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更为准确来说,她是我的同桌。
在“衡水模式“的恐怖统治下,我们的日子都不算好过。她的出现让我一度以为我能找到一个从心灵到灵魂都如三月春风般和煦的人,后来发生的一切却又实实在在地像泼在我头上的冷水,灌耳的冷风,扎进心脏的刀子。
“啪!“在将近尾声的英语早自习,一声重重的摔书声尤为刺耳,“你妈,你有病啊!“在看着头顶76天的高考倒计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情况下,谁都不好过,没有一个人能极度冷静平和。我也不例外,在听到摔书声的那一刻我所有积攒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
“你傻逼吧!”听到了不重不浅的这句咒骂,我的怒气瞬间就转化为了心灰意冷,昨天小A才告诉我“她昨天还在我面前吐槽了你,说你无语死了,那本你要她买的习题册又厚又重,根本写不动”,想到这里所有的怒火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真心打了水漂,用家乡话来说就是“钱投到了水里,泡都没有鼓一个”,只不过我这里付出的是真心,而某些却未必有回应。
作为一个以结交社会青年为傲的小太妹一般的人物,她还在喋喋不休,我只剩下不多的耐心,于是乎,幼稚的少年意气让我开始绾头发,脱掉了厚重的外套,“你真是让我活久见!”这是稚气的少年摔下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出去!”“你别怂!”她曾以在以前班级老师面前摔书为荣的价值观让我恶心至极,“女生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然后找一个好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可好了,他特喜欢我”“你干嘛要穿外套,这样多胖”“我男朋友去招飞了”“我男朋友的前女友好漂亮的,但是我还是让别人骂了那个女孩子,然后我跟我男朋友表白了”所有我不知道是她价值观偏差还是我心态偏激的话语仿佛仍在耳畔回响。
不止如此,“我家里可以找关系让我去任何大学,我爸爸妈妈都不需要我这么拼命”我脑中只是在想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出建校费和校内租住费,何况你还兴师动众找了多少关系,难道你对父母的付出就这么麻木吗?“我经常捶我弟弟,我就是讨厌他”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知道我很喜欢我的妹妹,我不支持父母生二胎,但是真的有了妹妹之后我觉得生活有她还真不错,至于殴打弟弟妹妹,这我从来没有想过,就算家里真的富足,父母在众领导面前敬酒递烟来苦求一个重点中学的入学名额的样子,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有任何值得骄傲或者是光荣的地方,反而,只有一个年到中年盼着儿女都能过得好的父母的描象。
最后老师找到我们对峙,算是对峙吧,她只是哭诉自己压力很大,抖腿是不自觉的习惯,然后煞有介事地描黑了我一笔,但是我只是听着,然后感慨被溺爱的孩子大概习惯了自私吧。
至于之后她因为觉得我太过于“平和”,想让她像捶在了棉花上一样,无法出气。文科班的舆论压力很快地压在了我身上,我没有解释,毕业之后也想过开口挽回我的文科班“友谊”,想了想,还是作罢,只不过那是我第一次与别人发生矛盾,也是我第一次于。因为这种矛盾失去了一份本该属于我的证书。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走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