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这个干嘛？素颜照挺漂亮嘛，纯天然！”
“哥，不要取笑我了。我......”舒晴的脸上此刻只有担忧，“你就行行好吧，确实就只差三千块，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呢。”
我看形势差不多了，于是不疾不徐地回答说：“是这样的，妹妹。刚才我的故事没讲完。你看见了，我包里确实有四万。但我接下来要去交易这块石头，就是之前说的，估计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综合中间人给我的信息，预计最终成交在六十万的样子。”
她默默地望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交易之前，要预先支付佣金，也就是成交金额的百分之十，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顿了顿，然后才又接着说，“明白了没？我要提前支付六万块给中间人。还差两万呢。”
“不能先交易，再支付佣金吗？”
“这是提前说好的规则，Understand？“我直视着她，皱了皱眉，带着嘲讽的口吻，“要不你去告诉医院，先做手术后付钱？”
“......”舒晴微微皱眉，没有接话。
“这是地下市场，谁都是冲钱去的。中间人也怕被两边架空，所以要先缴佣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天真淳朴吗？世事如棋，不到尘埃落定，变数太多了。”我冷冷地说。
舒晴脸一红，怅然着垂下头。
天色越发昏暗，头顶的乌云像被什么东西给压得喘不过气似的慢慢往下坠，眼看就要被路旁的摩天大楼给刺穿。
开始有小雨点稀稀拉拉地打在前挡玻璃上，远处也逐渐有闷雷声音阵阵传来。
“下家委托中间人已经催了我几次，我东拼西凑弄到四万块，还差两万。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石头只能捂在手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现。听中间人说，下家是一个福建老板，在莆田做珠宝生意，为这块石头飞来飞去已经好几趟了。我认定他一定会下叉，所以才咬着六十八万寸步不让。
当然了，最后我会假模假样的少几万，也算给他一个台阶。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做生意都是这样，可以坚持，但不能顽固不化。得识大体，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我把最后一句话的每一个字吐得清晰无比。
舒晴还是沉默不响。
“六万换六十万，四万换四十万，这个差价多大你可以算。”我回头望着舒晴，“我也有困难，不是我不帮你。你知道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
“其实我和你一样，山穷水尽了。现在亲戚朋友见了我，都绕着道儿走。”
“......”
“也就是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否则拿去当铺典当了，先把石头交易了。”
“......”
“聊了这么久，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加持。如果你能帮我想到办法，交易完成后，我第一时间分你五万。”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舒晴一听，十分吃惊地抬头看着我。
“相比我现在能得到的四十万，我已经赚了。”我慢吞吞的说，“五万块就算你的提成。”
“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呢？”
“呼......呼......”一听此言，我居然笑出了猪叫，“不是看你可怜吗？你听我的咯，我保证你拿到钱就得啦。”
舒晴又不做声了，怔怔地若有所思。
“我虽然长得不帅，但我不骗人。”
“这什么逻辑？”舒晴抬头望了望我，郁郁地说。
“......”我朝着她摊了摊手。
“要不，把我这个包拿去先典当了。”她递上手包，冲我说，“你看看，能当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