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那边蠢蠢欲动,虽然有瑞王镇守在玉门,但是朕还是不放心。阿越,朕现在就封你为征北大将军,速去与你父亲汇合,务必要给北狄一点颜色看看,觊觎我大楚的河山,他还不够资格!”皇帝神色严肃,对着赫连越说。
“是!”
“昱儿,灾后重建你要多上心,这次北征的粮草也由你来负责,决不能假以他人之手。若是这件事办差了,朕可要拿你是问!”
“儿臣一定不让父皇失望!”赫连昱拱手,恭敬地回道。
“嗯,去吧。”皇帝说完,也觉得累了挥了挥手让他们散了。
“儿臣(臣)告退!”
出了宣政殿,赫连昱倒没有之前那副玩笑的模样了,沉声对赫连越说:“这些年,北狄越发猖狂了,若是不出父皇所料,此次地动,大楚伤了元气,他们趁机侵犯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父皇下了之意,事不宜迟,还是早早出发的好。先到玉门,提醒王叔切莫大意。”
“就照二哥的意思办,明日我就点兵北上,粮草之事还要仰仗二哥了!”赫连越拱手道。
“你放心,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赫连昱保证到。
“我自然相信二哥。”赫连越笑道。
太子正式地给他行了一礼:“二哥在此等你归来!”
“好!”赫连越也抱拳回礼,然后便大步出宫而去。
到王府的时候,见门口一辆马车正停了下来。赫连越便稍稍顿住了步子,投了视线过去,车夫停好了车,撩开帘子,月白长衫的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
赫连越见来人,惊喜地上前:“先生!您还未离开吗?”先生素来随性,也嘱咐他们不必相送,所以他以为厉殊已经走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在这里见到了。
厉殊温和一笑:“就定在今日出发,只是临行之前受人之托,有封信还要交给你。”说完便从袖袋中拿出信,递了过去。
赫连越接过信来,扫了一眼信封,并无字,不过他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脱口问道:“可是雁生托先生将这信送与我的?”
“正是。”厉殊答。
“为何她不自己给我?”
厉殊没料到他会有此疑问,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他,想了想轻笑了一句:“君既无情我便休吧......”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向他辞行了:“我先告辞了,世子殿下保重。”
赫连越颔首回礼,目送他渐行渐远:“先生一路保重!”
春日的夕阳,暖而不伤,但是金黄的颜色还是因离别而染上了一丝怅惘。
翌日晚,征北将军赫连越领兵连夜北上,此次出兵并未声张就是为了躲避北狄的耳目想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正所谓“兵贵神速”,一路上,赫连越不敢耽搁,尤其是想到昨晚他看到的雁生写给他的信,脸色阴沉。
大军整整走了半月,重要到达了大楚北方最重要的军事要塞——玉门。
都督府。
“报!”
“说!”瑞王粗着嗓子道。
“禀王爷,征北大将军到了!”
“快,走!虽本王前去相迎!”瑞王大喜,一边激动地起身朝外走去,一边朝一众下属说道。
“是!”
众人行至阶前便见赫连越一身黑色战袍,英姿飒爽地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他的得力副将谢猛。
“父王!”赫连越走到自家老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
瑞王一脸慈爱地扶起他:“快快起来。”
一旁的军师岳正则笑着说:“王爷正在念叨着呢,没想到大将军这么快便到了!”
赫连越将视线转了过去,隐藏住眸中的深意,笑了笑回道:“岳先生这是同我生疏了?还是叫我阿越就好,那些大将军的名头私底下就不必了。”
岳正则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了,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去梳洗梳洗稍作休息,晚一点为父再与你详谈。”瑞王对赫连越说。
“好!”
且说另一头,京城平阳府。
雁生正在平阳侯夫人成婉郡主的静园请安,陆雪娴依偎在她的怀里,眼中含着一丝丝怨愤望着面前盈盈下拜的“二妹妹”,也不知陛下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封了她这个贱婢生的为县主,她虽贵为太子妃和平阳侯府的大小姐,可尚未入东宫,身上还无阶品,眼下看着这个往日里处处被自己压了一头的妹妹反过来压了自己一筹,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成婉看着面前给自己请安的庶女,心中一抹冷笑,面上却是做得落落大方,侯夫人的气势很足,倒真像是慈母:“前些日子你大病一场,府中也都是悬着一颗心,现下病好了,你想去慈安寺拜一拜也是对的,这样吧,我让风花雪月四个丫头陪着你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女儿谢过母亲。”雁生面上似是感激,又向她道了谢方才告辞离去。
“娘,您忘了弟弟是如何没的了?我们就这般看着她春风得意?”陆雪娴不甘地说。
成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用那高贵优雅的语调对女儿说:“娴儿,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你的目光不应该放在这里,她还不配,知道吗?”
陆雪娴微愣,点了点头,乖巧的样子让成婉很满意,她有一千种手段让她求生不得,不过作为一颗好棋子,她不介意让她“暂时”地风光风光,只有她的女儿才配做大楚最尊贵的女人,而其他人...只是这荣华之路上的踏脚石罢了。
雁生从静园出来,嘴角勾起一丝似有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