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读雷晓宇写的《海胆》。
雷晓宇说,写人物报道是一项胸口碎大石的工作,特别耗费精力。“写好一篇报道,等于谈一场恋爱。"
别人说:
如果有一天能被雷晓宇采访一次,我的职业生涯也算圆满了。(演员黄觉)
她的情感和意志无时不在,像不知疲倦的探照灯。她观察采访对象,捕捉转瞬即逝却可能自我出卖的细节,提出击中要害或出其不意的问题,进行棋逢对手或推心置腹的对话。她看起来是主观的,但毋宁说她是明心见性和关于共情的。(编剧、文艺评论家李静)
她的采访,是很有一些线性的。所以,人家耍狠,她理解;人家出神,她选修;人家不忍,她欣慰;人家沉默,她陪着沉默。(编剧、策划人、影评人史航)
从最喜欢的一个人看起:朴树。
喜欢的描写人物的片断:
我所认识的朴树先生,确实像一棵树。他孤独,执拗,格格不入。他的天性确实是脆弱敏感的,甚至对于自己所经历的痛苦会表现出某种病态的、夸张的依赖。下意识里,他可能期待这种痛感的刺激,能够催生出下一次创作灵感的到来。不过,他毕竟也是一个44岁的中年人了,还有些时刻,会从痛苦的游泳池里爬出来,把身上的水抖干,恢复理性。
2017年4月30晶,这不是朴树的机会,这是朴树地命运。这是一个拥有天赋者的精神危机和通向自身的旅途。
他就是这样一个爱钻牛角尖又反复无常的人。他的天性想要照着自己的意思来,他的教养又希望让别人舒服,二者一旦发生冲突,他就特别容易走极端。这种“极端”,放在北京放在北京话里就叫作“轴”“拧巴”。
从很早的时候起开始,朴树就开始遭遇这在类的困惑……一个艺术家,到底应该怎样去生活?是让自己爽更重要,还是让别人舒服更重要?是自由更重要,还是爱和怜悯更重要?是坚持自己的标准更重要,还是显得随和可亲,不给别人添麻烦更重要?
喜欢的描写景物的片断:
确实,印度是个非常奇妙的地方。只有身临其境,我才明白为什么李安的少年派只能是印度人。
早晨六点多钟,我们在恒河边看完日出和印度教教徒的早祭,沿着石头台阶往城里走。在售卖布匹和修理摩托车的小店铺中间,藏着一两座佛寺。再走上一百多米,拐角处还有一间简陋的基督教教堂。到了晚上,太阳下山,站在露台上吹风,能够闻到咖喱和辣椒的刺鼻味道,能够看见硕大的飞鸟掠过,还能听到隔壁清真寺传来悠扬的晚祷声。
……
文字清丽,沉静,却不乏深度。
读这本书,可以重新认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