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学子一边读书、一边科考,同时一边结婚生子都是平常之事。
但他与人不同有二:一是不是父母之命,而由老师撮合婚配。二是大婚时己是二十有多。于当时绝对是晚婚了,晚的甚至让人怀疑此人是否存有问题。
在衡阳跟着欧阳凝祉读书时,得到的帮助是少有的。令人意外的是,事出偶然却促成欧阳凝祉成为曾子城的岳父。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曾家跟欧阳凝祉的交情,从曾子城未出生时就开始了。
湖南湘乡白场坪的曾家父亲曾麟谈书到了二十一岁,考了好几年都没考上“童生”,但祖父曾玉屏对其管教力度却有增无减,使其十分苦恼。
到了此时,儿子马上要与自己一起念书了,如果连儿子都考不过......这,给曾麟书颇多压力。
曾麟书读书没有天赋,却秉性纯良温厚。在其父曾玉屏严格的管教下,仁义礼智信上颇有长进都,学塾里的同窗都喜与他交往,尤其欧阳凝祉。自此更是来往密切,相交颇多。
欧阳氏,在曾麟书眼中就象“别人家的孩子”。他思维敏捷、善于将所学灵活运用,且不满足于先生所教那些书本,自己常常搜罗孤本残本偷学。因此,想法往往是新奇跳跃。
道光六年(1826年),是曾家人扬眉吐气的一年。
这一年,曾子城考上了童生。这可是曾家几代以来出的第一个真正的童生!而不似去年曾麟书候补录的童生。于是,祖父曾玉屏决定要开祠堂祭告祖,父亲曾麟书也倍感欣慰。
都说好事成双,还真的应验了。
开祠堂没几天,老友欧阳凝祉过来拜访。曾麟书这位老友,自以前几名的成绩过了院试、成了廪生之后,就返回衡阳老家,去接受更好师资教育。
好友多年不见,听说曾家出了童生特来恭贺。也就有了与曾子城的首次见面。
一度传为笨小孩的曾子城,其天资不过尔尔。到了16岁,中了童生根本不算奇特。可,欧阳凝祉却一眼相中,并当场出题考他。
可谓天意!平日愚钝至极的曾子城此次却不负所望,一番思索后给出答案,引得欧阳凝祉称赞不已,直夸其大有上位者之风。
曾麟书知老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虽然功名仅止步于秀才,却并不是他考不上而是不想考。他思维敏捷,只是感兴趣之事,不在科举之上。于是多有涉猎不同领域,也是真材实料。且他也并非话好哄人之人。这么想着,曾麟书就愈加觉得儿子长脸。
欧阳凝祉越看越觉此子似潜龙伏虎、日后必成大器。所以当即开口道:“不知竹亭(曾麟书)可愿孩子拜入我门下,随我衡阳求学?”曾麟书闻声大喜,本已求之不得,哪有不同意之理?!
曾子城随欧阳凝祉到了衡阳后,越发专心致志、一心求学,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深知自己天资并不优越,只有努力才有可能脱颖而出。
欧阳凝祉不仅用心教导曾子城,也从生活上给予无微不至照顾。由于特别赏识他,就希望他有更好前程,就想着给他找一门可以依仗的岳家,将来可借力发展。
衡阳王家,当地大户,可称得钟鸣鼎食之家。他们原本对曾子城了了,但碍于欧阳先生,就勉于应下此事。
随着年龄增长,到了约定的大婚之日。在迎娶的关键时刻,却没想到王家悔婚,怎么也不同意新婚上轿。
此时的曾家,双方宾客已经入席,只等新婚一到,就开怀畅饮了!
欧阳凝祉哪会想到这样,这还了得?急中生智决定,我嫁女!一气之下,征得门生同意后,果断随将自己的女儿嫁于曾子城!
虎父无犬子(女),欧阳凝祉如此优秀,能将曾子城教育成人中龙凤,自然他的女儿也是无可挑剔的。果然,欧阳小姐(夫人)知书达理,勤俭质朴。
虽然临时拉来救场,但并未因此心生间隙。因此,曾子城与岳父感情更加亲密,与岳父之间的感情与交往也被传为佳话。
后来,咸丰年间在衡阳附近操练新军时,放着总督府不住,死活要住到岳父家里,跟岳父喝茶下棋,顺便请教一下自己在朝堂上遇到的问题。
相较于情急之下用自己女儿顶替王家逃婚的新娘,他在其他方面的帮助对曾子城来说也更为重要。
欧阳凝祉志不在朝堂但心怀天下,给了曾子城(国藩)很多助益。无论是学术还是军事,甚至是朝堂政治,欧阳凝祉都对曾子城教导良多。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
《不一样的曾国藩:第六回 求学之路不平坦 遭遇刁难正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