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胡卓明
来设计现场交接工作。最近的几个设计都是在景星街上。
恰遇蓝花楹随风飞舞。碰到细雨如丝从小青瓦边滑落。有树影斑斓和灰色砖块形成一幅画。有鸟儿站在屋檐上啼叫。
有一天经过奶奶家的老屋时,有远方亲戚跑过来打招呼。亲切的呼我进去坐坐。
记忆中的景星街歪歪斜斜,每家都把成桶的涨水提出街面上的阴井盖边倒。经常涨水横流。云南老人有抽旱烟的习惯。每次进过景星街茶馆时,烟雾缭绕,烟气熏天。大树上挂满鸟笼,鸟儿成天叽叽喳喳的叫着。几家人门前有一个压式水井,经常为取水之时引发邻里纠纷。许多人家的院子里住着十多户人家。每一人家占据的空间不足十平面。阴暗的巷道盘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锅碗瓢盆,有破旧不堪的家具。还有练着狮吼功的中年妇女,更有穿着汗衫随地散步的中年男人和邻居家的妙龄少女打情骂俏着。
那时觉得能像我们家一样,住在单元楼里,是多么幸运之事。
回头想来,那样的生活离自己始终是如影随形的。每周天都要来奶奶家,但出门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犹如一个热闹,世俗的世界吸引着我。倒不像城边的云工始终远离着这城市的喧嚣。校外高墙阻隔了我对冒险的渴望。
但这种市井生活的杂乱无章也让生长于此的人变得粗俗化了。又是自己在年幼时,最害怕的样子。
许多年后的今天景星街,文明街,文庙直街,花鸟市场这一片的街区开始大变身。大家对这样的改造持不同意见。当然我最认可的是软仪三老师对古镇改造的看法与践行出的意见。何为历史,何为当下?曾经的生活模式和今天的生活模式的冲突。一味的使用设计手法,那生活在其中的原住民改善居住环境的诉求又该怎样得到满足?一味的只是改造居民的生活环境,那改造的费用又从何而来。而城市不断提升的形象,和这一块的破败是否加大了矛盾呢?而把这一种原住民搬出这一片区域,那这种毫无传承的生活,是否说明这一片区域已无历史的意义。北京八大胡同里的老北京,操着字正腔圆的北京话,聊着拆迁,搬迁的矛盾。
记得陈凯歌导演拍的十分钟电影《百花深处》冯远征请来搬家公司的工人,要搬家。搬家公司的工人到来时,发现这里是一片废墟。难道我们短短的几十年就切断了许多历史的印记。
古建改造时,我虽觉得我们还有漫长的道路需要走过。但总体来说,现在的景星街至少比我记忆中的景星街体面的多。
外科手术里有一句话:“一个好的手术医生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才练成的。”
好与坏,成功与失败总是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