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九的十月,凌冬将至。
乌鸦不再飞了。 苍老的樟树皮正在一点一点枯落。
在这时间里 我多少是恍惚的。 说是恍惚 我想应该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形容词。
冰凉的玻璃茶几,东倒西歪的啤酒瓶, 没有镜子刮胡须而满是沧桑的脸。
过去冰封的时间最好已然封闭。
昨日,昨日的昨日,那时的我到底想干点什么呢。唉 无序 全无头脑。
甚至于今想要干嘛都不知道,何以至此呢?
不对不对 我也是曾了解某方面意义的人,甚至因此不断努力尝试。
我开始回想过去 脑袋犹如欠缺机油许久未动的大型机器。一旦发动便咔咔作响。
在我面前隔着一个巨大的断面,如同悬崖 将我与现实切断。
如此这般想着,窗户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就此望去窗外的世界显得更加灰冷阴暗
街道上固然没有积雪 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不见
看来寒冷的天气里被冻住的不止有干草树皮,还有相对应被掩藏起来的灵魂。
趁太阳还不虚弱我想是该出去走走
夹着灰褐色的大衣出门而去,潜行在遍布六层楼的街道中。也许是五层 谁知道呢
在第三大街右拐的时候 滨叫住了我
去哪呢?他问
当时我正想着寒冷对于天气的影响。
转头一看原来是滨,他正以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去哪?
出门走走 我说
一个人?
嗯
还真是许久未见啊,想想 一年 还是两年?
或许有三年 我回答
风吹在红色砖瓦楼组成的巷道里,由于见到故人缘故我脸色也多少也有些红润。
他拨弄着因肚皮过大而不得已打开的牛皮外套一面向我走来
诺 过去的老同事也就我们几个还偶然有联系的吧?
那倒是。我说
坤和你联系没有。
坤?我未料想到他会这么问。
没有 我沉默了好一会。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
坤如同一块街边的石头,默默存在着,望眼欲穿 可却实实在在离我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