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有声

流苏夭夭(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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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冬天没有遇到一场雪,该是怎样的遗憾?如果一季就是一生,那这样的错过,又让人有怎样的唏嘘慨叹?

期待冬天的雪,就像我转着佛塔期待你的气息一般。这么多年,你一直幽居在我心口的伤痕里,默然无语。关于你,默然的还有我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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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泽的雪,像这个城市的飞鸟,滑翔而过,再寻,就只嗅得薄薄的味儿。

    湖心里的船,守候过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黄叶,而今静默在这清凉的冬晨里,仿佛是呼吸间,就被呵出的热气染白了胡子,染白了的还有那不见天日的惦念。一丝丝,一缕缕,化作无声的泪,在相思人的笑意里滴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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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倔强的,倔强如八角莲。层层叠叠苦难的肆虐没有让我不战而退,我总是挥舞着瘦弱的臂膀配合着不够凌厉的目光迎上去。失败是种姿态!

可是面对你,面对迫近又遥远的你,我敛起所有,用一个转身,轻甩水袖。

从此,日暮与天涯,你都是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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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步丈量过生和死的距离,却从不曾再跨向你。因为我要的是你稳稳的幸福。可是那场雪地里的笑声,曾多少次笑醒追梦人,又曾多少次洇湿追梦人的枕巾。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中静静飞翔,宛若你的耳语,温柔而又模糊……

我彳亍于这小路上,紧缩着身子,风扬起雪末儿,轻轻拍打着我的眼上脸上,转瞬化成细碎的水珠,像极了满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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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择一处干净的雪地,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写下“I  MISS  YOU”。十年前,你笑着把它译为“我想你”,而今,我把它译为“我错过了你”!

世上完美的相遇,也许就是“错过”吧。郑愁予笔下“哒哒”的马蹄载来的不是归人,温庭筠笔下“过尽千帆”等来的也只是“皆不是”。天地空茫,你我终归也逃不过过客这一劫。

闭了眼,你的笑声依然在我耳边啊,就像叮叮铛铛的雪,落进生命里一直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我想我不要完美,不要这惆怅的尘世,只要轻轻地靠着你,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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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该舍的舍不得/只顾跟往事瞎扯/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了你的选择……”北风牵着雪花飞舞起来,远处李宗盛沧桑的歌像极了这雪天里的童话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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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若活着是因为责任,那就可以把所有的憩栖地都泛称为“归宿”!即使我愿意把自己埋在你的心里,即使你的怀抱才是我真正愿意停靠的地方,我也依然要遵循已有的生活轨迹,把日子一步一步踏过去。

我拍拍大衣上的雪,幽幽地再看一眼白茫茫的空空荡荡,归去。

身后,漫天的雪纷飞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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