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3年-----
此刻你身处何方?
是在某个温暖的安全之地,伴在爱人的身旁吗?若这一切都不复存在,而你,只能为了生存而挣扎,你仍会走下去,对吗?你会努力,你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直到你失去最后一样东西——你自己。
若你能挽回呢?挽回这一切,要是有一个复位键,你会按吧?
你必须得按!
那是一个寒冷的清晨,周围弥漫在恶臭,时不时能遇见几具干尸匍匐在地,那空洞般的眼眶和变形的脸颊透露出死者生前的痛苦。汪淼和韩非两人手握着两把仅装有三发子弹的老式霰弹枪,走在漫天飞雪里,周围都是一些生了锈的只剩一副框架的破车,在寒风吹拂下发出钢铁摩擦的刺耳声。他们向四周张望着,寻找着……
穿过那片被钢丝钳剪断的铁丝网,穿过那条毫无生机的小巷,两双捡来的破皮鞋深陷在半米深的白雪中,他们互相依偎,艰难地走着……即使穿着还算完好的大衣,在冰天雪地里,身体也还是在不自觉的抖动着。他们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仅剩的一点儿热量已经支撑不了他们前行。
“看!那边有个医院,我觉着里面应该有我们要的东西。”只有28岁,却满脸沧桑的汪淼此时面露喜色,用他那根皮包骨的食指指向二十多米远的一个四层高的白色建筑物对他旁边的韩非说。
“走吧,进去看看,把枪握紧了,小心其他的拾荒者往你头上来一棒”旁边的警戒的韩非一脸严肃,向四处警惕地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说。
他们来到大门前,用手轻轻一推,那门就“哗啦”地碎了一地,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回荡在这“千山鸟飞绝”的空旷世界里。
“没事吧?”
“没事,继续走吧。”
“嗯”
汪淼和韩非辗转来到了二楼,旁边的楼层指示牌上写着几个清晰的大字:西南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你去左边看看,我去右边,有事就叫我......”韩非盯着指示牌轻声对汪淼说。
“嗯”
汪淼打开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带着恶臭的烟尘,他吸入了些许,便感到了恶心,开始咳个不停。他没有再进去,只是用他那两颗大眼睛向里面望了望:房间里一片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文件散落一地,木桌和靠椅成一种怪异的姿势被掀翻在地,头顶上的电线左一根右一根的垂向地面,如盘丝洞一般。如果没有窗外那几束朦胧在阴云中阳光,可能他会以为这里是小时候去过的鬼屋。他关上了门,又接连打开了好几个房间,但都和那一个的情况差不多,偶尔还能遇见几具散发着恶臭的干尸,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里不可能有食物......”他忍着饥饿轻轻的哀叹了一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面前只剩最后一个房间,他停下来看了看门牌,上面写着“疾控中心调度室”,然后他抱还是着最后的希望走了进去。一推开门,他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较前几个房间,这里要宽敞的多,并且无论在地上还是桌子上都堆满了一叠一叠摆放整齐的文件,他从桌子上拿来几本来看,发现都是些病毒案例,对经历过这一切的他来说,这些案例还是轻的,他看了几眼就扔了。而但当他看向他扔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他脑海中却飘过一丝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具干尸,看头发的长度应该是个女人,她被一个办公桌压在了一堆文件旁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里有具尸体。汪淼发呆似的看着她空洞般的眼眶,极力想象着她死前的容貌。他又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具干尸,干尸的一个地方让他目不转睛——干尸的手上戴着的一块手表,那是一块石英女性手表,在当时那个年代这块表可值不少钱,不知道是不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但现在,它却一文不值。
汪淼摘下了它,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它,轻声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不久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