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昌二妙17:棋界上下任逍遥

中华棋士史系列之海昌二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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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勋的行棋速度,绍暗早有耳闻,今日又见确实眼疾手快,料是天赋聪颖,棋思敏捷罢了,没曾想竟是在平日静坐的一幻之功,绍暗瞪大了眼睛,示意世勋继续往下说。

世勋故作神秘地盯着绍暗说:“我遨游‘棋界’时,身边还有一个人与我一起,你可知道是谁?”

绍暗一脸茫然,说:“我如何知得?”

世勋急得拍了拍桌子,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绍暗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那你倒是说说,我与你究竟去做甚?”

世勋见绍暗将信不信的样子,就正色起来,说道:“你可莫笑,我这幻境,连俞老师都深加赞许,道我二人与棋有至深的缘份。”

绍暗听到俞老师三字,笑弯的腰杆马上挺直起来,面容亦变得恭敬严肃,说:“请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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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坐时,一片朦胧的宇宙渐渐呈现在我眼前,我环顾周围,发现你竟在我身后,用手指着一片星光闪烁的大穹,示意我一起去探索一番,我们漂浮在宇宙中,稍一动念便开始行走,很快就进入了这片大穹。大穹四面都云雾环绕,无边无际,我们便在云雾中漫步,好生快活。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小亭子,亭子四面聚集了许多人。出于好奇,我们停驻在亭子边瞧了瞧,看见亭中有一大正方形的大理石桌子,许多人在桌上弈棋,再走近细看,发现这一大桌子竟是棋桌,但桌中棋纹直接将棋盘分作九宫,与我们平日所见大为不同,每一棋纹的雕刻都精致美妙,别具匠心;棋子的成色质地亦是高端异常,非凡间玉器可比;行棋之理虽不是与凡间大相径庭,但对弈者都在大棋桌的角落下着属于自己的棋,一角有多位对弈者,像是在下‘联棋’。我们走到一角,欲观看几位对弈者下棋,走近才发现行棋的人都是秀气仙人,完全不同世人,靠近他们就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体散发出的能量,每个仙人行棋都是轻松愉悦的,只是在找棋局的最好着手点,没有任何胜负之心。他们见我们走来,就抬起头微笑着问:‘是否会下棋,可否来一局?’我们连连推辞,说:‘我们第一次来此,先看你们下。’仙人便继续玩弄手中的棋子,好像对他们来说不是在苦思冥想地下棋,好像是在享受,享受行棋带给他们的愉悦,而非凡间的你争我斗,殚精竭虑。”说到这里,绍暗也点头称是,叹道:“常人间确实无处不充斥着争斗,古来的康庄棋道已不复再见,棋士们都迷失在尔虞我诈的奸谋诡道中,何时能走向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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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勋跟着叹了口气,继续说:“赏棋中,我们听到远处有说话声,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循着声音在迷雾中继续前行,途中出现了一望无际的下坡廊道,廊道与扶手皆是玉石镶成,七彩斑斓,曼妙万分。我们沿着走廊下走,突然发现前方又是一群弈棋人,我们兴奋地走近,发现这里的棋和那里的棋又截然不同,他们行棋时,每人的棋都下在中间,围绕在中央在旋转战斗,留出四个角落的大片空地,我们觉得新奇非常,却又玄妙难懂,我们便继续下行,竟发现接连两层全是弈棋者,我们相视而笑,估摸着这世界每层都是棋士了。忽地一个老者来到我们面前,问我们可否来一局?你走近棋盘稍瞥,想来这棋倒是会下,你便答应来试试。长者于是让开位置,你上前坐下弈棋,我便去走廊四处转悠。闲观飘渺仙境之余,忽闻下面又有声音,于是我向声音寻去,发现又来到另一棋界,此地更具仙气云雾,直接腾云驾雾即可行路,这里的棋又与适才不同,人的模样、气场亦是不同,每位棋士都是站着弈棋,都在自己的角落下着自己的棋,没有凳子,皆是左手持扇,右手行棋,立于角位四方,一仙人见我便问是否来弈棋,我说我不太会。仙人朝我挥了挥扇子,只见一股七彩仙气从我的百会穴贯入,突然感觉身体热了一下,顿时脸色变得非常坦然,身体显得晶莹剔透,而后他笑着说:‘你已经懂了,快上桌吧!’。我半信半疑上了前去,大致浏览了一下才知,我从未下过这种棋,更别提与此等人对弈了。我便抱着必败之心伸手去拿棋子,可就在我拿棋在手之时,我突然能感觉到棋子的最佳走向在何方,且是一步一步地映入我的脑海中。于是我落子如飞,疾如霹雳,他们见状便问我是何方而来,为何能行棋如此快速。我亦不知如何回答,只知道每拿起一个棋子,不用稍加思考即可直接落子,并且每一子都是直击要害,对方的棋形便自行瓦解,其他几人看着我的棋都觉得不可思议。随着棋局的进展,观看者越来越多,皆在赞叹:‘如此之棋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必是棋仙莫能及。’棋局进入中盘,时空都入静止一般,一切都只有如飞的落子声,无人说话,全部都在专注观棋。棋弈毕,以我方棋子将对方一大块棋子包围作为结束,人们的赞叹声不绝如缕,纷纷问我从何处学的棋术,竟能至于如此,我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微笑着以言语之礼回敬,稍后便与他们告辞,来到斑斓无际的走廊,欲往上行寻你,但又觉走廊长得看不见边际,我闭目便轻动念头,睁眼的瞬间,竟果真来到你所在的那一层棋界,并见到你弈棋的背影,实在是万端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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