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启程
只见瑟瑟探出一半身子,由于刚刚跑太快导致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雪白的脸蛋上也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紧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陌生男子,乍一看该男子的穿着打扮与中原的习惯截然不同。除此之外,这人穿着不仅暴露,还非常怪异。全身仅用几片紫色棉麻布料拼接遮挡,腰间还悬挂着几串银铃佩饰。随着他的走动,银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瑟瑟刚一进门就垮下了脸,开始数落起唐非白来:“哥哥,你才服了药,怎么就下床了,阿秋你也不制止他。两人都不能让我省省心,唐非白!我看你要伤的不能动才好!”她边说边上前推搡着唐非白,硬是把他拖去床上重新躺下才放心。而唐非白也不阻止,自知理亏的任瑟瑟随意折腾他,满眼都是柔情和宠溺。
另一边,叶挽秋被瑟瑟数落了一番,又无法直接解释,因此只能惺惺作罢。他一转头就看到那陌生男子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叶挽秋心中不免得疑惑,大致猜测了一遍,实在没有头绪,便只好先自报名讳:“这位公子不知道怎么称呼,在下藏剑山庄叶挽秋。”
男子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藏剑山庄的叶挽秋叶公子吧?鄙人是五仙教的曲无黯,与他们两个是旧识。”顿了顿,又补充道:“多谢叶公子救了非白,虽然之前听过你的大名,一直都未能见过本人。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富有浩然之气啊。”
原来是五仙教的人,难怪穿着如此另类。叶挽秋摆了摆手,表示无需如此客气,毕竟他与瑟瑟的关系要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对于救了唐非白一事,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说起来他在这之前仍奉命一路调查和追捕唐非白,想不到现在反而救了他。这缘分也是无法估测的东西,保不准下一回又发生什么更加意外的事情。
“无黯,又要麻烦你了,哥哥之前受的伤又挣开了。”让唐非白躺好后,瑟瑟转过头颇有些无奈的向曲无黯道。哥哥总是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尽管片体凌伤,也总是忍着撑着。在她眼前都如此,更何况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了。半年前的记忆一直让她念念不忘,唐非白被曲无黯扶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昏迷不醒。瑟瑟越想越气,差点骂了起来:“还好有无黯在,不然你这样子谁来救你?无黯你也说说他,我压根劝不住!”
曲无黯微微一哂,他对着不省心的唐非白实在生不起气来。他的内心充斥着矛盾和纠结,虽然深知唐非白在这些年来替唐门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卖命,但是仍旧没有办法去阻止唐非白。唯一确定的就是唐非白本身很惜命,因此每次他都能尽量避开关键性的伤害。以前曲无黯也试过去阻止,甚至威胁唐非白再这样拼命,自己就置之不管了。可是,唐非白有他的执着,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所以,对于这样的唐非白,他压根没有立场去阻止。
“难道其他郎中死绝了?更何况,曲无黯怎么可能不救我。”唐非白坚定地说道,他就是有自信让曲无黯虽然气的不行,但还是自愿来医治他。说闭,还用挑衅的眼光瞅了瞅瑟瑟。唐非白那得瑟的模样,气得瑟瑟直跺脚,大呼不理他了。
曲无黯抿着唇,低头饮茶。尽量把自己的神情隐藏在茶杯后,他对唐非白的行为见怪不怪,和唐非白认识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他没法阻止,所以只能在唐非白需要自己的时候,尽全力去医治他。一口茶下肚,缓解了不少混乱的思绪,他才低声说:“嗯,我不会对阿白置之不理,他这体质也只能靠我这五仙教毒使的医术了。”
“体质?”一旁的叶挽秋听得莫名其妙,不禁露出询问的眼色。
面对叶挽秋充满疑问的的目光,曲无黯沉吟片刻,解释道:“叶公子可能不知道,阿白身为一个唐门刺客,必须保持全身肌肤完好,不能存留一丝伤疤。”说着他便自顾自的坐下开始沏起茶来,递给叶挽秋一杯,“所以,必须要我配置独门药方,时常调理··· ”
‘咻’的一声,吓得众人一跳。只见一只飞镖直直的插入了曲无黯面前的桌子,与曲无黯的手腕仅有一尺的距离。唐非白眼神冰冷,板着脸道:“曲无黯,你可以闭嘴了。”
曲无黯立刻反应过来,收声闭住了嘴巴。同时对叶挽秋投去歉意的眼神,无奈地摊了摊手。只要涉及唐门的事情,唐非白都非常敏感。更何况现在多了一个外人:叶挽秋,唐非白才会如此警惕。
“哥哥你干嘛反应那么大,不过只是阐述一下实情而已,谁稀罕你那点破事!真是吓死我了,你要伤到了无黯,我可和你没完。”瑟瑟着实被刚刚唐非白的反应吓了一天,心悸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抱怨起唐非白来。
“是...是,都怪我,我躺着不动还不行吗?我刚刚可是要起来感谢一下你的叶公子,不小心把飞镖甩出去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唐非白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叶挽秋身上,面不改色的扬言要好好谢一谢叶大善人。
唐非白这信口瞎掰的能力简直让叶挽秋大吃一惊,可细细琢磨又觉得非常好笑。这个赫赫有名的唐门刺客与江湖上的传闻大相径庭,今日彻底让他刮目相看了。他只好耸了耸肩,略微点头顺着唐非白的意图,表示确有此事,也不揭穿唐非白的话。
“我说啊,非白这次居然只是伤口裂开而已,普通包扎一下就好了,瑟瑟你未免也太紧张了吧?”一直沉默品茶的曲无黯开口,他举起茶杯晃了晃,语气分明是抱怨的意思,神情却是带着笑意。
“··· ”唐非白则哼了一声,扭头直接侧身躺了下来,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无黯,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每次都这样...”话音戛然而止,瑟瑟叹了一口气。想到之前那次被曲无黯救回来的唐非白,片体鳞伤,差点就死了。甚至还有更多她不知晓的时候,一想到这些就让她害怕不已。唐非白长年过着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有多危险只有他自己清楚。旁人看到的仅仅是任务结束后伤痕累累的回归,其中艰辛的过程大概永远都永远看不到吧!想到这里,瑟瑟下定了决心,用手擦了擦眼泪,拦在叶挽秋的前面。她张了张嘴,言语憋在口里没法说出来,又迟疑了一会才道:“阿秋,你一开始就是来抓捕哥哥的吧?”
叶挽秋没想到瑟瑟会这么直接的询问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回答。
瑟瑟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叶挽秋的回答,着急的撇了一眼床上的唐非白。唐非白虽然背对着他们,可是瑟瑟知道哥哥肯定在听。不等叶挽秋的回答,瑟瑟接着又问道:“我猜测藏剑山庄的庄主们也没有下死命令让你必须捉拿哥哥归案,只是派你来表明上着手调查此事,以安抚扬州城的人们。所以阿秋你知道哥哥是唐门刺客时候也没有立刻抓住他,而是放水让哥哥逃脱了对吧?况且哥哥毒发作时候,明明是最佳的时机,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终于把猜测说了出来,瑟瑟松了一口气。
叶挽秋听后笑了,“嗯,的确如此。”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着实厉害,对她投以佩服的目光。以前一直觉得瑟瑟顶多有些小聪明罢了,结果看来是与之相反啊,对他此行的目的和任务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他想不通此时瑟瑟提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瑟瑟听到他的肯定后,有些高兴,果然与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可喜悦的表情随即又转为担忧。接着她指着床上躺着的唐非白,眼里泪光闪动,轻声恳求道:“对不起阿秋,我知道这样对你和藏剑山庄来说太过于勉强,可是我仍想麻烦你看在我们两个的情面上,允许我向你求个情。”她苦笑了一下,又说:“哥哥此次回唐门复命,定然危险重重。没了解药,如果半路遭遇不测的话,该怎么办?如果能有个人护他左右,定然是最好不过了。”
瑟瑟一说完,叶挽秋就明白了。这是要让他护送唐非白回唐门去,顺便也可以一路以监视他的理由来作为掩护。既可以完成任务,又可以帮瑟瑟这个人情。要不是现在人太多,叶挽秋差点忍不住大声赞赏这个姑娘了,她的头脑清晰明确,知道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因素。瑟瑟隐藏的太深了,简直让他吃惊。如此两全的策略,叶挽秋不可能拒绝。所以他略微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了瑟瑟。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唐门离扬州千里迢迢,快马加鞭也需要十五日的时间。唐公子的解药顶多能撑一周,我担心···”
“叶公子放心,我可以配置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给非白,十五日的时间足够了。”曲无黯出声说道,扬了扬手示意他的医术,让叶挽秋放心。
瑟瑟咧嘴开心一笑,叶挽秋再一次答应了她无理的请求。嘻嘻,阿秋一直都对她千依百顺,不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了。她知道,这张脸帮她解决了很多事情。可是内心深处却开始痛了起来,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仅仅是靠这张相似的脸来维持吗?她对他的情意,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仍对她像妹妹或者好友一般,从无越距的时候。瑟瑟双手用力拍了一下脸蛋,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事情,现在正事要紧,儿女情长以后再说吧!
“听到没哥哥,我可是为了你拉下脸来求阿白了,你可不许拒绝 ,你不出声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瑟瑟大声强调刚刚达成一致的决定,强硬的态度没有一丝松懈。
“··· ”唐非白无话可说,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同意。只是警惕地盯着叶挽秋,那眼神如老鹰般,随时保持对猎物的注意力。他拿不准叶挽秋的心思,其实叶挽秋可以拒绝瑟瑟的请求。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答应了瑟瑟。所以唐非白想不通,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叶挽秋,这个人从茶馆开始就与他牵扯不断。长久以来敏锐的直觉让他有些不安,虽然表面叶挽秋一副君子做派,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瑟瑟这么信任叶挽秋,实在让唐非白觉得不爽。
叶挽秋感受到唐非白注视的目光,对他展颜一笑。
“那叶某就先告辞,唐公子也多加休息,带伤赶路会非常辛苦。我们后天出发,明天我去准备一些必需品。”叶挽秋朝众人抱拳告辞。
“好,后天早上扬州城门见。”瑟瑟应道。
叶挽秋走出房间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他也有很多事情去做,离开前必须知会山庄一声。想到自己贸然答应的事情,回庄后定然要被责骂一番。叶挽秋越想越头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叶挽秋走后,瑟瑟跟着曲无黯则替唐非白去抓药,独自留唐非白一人在屋内。房间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连楼下的歌舞声也越来越微弱,估计表演到了尾声。唐非白思考着,这一路那姓叶的必定要尾随其后,他得想个办法把他甩掉。对了,扬州出去就是洛道。洛道那个地方不错,到处是尸人和毒雾。唐非白刚好可以施展身手,甩掉区区叶挽秋还难不倒他。
唐非白打定主意后便放松了下来,全身肌肉酸痛无力,脑袋也忍不住发困。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呼吸着,窗口吹进来的凉风非常舒服,渐渐的脑海就陷入混沌中。
唐非白这一睡,便睡了一整天。中间被瑟瑟喊起来草草吃了点流食,又接着倒头便睡。他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唯独在瑟瑟这里,他才能放下一切包袱和责任。
天还未亮,唐非白就被瑟瑟摇醒,“哥哥,快醒醒,得出发了。无黯哥先走一步,他有事去洛阳一趟。”瑟瑟小声说。
“嗯。”
“那哥哥你一路小心,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你了。”瑟瑟声音哽咽,她暂时不能从杏花楼里出去,更不能让他人知晓她与唐非白的关系。
唐非白边听边收拾行装,他明白瑟瑟始终是一个姑娘,再怎么坚强也难免会有感伤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包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瑟瑟的头,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享受彼此最后的时间。
“我走了,你小心点。”唐非白说完后就掀开窗户,轻轻松松几步就跳到对面的屋顶上。他回过身,盯着刚刚跳出来的那扇窗户发愣。微弱的烛光闪动着,看不清里面,可是透过窗户传出来的暖意一点一点融化着唐非白的心。天下之大,唯有此处才是他的归属。
唐非白没有久留,立刻施展轻功,凌空飞了起来。此时天空仍旧是黑黢黢的,四周非常安静,只有虫子的鸣叫声。唐非白乘着机关翼,滑翔飞行,不多会便到了扬州城的城门上面。他控制着机关翼在空中徘徊,城门附近有几个零零散散的护卫把持,不远处有一队官兵在巡逻。唐非白只好调转方向,沿着城南树林的方向飞去。果然,从树林里传来了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他压低机关翼,滑行了一会,便轻巧地落了下来。由于身体的重量,树枝发出枝桠的响声,唐非白皱着眉盯着马鸣的方向。有人悠悠地骑着马朝这边过来,越来越近。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树影,不多会,树影便被一个人影遮住了。
“我还以为唐公子你会乘机关翼一个人率先飞走。”来的人是叶挽秋,月光照在他身上发出柔和的光芒。那一身乳白和明黄融嵌在一起,显得格外华贵和惹眼。
“...”唐非白撇了他一眼,嘴角上扬,没有过多的解释。叶挽秋骑的是一匹里飞沙,后面紧跟着的也是一匹名为素月的宝马。藏剑山庄果然挥金如土,唐非白不免得对此嗤之以鼻。他直接越过叶挽秋,几步就踩着踏脚跨上了马背。摸了摸座下的宝马,唐非白不禁赞叹起来,这个叶挽秋做事的确很细心,连他的份也准备了。
“实在不好意思,时间太过于匆忙,只能让唐公子委屈一下,扬州城只有素月还过得去眼。”叶挽秋看唐非白眉头微蹙,想闭是对他的座椅并不满意,赶忙解释一番。
可唐非白并没领情,“谢谢叶公子的好意,唐某不是那么金贵的人。”说完,“驾!”唐非白直接就驱使着马冲了出去。
“等...”叶挽秋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前面的人只剩下背影了,便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疾行,沿着官道行走。因为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出发上路,所以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任何兵官盘查。唐非白松了一口气,观察着四周,估量着再走一段路,就快接近扬州的边境了。
过了扬州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去金水镇,而另一条则是去洛道。短时间内要到达唐门,洛道是必经之路。唐非白这几年出行任务,基本都走过了大唐的各个城市,但是唯独避开了洛道。此次来扬州,走的也是金水镇。可如今他身上并没有解药,并且曲无黯所配置的药只能暂且压制毒性,时效最多不超过十五日。他没有选择,要回唐门只能抄近路,也就是得走洛道这条路了。
“我们必须穿过洛道而行,唐公子你应该也知晓洛道的情况吧?”这时,叶挽秋突然提醒起唐非白。
唐非白点点头,洛道这个城镇,没有人不知晓。原本像世外桃源一般美丽的城镇,现在却变成了亡魂走尸的鬼城。
“洛道经天一教的毒害,整个城镇的人基本都死绝了,里面都是一些行尸走肉般的毒人,我们必须尽快穿过,不可久留。”顿了顿,叶挽秋又接着说:“唐公子,你我二人都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所以我劝你最好别做逃跑的打算,一个不慎,便后患无穷。”叶挽秋其实心里清楚唐非白肯顺从的和自己走,估计是打算等出了扬州再行动。可是洛道此地非同寻常,一切潜伏的危险都有可能让他们丧命。出发之前他给藏剑山庄写信说明去意,信誓旦旦保证平安归来。如果唐非白不听劝说,到时候发生意外他也顾不得瑟瑟的情谊,只能见机行事。
“你放心吧,我不会跑。”唐非白回答道。洛道的传闻他也听过,到时候只能看情况再行事。目前先与叶挽秋达成一致,避免节外生枝。
两人一路交谈着,渐渐接近扬州边界。突然,眼尖的唐非白发现前面有人朝他们两个挥手。走进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老者和一个幼童。他们一副村民打扮,老者身后背着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草木。唐非白瞬间警惕起来,不经意地持起了手中的千机弩。
“两位公子是要去哪里?”老者问到。
“我们要去洛道。”叶挽秋回答道,他低声提醒唐非白收起武器,这两人看打扮定是附近的村民,没有危险。
听到叶挽秋的答复,老人突然脸色聚变,用颤抖的声音说:“两位小公子,那洛道是万万去不得啊,去不得啊!”老人一时激动,用手捂住脸,似乎想到了恐怖的事情,“那里有吃人的走尸!不能去啊!”
“谢谢老人家,我们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唐非白盯着洛道的方向,果不其然,洛道这地方真是危险重重。
老人见劝不住两个,只能提醒道:“哎,我这孩子的父母也是去了洛道便再也没有回来。里面充斥着浓烈的瘴气,你们多加小心。我的儿子和媳妇,都被那红衣教害死了,估计现在也变成毒人了吧。”老人沉着脸说道。
“什么?洛道不是天一教毒害的吗?难道还有红衣教的参与?”听到红衣教,唐非白瞬间紧张起来,焦急地询问道。
老人点了点了头,“你们外地人可能不清楚,这红衣教可恶极了,整个李渡城都被毁了。”
“哇...”跟着老人的幼童似乎听到红衣教这个名字非常敏感,突然大声哭了起来。老人只好把她抱了起来,哄了半天,也没有见效。“两位公子,老夫的儿媳就是李渡城的人,两人去了李渡城后再也没有回来。如果你们真的要去,如果见到他们两个,哎...罢了罢了,现在什么都晚了。”老人挥了挥手,不想再说下去,背起孙女就告别了唐非白和叶挽秋。
望着走远的老人,叶挽秋若有所思。这一出让他更加担心,洛道此行必定非常险阻。他转头看了一眼唐非白,唐非白此时双眼通红,目光呆滞。看起来整个人都被老人的话语影响了,难道他与天一教亦或者是红衣教有仇?只见唐非白咬紧了嘴唇,捏住千机弩的手指用力得发白。
“你...”叶挽秋立即止住话语,现在不是时机。唐非白的神色非常难看,听到老人的话以后似乎更加严重。
“走吧,抓紧时间。”叶挽秋拍了一下唐非白的肩膀,率先驾驶着马往洛道走去。
唐非白伸手摸着被叶挽秋刚刚拍过的肩膀,愣了一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终于,终于让他找一些线索了,在洛道说不定有红衣教的踪影。他扬起马绳,追着叶挽秋的身影朝洛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