学习,不想谈恋爱吗?”
“我一直在等他,我们高中就在一起,后来一起报了这里。”
“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说过你们之前的事情。”
“我把你当成好哥们,但是我没必要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况且我和他在一起时我们并不认识。”
“好,就算是这样,那你觉得我把你只当成好哥们吗?”
“对不起。”
翼平觉得米鑫的解释毫无说服力,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活的那么卑微,居然企图让自己喜欢的人来主动戳穿自己的心思。
他一气之下删了所有和米鑫相关的联系方式,因为他觉得这样至少自己会过的比较舒心一些。
不久翼平气就消了,悄悄地通过第三方知晓着米鑫的一切:她感冒了,她失恋了,她考研成功了。
还有他们毕业了。
他们铁四角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聚在一起大醉了一场,说了毕生最多的一次废话,关于大学、关于校园、关于考试、关于爱情、关于遗憾、关于青春,那一刻似乎这些都画上了一个句号,和青葱说再见,向未来say hi。
说着说着米鑫哭了,翼平怔怔的看着,第一次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笨拙的安慰着,那一刻他其实想知道这痛苦背后有没有和自己相关的一星半点。
米鑫哭够了,红肿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爱怜之情的大男孩,就看着,静静地看着。
充满欣喜的生活
生活重新进入一种不一样的状态,每个人都在尽力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翼平在公司每天也是挺忙碌的,毕竟工作总是带着不同的挑战,需要认真地去对待。他将日子过成了两点一线,家里人都张罗着给他找对象,他都以还小为理由给推了。
上天就是有一双神奇的手,左右着你本规律有序的生活。
翼平已经习惯睡前看一遍手机消息然后将手机关机,那天晚上大抵是困了,就直接睡了。
被电话铃声吵醒时,是凌晨两点。
那在脑海中已经背过无数次的号码略过眼睛时,他激动地坐了起来。
翼平将手机举到耳边,只听到喘息声,他知道这就是米鑫的手机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
“我是翼平,找我有事吗?”翼平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事,打错了。”米鑫的声音充满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吗,最近过的还好吗?”那一刻,急切想得知她近况的心无比迫切,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今日他依然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美丽女孩的心情。
那一晚他们一直聊到天亮,仿佛两个人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翼平终于毫无原则的重新加上了米鑫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二天起,翼平除了忙工作之外又多了另外一件事情——陪米鑫聊天,因为米鑫说研究生生活太乏味,想找人陪陪。
那一层模糊的白纱恍恍惚惚,毫无定性。
青春总是冲动的,没有提前约定,翼平周末开车去到了米鑫上学的城市,只是他想给她的生活带点乐趣。
思念成疯
断了联系的那152.5天里,翼平变黑了,身上变得结实了不少。米鑫没怎么变,依旧是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肢,只是乌黑的长发变成了俏丽的中卷发,也更脱俗了些。
米鑫看见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翼平,顿时忧郁的心情变的明朗了起来。
米鑫带着翼平去了学校近旁的东北菜馆,那家菜很有特色,米鑫想尽地主之谊请翼平吃点家乡菜来缓解一下舟车劳顿。还为他点了酒,毕竟吃饭喝酒是大学时候铁四角定的规矩,小酌怡情嘛。
只是吃着聊着,翼平发现米鑫为她自己酒杯中倒酒的频率越来越高。翼平怕她喝醉,连忙把酒瓶夺了下来,为她盛了碗面汤递到跟前。
大学时候米鑫酒量很差,一喝就醉,醉了之后就会大哭。只是这一次,她没哭。她死死地盯着没好好品尝佳肴的翼平,一会大笑一会低头小声的呢喃。翼平感觉到她可能心里有事情,那晚奇怪地打错电话一下子涌进他的脑海。
只是他没有任何米鑫舍友的联系方式,所以翼平将米鑫抱回了车的后排座,将她的头轻轻枕在自己的腿上,抚摸着她的头发,静静听着她的呢喃。
她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猫,蜷缩着身躯,一直重复的说着“我不要,你走开。”泪水已经浸湿了翼平的衬衫底角。
整晚的尴尬
清晨六点半,响脆的起床声传遍整个校园,米鑫似乎是条件反射般蹭的坐了起来,她对于昨晚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她以为她是在她平坦的小床上,用力过猛,正好头磕到了翼平的下巴。
两个可怜的人遍体鳞伤的护着自己受伤的部位,“啊,米鑫,你没事吧?”翼平大概是开车太累了,睡得比米鑫更死。
“没事,把你撞疼了没?”说着便伸手去碰翼平那红了的下巴。
“啊,没事。”也许是太久没有和女生这样肌肤相亲过了,翼平居然习惯性地抗拒了米鑫伸来的手。似乎他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使命是什么。
米鑫的手尴尬的停滞在空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紧将手略过脸颊将垂下来的碎发塞到了耳后。
“今天你应该没什么事,带你出去兜风吧。”翼平终于醒了,想起来了自己的使命。
“好啊,我们去吹吹海风吧。”
“好。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吃早饭,去前面坐吧,你在我身边陪我聊聊天。”
“恩。”
车速80迈,很快就到了指定的海边,翼平下车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海风,十月的海风还是很撩人的,他急忙去后座将自己的风衣取来给米鑫穿上,像极了一个儒雅的绅士。
“米鑫,你最近是不是过的不开心,昨晚你说了好多醉话。”
“我说什么了?”米鑫竟然没有一丝惊慌,也许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吧。
“也没什么,听得不清楚,就说不要啊什么的。”翼平停顿了一下,回身看着踩着沙子在画圈圈的米鑫,“能给我说说吗,那晚的电话是不是就有事情要说的?”
米鑫一圈圈的划着沙子,力道越来越大,最后没有站稳一屁股瘫坐在自己堆起来的沙丘上。她有话放在心里很久了,只是觉得很为难,所以始终没有公之于她想让知道的那个人。没错,这个人就翼平。
她就势躺在了沙滩上,仰望清晴空,沉默许久。
也许是预谋
“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好啊。”翼平不假思索的回到。
“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米鑫显得局促不安。
“好啊,你说。”
“家人没有打算让我读研究生的,想着女孩子学问不用那么高,够用就可以,他们一年前就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某局长的儿子,可是我不喜欢。就和家里人吵了好久,后来他们终于松了口,说只要我带自己中意的人回去给他们看,他们觉得合适那就不会再逼着我明年结婚的事,可以让我毕业之后再结。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所以就想着说能不能看在朋友的关系上,先假扮我的男朋友。。。”当那个假字蹦出来时,米鑫自己说着都没了底气。
“为什么是我?”今日的翼平似乎多了一些学生期间没有的沉稳和淡定。
“不会很尴尬,但是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算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拒绝的。”
“米鑫,讲真,你不能认真地考虑一下,让我不用假装啊,就是真的男朋友好不好?”
“翼平,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是真的话我怕会尴尬,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无话不说的哥们。是真的,我不想伤害你,那个人就说我不适合谈恋爱,不会心疼人。”突然碰触到那个伤心的记忆米鑫变的惊慌、害怕不已。
“好,那我不提了好不好,你不要回想了。”翼平抱歉的将情绪失控到发抖的米鑫搂进怀,他觉得那是最温暖的保护行为。
大学最后一年那段变了味道的感情让米鑫似乎心理有了阴影,那个人抛弃他时,她失恋的时候,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调试了好久。
一瞬间翼平简直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把子,为什么非要探知她心理的秘密,这个结局似乎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在他的世界他已经米鑫放了进来,可是米鑫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这样考虑,所以才会想到让他来假冒男朋友。
爱她就只能做她目前需要为之去做的事情。
翼平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他一直不敢打开微信,在猜想米鑫是否找了新的人选或者改变了主意。
周三晚上八点,他登上微信,闭眼静等10秒刷新,夜里静的可怕,他只听见厨房水龙头漏水的声音,没错,米鑫没有主动给她发任何消息,这三天多的时间,通讯录里居然连条广告都没有介入,安静的像夏日将树全部砍倒的都市,听不见知了闹夏的烦躁。
他点开米鑫的头像,终于下定决心打了一个字“好。”
很快米鑫就回了,“怎么了?”
“我想好了,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不对,假装。”
“不用了,不想让你为难。”
“没有为难啊,我已经考虑好了。”
“翼平,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喜欢的事情就要学会拒绝,这样才能活的更开心啊。”
“我没有不喜欢啊,你这么这么说?”
“没事,我现在不需要这个协助了,已经处理好了。准备回宿舍了,先不聊啦。”
翼平感觉自己像丈二和尚一般,再发消息米鑫没有回。
他赶紧跑到朋友圈和空间翻看米鑫最近几天的动态,那张合照简直是无比醒目,照片里的人是当初铁四角中和米鑫关系最铁,也是第一个脱单的大大哥。有一次大冒险,游戏输了的两个人双手合十对视看谁先眨眼,然后罚酒一杯。
原来她就需要一张合照来欺骗比较传统的爸妈就好,翼平想过了。
翼平赶紧给大大哥打了一通电话,美其名曰是叙旧,其实只是想听听这件事情的透明度。大大哥实在人,一五一十说了,米鑫最终选择了最铁的哥们,这次真的只是哥们。
告白
这次事情之后,翼平总觉得自己对米鑫有愧,其实最关键的是他从这件事情中自己又悄悄总结了一下,他觉得米鑫可能在慢慢接受自己,所以他开始加紧了追米鑫的步伐。
毕竟正值青春年华,一个没嫁(男朋友)一个没娶(女朋友)。
翼平变的更忙了,除了上班外,周末和节假日都跑去陪着米鑫,逛街、吃饭、看电影、去游乐场、欣赏画展,只要和陪伴相关的事情基本都要尝试一遍。翼平对这种只属于两个人时光的满足感就像哭闹的孩子被送了一颗棒棒糖,甜蜜的很。
米鑫也变的更爱笑了。
只是他们的亲密接触也只是停在开关车门时不小心碰到的手,毫无进展。
他们的关系比那春日的风还要神秘,一个不敢深问,一个不愿提起。
同事们都劝他再正式表白一次,也许是米鑫缺乏安全感,需要一个负责任的告白。
翼平照做了,在七夕情人节那天,他将从大一到现在写给她的日记随笔做成了一个精美的相册,那一天公之于众。
米鑫静静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
哭完后她将跪在地上的翼平扶起来,轻声在他耳边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而不是“我愿意”。
翼平在看到米鑫落泪那一刻自信心就开始膨胀,只是这三个字他听了太多次,这一次似乎更具有杀伤力,将那无法把控的自信杀的片甲不留,“我不相信,你不喜欢为什么会感动?”
“只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到底有什么好,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他一点也不好,只是喜欢而已。”
那晚翼平独自喝了两箱酒都没有将自己喝醉,看着静静坐在那里不再掉泪的米鑫,觉得她那拒绝的不遗余力的容貌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翼平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太久,一个成熟的男人是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装着别人的,哪怕这个女的自身纵是千般不好。占有欲和自尊心实在太可怕,这一次他终于要清醒了。
有人说你永远无法叫醒那个装睡的人正如你永远捂不热那颗不为你跳动的冰冷的心一样。
有些人一点也不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那一刻,他才认清原来他和米鑫是一种人:都在执着的爱着纵使是感动都感动不了的人。
他们还在爱着吗,还是说他们的心已经死了。
“今天做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做了一个决定。”
“说来听听。”
“决定放弃了。”
“昂昂,是你的爱情。”
“被你骂醒了,决定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纠缠了。”
“那有没有去问问她到底爱没爱过你,被你独宠了那么久?”
“没有必要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觉得吧,其实你就是胆小而已。”
最后一个心愿
那一天是新生军训的第一天,他将米鑫带回了母校,米鑫紧紧跟着她的步伐,最后在拥挤的食堂门口定住了,翼平将一直珍藏的军训服拿了出来,“米鑫,能为我穿一次这件衣服吗?我在想也许我有这个荣幸请美丽可爱的小学妹吃一顿简单的午餐。”
米鑫看着无比严肃的翼平,好像这严肃已经被冰封了上千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杀气。
翼平第一次紧紧攥住了米鑫的手,一起走进了食堂。
选菜、买饭、等座,翼平就紧紧抓着,力道越来越大。
“翼平,放开吧,你弄疼我了。”米鑫痛的实在受不了开始用左手来挣脱这“枷锁”。
“昂好,我害怕你被挤丢了,看到没,那边有位子,我们过去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将米鑫拉到了空出来的餐桌前,米鑫的手指像遭受了酷刑一样,坐下后不停地按摩着。
翼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开始道歉“对不起,我帮你吹。”米鑫涨红的眼睛里水汪汪的泪珠在打颤。她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觉得非常遥远,遥不可及。
“当初我就是在这个位置看见的你,你扎着马尾从东边的这条走廊和同学有说有笑的经过。”翼平拿着筷子指来指去,就像一个指挥家,而且演说声情并茂,米鑫静静听着,恍惚感觉自己真的那么年轻过。
那一次午餐的时间,翼平说了好多的话,像是想把一辈子的话都讲给对面这个扎着马尾写满天真的女孩听。像是一篇情诗、一首情歌,和缓、动情。
他们一直坐到新生们全部离开,餐厅保洁阿姨开始收拾卫生。诺大的食堂像极了装着5.0环绕音的演播厅,回应着恰到好处的回声。
“米鑫,谢谢你,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梦,也许我该醒了。”翼平终于说累了,停了下来。
“翼平,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一次,翼平不想做那个等到最后的人,于是他将车停在了校门口。
“米鑫,让我最后一次认真抱一抱你好吗?”
“米鑫,也许一开始就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坚持。我想纵使我坚持到了最后,我们谁都不会幸福。”
“翼平,我。。。”
“米鑫,答应我,好好爱自己,不要傻了。”
“你也是,翼平,我。。。”
“这一次,我自私一次,换我先离开吧。你多保重,愿你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这一次,翼平决绝的连让米鑫返过身来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给,他第一次意识到做一个决定会这么痛苦,他不想再心软。
爱情路上,总是有太多的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以为可以偷偷躲避这些条条框框,只一个回眸就可以认定一生。
追爱路上,我们总以为自己主动久了就能高贵的假装去获取被动的疼爱与关怀。
时间久了,疲乏了,没了刚开始的无所畏惧和饱满的激情。
其实,那时候,爱最容易诞生,只是你已经注定错过。
米鑫看着急速消失在宽广马路上的翼平的车子,她知道翼平决定放弃的事情就不会再坚持,泪流了满面,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重新爱,只是。。。我的勇气还不够强大。”
只是,爱情里从没有只是。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也许她已经习惯了你,也许你比她再更勇敢一些,强势一些,可能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那晚你为什么没有带她去宾馆,而只是把她抱到了车上。”
“她喝醉了。”
“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孩子,会随随便便当着一个半年未见的男性朋友就喝醉吗?况且她是在传统家庭中长大的女孩子。”
“你知道心疼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一点也不想让她为难。”
“我猜,那一天可能她就想试探一下你。”
“试什么?”
“试爱吧。”
如果,我是说假如:“若干年后,你婚礼的现场,她突然出现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告诉你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和你一直走下去,你会怎么办?”
“听过薛之谦的还要我怎样,最后一句是什么?”
“不管能怎样,我陪你到天亮?”
“上面两句”
“我还是没犹豫,就随你去天堂?”
“是。”
“你觉得这样做对你身边的那个新娘公平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