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关于那次打架,子玉很久都忘不了周一走出教室的身影,当然子玉没有办法去苛责周一,在那种情况下,或许周一是对的,但是子玉忘不了那个画面,即便子玉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却依然记得那个画面。
关于打架的起因,子玉回想过很多次,实际上还有一个男生,在子玉看来这个男生是一个长舌妇挑事的,因为是他告诉了那个女生:“哎,她说你烦”以至于十多年后,子玉依然记得那个男生的名字和长相,在子玉看来,那个男生在这件事上占了很大的责任,至于踹了一脚的男生,子玉上高中的时候还记得他,后来就忘了。好像据说他的家庭也是有些复杂,高中的时候还见过一次,头发留长了显得很邋遢,但是子玉忘不了那一脚。
至于那个女生,子玉觉得很讽刺,因为高中的时候和她做了同桌,那个时候,她一定不知道,子玉甚至希望那个班里没有以前的同班同学也不希望她在,因为那是让她的初中变得不幸的罪魁祸首,她把子玉对于初中所有美好的憧憬都打破了。当然子玉也忘不她。高中的时候,女生告诉子玉,那个时候她不懂事,子玉相信自己即便是在笑,也一定是尴尬的笑。
另一个女生在高中毕业的时候碰到过子玉一回,请子玉帮她去考试,子玉觉得很尴尬,但是子玉不会拒绝人,尤其是那人是个女生还撒娇的情况下,所以子玉答应了,只是后来子玉的班主任拦住了子玉,所以子玉没去成,为此子玉还有些愧疚。子玉不恨那个女生,她觉得她是被前面的女生骗了,但是子玉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托这次见面的福,子玉又想起了那个痛苦的学期,所以自然也就忘不了她了,确切的说是子玉忘不了那件事里面的某些人某些事。
日子每天都在过,子玉的心情很糟糕,那个学期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结束的,不过事情有了改善,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男生,照子玉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着优雅的下巴的漂亮男生,他叫何淼,初印象,何淼给子玉的感觉就是一个小白脸,而且下巴还很别扭,实际上就是有道疤。
作为班干,而且还是学习比较好的人也比较热心的班干,老师让何淼坐在了子玉的后桌,并且让子玉多照顾新同学,何淼经常找子玉说话,当然,都是问问题的。
有一天,上自习课,何淼给了子玉一只纸飞机,子玉没要,那只飞机就被子玉放在了何淼的桌边上了。
做了一会儿作业,周一没有草稿纸了,周一知道子玉一般都用发剩下的数学卷子做草稿纸,所以子玉没有草稿纸,但是从来不缺草稿纸,周一找子玉借,巧的是,那天的卷子没有剩下,子玉就找何淼借,何淼也说没有。
忽然,子玉扫到了桌边的那只纸飞机,子玉指着纸飞机问何淼,还有没有用了,经过再三确认后,子玉确定纸飞机没用了,那个时候的在子玉眼里的纸飞机就是一张草稿纸啊,子玉的眼睛都是放光的,纸飞机到手,子玉三两下拆开,对半一撕,递给周一半张,自己留了半张。
周一左右看了看,没接,扭头自己去做作业了,子玉很纳闷,回头看了看何淼,何淼一副欲言又止样,子玉问他:“这纸没用了吧?还有用吗?”
“没用,没用了”何淼摇着头,眼里的一丝不舍让子玉感觉到了,但是子玉没在意,一只纸飞机而已,虽然想还,但是子玉忽然意识到,她不会叠纸飞机了,子玉的心里有两条宽面条泪在流。
下课以后,子玉就找何淼问纸飞机怎么叠,何淼不教,子玉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撒娇卖萌的女生,别人拒绝她,子玉不会再去求,子玉觉得那样很没面子,不过那天子玉问了何淼很多次怎么叠纸飞机,可惜的是,何淼一直拒绝,子玉也一直没有学会叠何淼叠的那种纸飞机。
一个周末,刘佳来找子玉玩,刘佳和子玉是在小学认识的,但是子玉家里搬家的时候搬到了刘佳家里附近,搬家的时候,子玉路过刘佳家门口,刘佳正好出门来倒垃圾,如此,她们本来要断了的关系就因为地理位置近了的原因又近了起来,刘佳和子玉待在子玉的小房间里,聊她们的班级,聊她们的同学。
聊着聊着,子玉聊到了何淼,聊到了纸飞机,子玉不知道为什么周一不要那半张草稿纸,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淼不教她叠纸飞机。
“当然了,纸飞机是何淼的心意,你把人家给你的心意随手就拆了,而且还撕了送人,当着人家的面,人家肯定不高兴啊”刘佳很无奈
“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我同桌不要草稿纸呢?”
“当然,人何淼送你的心意,你同桌当然不会要了”刘佳已经对子玉翻白眼了
刘佳揶揄子玉:“很有可能人家对你有好感哦”但是子玉觉得那是早恋,在子玉看来,早恋是很严重很不好的一件事,但是刘佳觉得无所谓,刘佳很好奇何淼的长相,何淼长得是白,就是那种白白净净的感觉,但是子玉觉得何淼不好看,因为何淼的下巴不好看,别扭,刘佳说那叫“优雅的下巴”,子玉就问,什么是“优雅的下巴”刘佳解释了半天,子玉也没明白,最后子玉知道的是,“优雅的下巴”来自于一本叫淘气包马小跳的书。那个时候的子玉,还不知道淘气包马小跳,也不知道毕淑敏,子玉童年的童话是西游记。
子玉抽空去了书店,找到了淘气包马小跳,认真研读,最后才在《笑猫日记》里知道的所谓的“优雅的下巴是什么”其实就是和大家的下巴长的不太一样,不一定好看,只是文章形容的优雅而已。所以虽然子玉对何淼的下巴还是有意见,但是已经顺眼了,如果那是个“优雅的下巴”的话,子玉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那天下午以后,子玉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和小幻想,开始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