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打个赌。林说。
他收到来自三合的加急信仰充值,觉得自己体内充盈信仰的神力。
跳下台子,向右走。
“这样吧。此刻将会降临一个神迹。”
三合若无其事的跳下桌子,疲惫不经意跑出来绊了他一下,三合脚底一软差点坏了气氛。
转个角度,对。面朝那两个骗子,稍微往前站一些,尽可能靠近贡品桌。
林早已钻回信筒拧紧盖子,瓮声瓮气震得三合脑壳发麻。
“说假话的人会在大家的见证下立刻暴毙。”
说得好!等我倒计时,之后掀桌子就跑,朝地上那条线指引的方向跑,跑进树林。
林一声令下,三合用力把摆满贡品的桌子高高掀起。
与此同时,身后的黄土地下窜出几位老熟人。他们见到旧友分外热情,纷纷张弓搭箭,向三合招呼而来。
响箭呼啸,三合开始加速,瞬间甩开愣在高台上的人,闷头寻着地上的轨迹向坡下茂密的树林狂奔而去。
贡品桌挡下黑衣人致命的攻击,普通男人和沃尔西奥则没那么好运,他们身上插满从天而降的响箭,直挺挺倒在台上。
人群瞬间大乱,有的惊慌失措像无头苍蝇般在旷野奔跑,有的爬上高台寻找工作人员要求退款。
那位提出问题的姑娘盯着三合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她喊道。
“我是海神卡利普索手下最得力的羽神,弗兰克·吉儿·林的使者!”
三合自信满满的答道,声震四方扬起遮蔽视线掩藏身形的尘土。他末了又补上一句:“‘吉儿’是中间名的缩写!”
震天响的声音打着旋回荡在黄土高坡的平原上空,久久未消。
三合称颂的名号姑娘听到了,她点点头决心今后一心一意供奉海神,信仰这个叫“林鸡儿”的怪神。
行商至此的兔人听见了,他们心有灵犀,很快把这则见闻融入他们编撰的“林鸡儿大神”轶事,黄土坡上的居民把兔人讲述的故事当新闻听,甚至掏钱挽留让他们再讲一段。
黑衣人同样听得真切。混在他们之中的麻杆颂唱师心情沉重,他离家太远,得了严重的乡愁。
虽说阴阳村只是他的第二故乡;
虽说对故乡的留恋只有神殿分配的独居土坯房;
虽说土坯房里陈设简单到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瓦罐;
虽说瓦罐是属于他的唯一私产;虽说瓦罐里封着他哄骗村民得来的私房钱;
虽说每晚数钱的时候首席颂唱师总担心隔壁油腻的开坛布道师会偷听到。
但无论怎样,这趟旅途对首席颂唱师而言痛苦不堪,肉体方面他饱受折磨,光是让人从土里刨除来就经历过两次。更要命的是心病,他得了归心似箭的病。
乡愁间填满的思念化作瓦罐形状,无时无刻提醒他,或许首席开坛布道师已趁夜色把私房钱全数偷走啦。
重伤的吉克·吉甕躺在河边,他是最后一个听见三合自报家门的人。
法师从昏迷中惊醒,那道金光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尽管如此,吉克·吉甕还是挣扎着爬起身,满心全是夜幕之手宗师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这任务化作个切实的魔咒,手里拿根钓竿,尖锐的鱼钩上“出人头地”格外醒目,诱惑像他这样的鱼儿咬钩。
吉克·吉甕只做了简单处置,便摇摇晃晃沿三合攀爬山岩的痕迹一路向北继续追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