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份,雪花调皮的打着旋来到了这座小城,还没到放假的时刻,却已经在大雪纷飞中感受到了假日的氛围。
众人喜气洋洋的买年货,贴春联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春节,而我们却在这一天天的流逝中,感觉到如大气低压紧扼喉咙的急迫。
Chapter1.如恋爱般紧张
北上的列车,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变得一票难求。终于在机器的帮助下,抢到了票,却还要中途换一次站才可以,却也庆幸自己的运气还是可以在今日抵达北方。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挤在进站口,推搡着想要更快一点进站,却谁也不肯让谁先过。还在纳闷已经错开了返程的高峰期,怎么还是如此多的人。
终于赶在发车前挤上了列车,出现了许多这样的身影:穿着显得厚重又暖和的羽绒服,背上背着画板,手上拿着小马扎,由于天气的寒冷,脸蛋儿虽然红扑扑的,但眼睛里闪着兴奋又不安的神色。
找到自己的床铺后,对面已经坐了一对母女。微笑点头后,想把行李箱放到床铺下方,却发现底下已经横着躺下了一架熟悉的东西。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恰好是赶上了一年一度的艺考时期了。在那对母女的谈话声,了解到这个姑娘和当时我的专业方向一样,主项声乐,副项也就是古筝了。
女孩的妈妈让她睡一小会或者吃点东西,毕竟一大早起来赶火车已经使人精疲力尽。女孩摇头不肯,说睡不着,也吃不下。
望着窗外奔跑的景色,心跳似乎也突突的更急促了些。我看到她揉了揉眼睛,拿出视唱练耳的书。
伴着女孩轻声唱着一条条的视唱中,我进入了睡梦。
*
刚过完春节后没几天,在大年初八那一天,和朋友一起坐上了去往济南的列车,开始准备迎接第一场学校的考试。
车上虽然人山人海,却无法挡住我们兴奋的心情。都说考完艺考拿到通知就如同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学校园,所以我们满怀着憧憬,盼望着这场无声的战役能快些结束。
第一场考试在漫长的等待中结束,和老师诉说完考试情形后,告知应该是获得了第一场的开门红后,更加激发了自己的斗志。
由于所报的每个学校的考试时间不同,第一场结束后,又返回了自己的小城参加第二场考试。
爸妈替我装好了古筝放在车上,天色还没亮起来,等到最后时刻才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之后在车上匆忙化妆吃饭。
好在去的比较早,队伍还并不是特别长,不到一会我就可以进去等候考试了。但是家长不可以陪同,我就在爸妈担心的眼光中背起了古筝,挎着琴架,提着演出服的长长裙摆进入候考室。
虽然第一场考试还算圆满,到还是抵不住心中的紧张,坐在偌大的剧院中,手心止不住的出汗,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却发现身体很僵硬,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安起来。
轮到自己上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坐椅,怀着所幸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调整下呼吸走上台去。
一曲完毕后才想起来演唱之前忘记对老师们鞠躬,只能自我安慰的对自己说,搞不好老师都没有看到呢,只要没唱跑调就好啦。
站在台上的那一刻,灯光闪烁着打在身上的那个瞬间,感受到所有评委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的时候,所有安慰自己不紧张的话语都化成了梦中出现的泡影一般。
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都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不可以让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Chapter2.如泉水般的牵挂
“尊敬的各位旅客,由于本次列车有一百多位参加艺考的学生,请各位乘客礼貌让行,谢谢。”列车上空飘来乘务员清脆的声音,对面的女孩微微拧紧了眉头。
“不舒服么?”女孩的妈妈关怀的问道,“是不是嗓子有点干?”
但凡是学声乐演唱的嗓子状态是摆在第一位的,忌食辛辣、烟酒,要多睡觉少说话,多吃牛肉少吃油炸等等诸多需要注意的事项。
女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不一会列车到站了,女孩径直背上自己的包跟随在人群后面走出车厢,留下妈妈一个人挎着自己的手提包后又从地上背起了古筝。
熟练的样子似是已经如此这般许多次。
家里的独子小公主,外出学习的每一步都带着长辈的牵挂,考试的虽然是孩子,但同样煎熬的是他们。
不只要照顾处在这个时刻孩子生活的各个方面,还要扮演负责心理疏通的角色。哪怕自己再累,心里压力同样很大,也将孩子的一切放在首位。
我等着所有的乘客下车后,才拖起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去。此刻的站台挤满了许多如同女孩妈妈一般的家长。
*
记不清是第几场考试,当时的妈妈和我正在济南准备着考试,而爸爸也正从青岛驱车赶来和我们汇合。
由于报名考试的时间和正式考试之间相隔着差不多三四天左右,所以前一天晚上他在青岛帮我排队报名。
不巧的是第二天济南的天气特别的糟糕,听朋友说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高速就要封了,我还在担心着第二天的考试没有司机的时候,接到了爸爸的来电。
“丫头啊,和你妈快下来吧,咱们快去考试了。”那个时候才八点半多一点,所以我老爹是坐着飞机飞来的么?
来不及细细的追问,先去学校考完试后。在回去的路上,爸爸边开车边带着炫耀的口吻对我说:“你不知道我今早起来后一看天气不太好,估摸着可能会封高速。上了高速后我就一路狂开,都上了130。”他顿了顿,似乎想听我夸奖他。
此刻在回想起来,一个在高速开车从来只保持在100左右的人,在大雾的天气下居然开到了130,是什么力量驱使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那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也许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这一生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全家的心此刻聚在一起拴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起来似乎是我们在每个学校之间来回穿梭奔波着,妈妈当时说过一句话“我看这艺考啊,不止是考你的,更是考我们家长的。”
Chapter3.如劫后重生的喜悦
回学校后的几个月,陆陆续续的接到许多学校的通知书,悬在嗓子眼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上天总会眷顾有准备的人,不止是因为你付出的努力值得收到回报,也是因为心疼在你身后和你一同受累的父母。
努力去闯,去试,最坏也就是头破血流重来一次。但身后也依然有依靠,大胆往前冲吧,结果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