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

昨天傍晚回婆婆家,院子东北方向的角落里,一株绿藤植物,爬过了墙头,向下低垂,大约四米左右,那个角落,放着一个很大的水泥缸,缸上面会放几盆花,婆婆也会在上面晾晒一些东西,或者繁育茄子苗、辣椒苗之类的蔬菜,我非常喜欢那个角落,每次回家都会在那里流连许久。

相隔上次回来,只有两个星期时间,这片绿色出现得令人意外,又令人惊喜。

立即跑到这片绿藤旁边,看到叶片掌状有裂,呈三角形,间或近似圆形,花苞里面是满满的黄色,看上去马上就要开花了,每株藤蔓上都有弯曲的短须,在谦卑地向前探寻方向。

几日不见绿藤来,丝瓜傍依瓦墙生。

我问婆婆:“妈,丝瓜是你栽的吗?”,婆婆回答说:“不是啊,大概是原来在这里晒过丝瓜瓤,掉下去的种子长出来的吧。”

顺着丝瓜藤向下探寻,地面已经被水泥封固,仅存一层极薄极薄的土,这棵丝瓜的生命,始于此土。

小小的生命,无意散落,无人播种,只有一层薄薄的土,就能生苗引蔓,攀缘至瓦墙之上,然后垂下继续顽强生长,豪情洒脱,恣意盎然。

小小的生命,没有抱怨曾经遭遇的冷遇,朝润晨露,暮赏晚霞,把持当下,苦乐共享,坠入低谷而不怠,艰难奋争而不弃,才有了今天的绿色染满墙瓦。

傍晚的天空澄蓝明净,地平线处云衣飘飘,天地之大,这株小小的丝瓜苗儿,生存空间只占据了墙瓦的缝隙,却把感动溢满整个小院。

生命虽小,却不违天,不欺地,遵从一颗种子发芽成长的的内心,从容生长于天地之间,让生命变得美丽,是一种多么令人疼惜的感动。

我还在发呆的时候,Hb已经找来了长长短短的小棍儿和细绳,利索地横竖交叉,搭成纵横交错的棚架,又取了一些土,盖在了根系上面。

期待不久之后的棚架之下,万条垂下绿丝瓜,丝瓜可赏、可食、可美容、可药用,那时,再续写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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