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归来】
医院的运气真不错,还没开始,原告便撤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但是明明听说已经有了铁证,整的院长和聂远他们焦头难额的案子,居然一下杳无音讯,即便这样,聂远也没见得有多高兴,用他的表情来形容就是不能展现自己的魅力,很不爽。
可是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好像事情已经被尘封,又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每个人都下意识的不谈论这件事,包括当事人,包括沉寂在太平间的尸体。
夏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李云的身体越来越差,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女儿是真的没有来过,医院联系了好几次,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是关机,除了准时到账的医药费告诉她们要继续治疗外,李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照顾她的小护士告诉夏:“李云这样能坐一天,有时候疼的坐不起来,便侧卧着,一整晚睁着眼睛,还把给她打针的护士吓了几次,看上去,嗯,就好像,在等死”,小护士哎呀一声捂住嘴,两只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可怜兮兮的看着夏,夏眨眨眼睛,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惹得小护士咯咯咯的笑。
......
“在想什么?叫你几声了”聂远侧坐在夏小小的办公桌上,大概是因为腿太长,同坐凳子一样自如,夏抽抽嘴角,偷摸的比划了一下,大长腿了不起呀,小短腿也有魅力的好嘛。
“怎么又神游了”聂远不满的敲了敲夏的脑袋“这么大的人站你面前,你是眼盲还是心盲?”。
“都盲”夏没好气的顶了回去“所以你不要理我了”。
“嘿”聂远双手环在胸前,“是我最近把你养得太好了么?都快爬我头上来了,你是上司还是我是上司?”。
夏呵呵一笑,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往聂远的方向一丢,“金主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请核查”,聂远见夏转移话题,有点不乐意,修长的手指随意在纸上点了点,然后百无聊奈的看着夏,夏瘪瘪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大金表,接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披上外套准备绕过聂远,她要回家。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往常干练的人今天和小孩一样,夏往左,聂远便往左,夏往右,聂远便往右,两人推推搡搡的往门口走,僵持了半天,夏硬撑着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还长脾气啦”聂远好笑道“生气了?”。
鬼才生气呢。
“你也二十好几啦,怎么还和幼儿园的小娃娃一样,要我哄?”。
谁像娃娃呀,明明是你好吗?我才不稀罕你哄不哄呢。
“你说句话行吗?不就糗了你几句嘛,以前你也没这么小气呀,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我,还真有点恐怖”聂远说完,好像觉得挺有意思的,捏捏夏的脸,没绷住,笑意从脸上扩散。
就不,谁让你同那女的吃饭,还那么亲密。
夏别过脸,不想看到聂远那张充满笑意的脸,能从里到外感受到他的愉悦,当然高兴啦,和一个大美女走在街上,挽着手,你侬我侬的,换谁,谁不高兴呀。
不对,那女的长什么样来着,自己明明看到了,怎么就只知道长的好看,其他的完全想不起来了,可是就是很难过,很生气,心脏像被撕开了一样,背叛感不断袭来。
对面的人叹了一口气,想要触碰她的手停在空中顿了顿,然后侧身让出一条道路,静静的,不再阻挠。
呵,夏在心里冷哼一句,这就不耐烦了,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天仙,聂远怎么可能在乎自己,不就无聊的时候逗逗罢了,她咬咬牙,昂着头,挺着胸,大步从聂远身边路过,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她没注意到的是,背后那个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如看自己的猎物一般,势在必得。
要是早知道昨天不是良辰吉日就好了,打死她都不应该出去,随着夏的懊恼,她步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乱,忽然间,有一个东西从她脑海里划过,快的让人抓不住,可是她应该抓住什么呢?
......
要说他两没缘分呐,夏和自家老头还有他新晋的女朋友随便找了个店子,想吃个火锅,正点菜来着呢,就见聂远和一个女神级别的妹子走进来,手挽着手,亲亲密密的说着话,夏死死的盯着他们两,越来愈近的距离,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诶呦,诶呦”夏捂住自己的耳朵,抗议的看向对面那个正说她坏话的老头。
“你阿姨和你讲话呢,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老头敲敲她的碗,特别凶狠,结果转过身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以养狗人士的角度来看的话,就是只大型哈巴狗,老的。
不过自家老头这次的眼光应该不错,夏挺满意的,因为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虽然现在才开始关注她,夏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才发现她一直带着一副超大的墨镜,遮了半边脸,不禁感叹这就是气场和气质啊。
夏的眼神时不时的飘忽到聂远那桌,他在给她夹菜,他在给她擦嘴,碰到手啦,夏猛地站起来,把对面的两位给吓了一跳,她听到那个阿姨问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没回答,聂远要走了,他和那个女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聂远脸上的神采是她从未看见过得璀璨,嫉妒在夏的心里蔓延。
招呼也没打,老头儿在夏的身后焦急地询问,夏没有回头,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跟上去,自己会不甘心,不,不对,是后悔。
聂远的车就停在门外,夏不敢走进,怕被发现,那个女人就站在他的旁边,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而聂远扶住她的腰,慢慢的靠近,靠近,是要亲吻了么,夏用力地抓住门把手,透明的玻璃若隐若现着她的面容,显得十分癫狂。
可是为什么他们突然看向了她的位置,那个女人的脸突然变成了夏知,夏急促的喘息,不可能,夏知明明,她的墓碑还在南苑的,夏用力地揉揉眼睛,她看见夏知踮起脚尖环保住聂远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露着别样的诱惑。
推开她,夏在心里狂喊,眼泪不争气的从夺眶而出,可是夏忽的笑开了,如冬季消融。百花明媚。
我那么爱你,夏知,所以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