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秋

        早起,和儿子商量着想去怡和家园那里吃豆腐脑,只是试探性地问问、没有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儿子爽快地答应了:“我陪妈妈去吧。”听到这话,我开心得像个孩子。你可知道,这在以前是不太可能的,这孩子怕走远路。

        出了楼门,凉凉的空气里有煎饼果子的甜香、清汤的咸香……这些美好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道路两旁的绿化带里,不同的树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墨绿色、金黄色、橘色、橙红色,一树树地舒展着,像开着一树一树的花。这让我想起了席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凉风迎面而来,树上各色的叶子便也随风翻飞,我低头问儿子:“快看那飞在风里的叶子像什么?”“像蝴蝶!”他激动起来:“前面树上的叶子居然是红色的!”“对啊,这比它春天的时候美多了。”谁说你只能在春天最美?秋天你也可以更美,只要你愿意!

        有美景相伴的长路,总是很短暂。很快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这里有你一日三餐的应有尽有。但这里的摊贩不比菜市,规模小、摊主也多是些老人,他们不会像集市里的摊贩一样大声吆喝招揽顾客,他们很会看人眼神。当你看到红彤彤的胡萝卜、绿油油的辣椒、水灵灵的萝卜时,你不由地悄声道:“看这菜多好!”此时,你眼里欣喜的光芒早已被洞察世事的老者看在眼里,这时候,他会笑呵呵地说:“买上些,尝(shang二声调)嘎。”对于买客来说,这样的话语是无法拒绝的,无论是摊主的鲜菜,还是他带着暖意的话语。不像有些商贩,只是问一句,便生拉硬拽、强买强卖,这里没有强迫,你是自由的。

        我们来到卖豆腐脑的摊位,一时怔住:好几家买豆腐脑的,是哪一家呢?哦,在哪儿呢!我拉着儿子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小跑到那个熟悉的摊位跟前。第一次吃那里的豆腐脑就记住了那个味道和那个卖豆腐脑的“阿姨”。也许叫大姐更为妥当,就容我这样叫吧,其实她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模样,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手头麻利、话不多说,很安静,脸上的慈祥让我总想多看看她。我知道,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样的慈祥,一样的温暖。

        儿子没有吃多少,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吃豆腐脑。看他没吃饱,我问他要不要吃个包子,他却说:“妈妈,刚才我看到有个老爷爷那儿有些可爱的胡萝卜,咱们买点吧?那个爷爷看起来很可怜。”他眼里的急切我不忍拒绝:“好吧,你想吃的话咱们就买点吧。”他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唔,这胡萝卜虽然个头不大,可是很新鲜呢。我买了几个,儿子迫不及待要吃,找出纸巾擦干净,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咬着胡萝卜,还故意吧唧嘴馋我,我也真的被他馋到了,我停住脚步看着他,他说:“给你尝尝!”我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水,有细细碎碎的满足。我们就这样一路吃一路走回家。

        儿子到底长大了。买了三样果蔬,他一把抢过去两个重一些的袋子,我忙说:“你提这个轻的吧?”“不重,这样平衡,好提。”眼里不再是为了讨妈妈欢心的闪烁,而是满满的坚定。真的爱,藏不住啊。

        走到楼门口,我快走几步去开门、先按电梯、先开房门,这一次次动作之后,我总会看向他,默契一样,总能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很暖。这就是流动的爱意吧?

      一进门,我向孩儿爸炫耀儿子的表现,他看着儿子说:“这才像个男子汉。”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窗外,锣鼓喧天,新建的框架楼上披红挂彩,声声鞭炮震耳欲聋,大红色的舞台地毯,映着朝阳,让人身心皆暖……

        明天一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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