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朝歌满含怒火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央樽,他才闭上了嘴。
后来几日,天界的流言蜚语顿时犹如雪片般飘飞,都说的是什么?青衣为此还专门到青丘来,汇报那天朝歌让他去打听的事儿。
“我听说,九荒天君还与那位女仙一同在温泉里泡过澡,还一同坐在阿勃勒树下说笑,还有那回,就那回在流波山,九荒天君正与央樽天君下棋之时,却远远的瞅见那位女仙正与那夔进行生死搏斗,但却不幸的屈居弱势,天君不忍,遂出手相助。”
正说着说着,却见朝歌犹如白瓷般的手指死死的攥着茶杯,嘴中还不断发出咯咯的磨牙声,那清丽的脸紫的就快发黑了,青衣立即便识趣的悻悻而去。
关于那些传闻,朝歌不是没放在心上过,千百年来自从云端死后,朝歌就从未对谁再动过心,即使天界青年才俊众多,她也仍旧将其视如路边野花,丝毫不顾。但如今的九荒却着实的让朝歌心里一咯噔,虽然他与云端长得并不相像,性情也不一样,但她就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惦念着她,惦念着他淡淡的嗓音,惦念着他身上的芙鸢花香,惦念着他那一派无赖样子。
“你是不是云端!”
昆仑之巅,天枢宫,桫椤园内。
不知为何,九荒那日救过朝歌后去了趟司命星君的宫邸后便回了昆仑之巅,朝歌在青丘七挑八捡了半天,才叫墨砚带着一颗南瓜大的夜明珠到了九荒天君在天界暂居的芙涟宫准备亲自道谢。走到宫院内,芙鸢花香便扑鼻而上。一名宫娥缓缓从正殿走出,见到朝歌时问道:“帝姬来访,是有何事?”
朝歌问:“九荒天君呢?”
宫娥道:“天君前脚刚去了二十四重天星宿宫。”
之后,朝歌便上了二十四重天。
彼时,司命星君正坐在前殿一如既往的观看命格簿,见到朝歌来,脸微一变色,却还是被笑容所掩盖:“帝姬到访,小神有失远迎。”
朝歌环望殿内,并无九荒身影,遂问:“九荒天君可曾来过?”
司命支吾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天君是来过。”
朝歌又问:“那他人呢?”
司命道:“天君回了昆仑之巅了。”
朝歌闻言,有些失望:“为什么?”
司命有些为难:“这..这小神也不知啊..”
朝歌打量着司命纠结的脸色以及闪烁其词的眼神,随即一把扯过司命,眼神有些凌厉:“你知道什么,说!”
司命为难的摇着头:“小神....小神委实不知啊...”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不自觉的瞟向桌子上拜访的命格薄子。朝歌一把推开他抢过桌上的命格簿。
司命立即慌张的上前劝道:“帝姬不可啊...帝姬不可啊....”
但他的劝阻已然为时已晚,朝歌不慎翻到了写着九荒的那一页,几眼扫过,一千三百年前天君历劫,其中不慎掉落齐华山,化名云端,栖于青丘,历其情劫。
化名云端,栖于青丘,历其情劫。
朝歌顿时傻了。
脑中还回响着央樽曾告诉她的那句话:“芙鸢花,是你与他的命线,记住,淽儿。”
早知他身上的花香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这层缘由上来。
命线,命线。
他早知如此,为何不告诉她。
他从不知她有多痛,多痛。
“是真的吗?”
司命颤巍巍的道:“小神...小神不敢欺瞒帝姬...”
话音未落,她便已扔下命格薄,踩着云头向昆仑之巅而去。
到了耸立于云端的巍峨昆仑神宫,她站在宫门前,上一回来,是很久很久以前。
而这一回,却是这样。
守门的神将无可奈何的告诉她:“帝姬,天君真的下令,只要您来,不论如何,都绝不能让您进来。”
神将为难的神色让她无可奈何,云端,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不见我。
天枢宫后庭,风谷仙官凌乱且又急促的脚步由远至近,见到九荒时行了一礼,道:“天君,青丘的朝歌帝姬来了,您说....”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经卷,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那一方万年寒潭激起了一丝涟漪。半晌后,只听他清冽的嗓音道:“不见。”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
何如当初不相识。
“淽儿,我何尝不想如此。”
他缓缓阖上眸子,凝着墨眉,那是一股涌不尽,说不出的心酸,痛的钻心。
朝歌站在宫门外,神将劝了又劝她仍是不走。眼中积攒已久的薄雾渐渐聚起,涌出,淌着。云端,云端。
手中的灵光越聚越多,她发出了最后通牒:“若再挡着,只有死路一条,都给我让开!”
“帝姬,恕小神冒犯了。”
倏的,仍旧是那个白色的曼妙身影,端立于云霄。手执檀花玉笛,仙音漫漫,白衣渺渺。细而长的眼尾挑开笑意斜飞入鬓,她再怎么说也是师承央樽战神,对付起几个守门的神将还是轻而易举。等着身后追逐的劲风被自己甩出一大截后,缓缓的落下。
抬头,天枢宫,桫椤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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