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去了长沙。看了人山人海,感受了摩肩擦踵。和同行好友笑言:此行真是战长沙。
想去长沙的念头源于两年前,2017年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一首歌《我等你到三十五岁》,知晓了南康白起。同年末《国家宝藏》湖南省博物馆知晓了辛追。再后来读了《曾国藩家书》,就想去看看那个“惟楚有材,于斯为盛”的岳麓书院。于是很向往长沙,想去瞻辛追,访岳麓,悼南康白起。计划中的长沙之行2018年因故未能成行,2019实在不愿再次搁浅。国庆节便有所准备但又准备不甚充分地出发了。
国庆节的热门地点真真是一票难求。十号左右公司才通知放假安排,便已无票可买。每一程的抢票都在网上挂着,最后发现,其他所有的票都已抢到,唯独成都至长沙的车票还没能抢票成功。虽说临近发车几率很大,可我实在不敢冒险。便在9月28日启动了备选方案,买了30号17:14成都至长沙的Z124次绿皮火车,还是多买了一站至广州,早一站在长沙下。可能是因为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吧,接近18个小时的车程我竟觉得转瞬即逝。眨眼之间就到了长沙。
一号上午10:55分到达长沙,下了火车和小五背着行囊就直奔湖南省博物馆。因为网上的预约票已经没有了,所以去之前还很担心怕进不去。到了发现可能是临近饭点的缘故吧,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没有等待就很顺利地就进入博物馆参观了。我们都直奔汉墓陈列馆,开启我们的长沙行。
很认真地参观了整个汉墓文物陈列馆,见到了那个薄如蝉翼的素纱褝衣,见到了辛追T型帛画(虽然好像是复制品)。最后也去瞻观了辛追遗容。湖南省博的汉墓陈列馆以西汉长沙王丞相利苍一家的墓藏出土文物为我们详细展现了两千前年西汉贵族的具体生活场景。真的值得一看。虽然看完之后会感慨“贫穷限制想象。两千年前有钱人吃的食物我依然吃不起。”但真真的值得参观!(参观辛追T型帛画的时候我是一边听雷佳的《帛画魂》一边细细体会帛画所描述的天上人间地狱三种景象。是不一样的感觉。)
从博物馆出来去找了一家民宿,在大学城附近。离湖南大学,湖南师大,中南大学都很近。去了湖南大学建筑学院,只是听说东篱是湖南大学建筑系的,不得真假,也就来了。还在隔壁的食堂吃了一份套餐。算是计划之外的收获,算是赚到了。回去的路上我们打趣地说来了长沙,才真正理解了慕课大学首页的那句话“好的大学没有围墙。”
听闻十月一日的晚上橘子洲头会放烟花。我们也跟着去凑热闹。可早早的就已限流。根本不让人再上橘子洲了。我们便在西岸的湘江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等烟花。离烟花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呢,但已人山人海,由不得你自由出行了。只能等。但我是不介意的。因我本身就有这个计划——夜晚在湘江边坐一坐。听着《我等你到三十五岁》,静静地看一看湘江。不故意去想那些事情,就由思绪自己飞扬。单曲循环那悲伤的歌曲。望着暮色中的湘江,看着它渐渐暗下去,又在辉煌的灯火映照下亮起来。我坐的离江边很近很近,将手放在江水中任它划过。十月初的湘江水,不冷还暖。江水一波一波的撞击的岸边的石头,刚开始柔和,突然猛烈一下,弄湿我们的鞋袜。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想,脑海里却全是南康白起。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投身,也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更不知道三月初的湘江水冷不冷。文字的力量真的神奇。我们素未谋面,也不知晓他的为人。却通过阅读他的文字,得以窥见他的一部分生活,从而仿佛神交。他只比我父亲小几岁。你却很难以看叔叔的眼光来看他。或许是因为他永远27吧。
八点半的湘江边热闹非凡,烟花盛宴开始了。在一阵阵地欢呼声中,天空中的烟花达到极盛,照亮了这一段湘江。我望着那灿烂的烟火,欢笑着为祖国庆祝生日,也不自觉地为你流了满脸眼泪。我一遍一遍地告诉你在今天的中国,你走的路不叫禁区。我多希望你能听见。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了岳麓山森林公园。爬山呼吸了新鲜空气,拜祭了山中的烈士墓。下山来到了爱晚亭,枫叶仍青翠欲滴,没能见到“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美景。去了岳麓书院,是古代书院的格局与建筑风格。了解了书院自宋以来的发展历史。也知晓了从这里走出来的济济人才。看着书院墙上的各个人名,不自觉想起“侠客仗剑行,秀才匡家国”。从这个门里,走出了多少挽救中华民族的伟人啊。当真无愧门上楹联“惟楚有材,于斯为盛”。书院门票上写着书院的招生信息,多是历史学科。突然感概,高中只知死读书,了解的东西太少了。如果能坚持自己想学历史的初衷,如果早点知道岳麓书院的招生情况。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出了大门,想拍一张书院大门的照片都极困难。最后只得剪切式拍到一张。不然心心念念的岳麓书院我连个纪念照片都没有。
下午去了橘子洲,买了一袋在青年毛主席眼皮底下长大的橘子。来一趟长沙,还是得体会一下橘子洲头吃橘子的感觉。走走停停,又看了白天晴空之下的湘江。波纹缓缓,不悲不喜。
其实后来我就发现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以为悲伤的故事带来的感伤不至于会太牵制我。结果证实我错了。在长沙待了四晚两天,我终是未敢踏足中南大学半步。因为对大学充满新奇的你曾把学校的每一处角落都走过。我连走在长沙的街道,我都会想“南康他是不是走过这条街。”毕竟你是曾深夜从学校走到了火车站呀。所以在长沙的那些天我的情绪不是特别高涨,总会感伤。所见之处都会想起你。世间过客,俗人一个的我是真的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离开长沙的前一夜我又熬夜把《浮生六记》和《我等你到三十五岁》看了一遍,因为距离近,所以更伤心。打湿了客栈的被子也是很过意不去。
长沙于我而言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去之前老惦记,来到了总伤心,走之后又想念。皆因心疼南康白起,那个用情至深的男孩。既如此,就不要再轻易踏足。长沙,暂别了,等我再坚强一点的时候咱们再会。
前日霜降,写日记的时候突然想起爱晚亭的枫叶应该会逐渐变得漂亮了吧。在橘子洲头独立寒秋真的可以看见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了吧。忆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