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招”迭出:一个被后人经常复制人生悲剧的帝王

现在,我们研究历史人物王莽的文章、文献很多。此公字巨君,中国历史上新朝的建立者。王莽出身于西汉末年的王氏外戚,于公元9年,代汉而立,国号“新”,建元“始建国”。王莽的结局很悲惨,公元23年10月2日上午,起义军攻入皇宫,把王莽乱刃分尸。中国传统历史学强调忠君、家天下等理念,对王莽的评价普遍不高,一般都认为他只是一位“伪君子”,众口一辞的千古罪人。东汉朝修订的《汉书》就把王莽列作“逆臣”一类,可见一斑。而后世评价也大抵是受到了后汉时代史家所影响,基本上是“打倒之后,踏上一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到了近现代,对王莽的评价就更加复杂了,翦伯赞认为“王莽不失为中国史上最有胆识的最聪明的一位政治家。”著名历史学家何兹全说:“王莽是个改良主义者,在政策上他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同时又照顾了一般人民的利益的。比起当时黑暗的统治者来,王莽当然是比较进步的。”黄仁宇则这样评价:“他尽信中国古典,真的以为金字塔可以倒砌。”现在网络上还认为王莽是现代人穿越到汉朝。等等众说纷纭。

王莽是当今皇帝的亲表哥,当今太后王政君是他的亲姑姑,他有五个同日封侯的亲叔叔,他有一个当时响当当的身份:“外戚”。然而这个人因小时候父兄早亡,与寡母相依为命,在艰难困苦中磨炼、提升自已,所以并没有纨绔子孙的骄狂不羁,反而谦恭有礼,待人接物,和和气气。这个人还博学多才,能言善辩,在世人眼里,王莽就是天之骄子,不但含“金钥匙”出生,上天还把一切优秀的品质和超世之才都给了他。

王莽命运的转机出现在公元前22年(汉成帝阳朔三年),大司马王凤病重,王莽遵从孝道,来到王凤府上照顾病人。据记载:王莽比王凤的亲儿子还真诚,“亲尝药,乱首垢面,不解衣带连月”。弥留中的王凤非常绝望,但这个侄子却给了他莫大的安慰。王凤死前郑重地留下遗言:政君老姐,您一定要照顾这个侄子,他是我们王家的希望。

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王莽的人格感动天,感动地,最关键的是感动了太后王政君,从此得到大力提拔,仕途犹如过山车一样,开始跌宕起伏。这是一份王莽的履历:公元前22年,王莽初任黄门郎,后升为射声校尉。王莽礼贤下士,清廉俭朴,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穷人,甚至卖掉马车接济穷人,深受众人爱戴。其叔父王商上书愿把其封地的一部分让给王莽。永始元年(前16年)封新都侯,骑都尉,光禄大夫侍中。绥和元年(前8年)继他的三位伯、叔之后出任大司马,时年38岁。翌年,汉成帝去世。汉哀帝继位后丁皇后的外戚得势,王莽退位隐居新野。其间他的儿子杀死家奴,王莽逼其儿子自杀,得到世人好评。

前2年王莽回京城居住。前1年汉哀帝去世,并未留下子嗣。王政君掌传国玉玺,王莽任大司马,兼管军事令及禁军,立汉平帝,得到朝野的拥戴。1年王莽在推辞再三之后接受了“安汉公”的爵位,将俸禄转封两万多人。也在这年,王莽以王太后的名义,定布把王家的所有土地,除祖坟外,全部捐给贫民,带头推行“限田令”。公元前3年王莽的女儿成了皇后,王莽成了国丈。元始四年(4年)加号宰衡,位在诸侯王公之上。大力宣扬礼乐教化,得到儒生的拥戴,被加九锡。公元5年,王莽毒死汉平帝,立年仅两岁的孺子婴为皇太子,太皇太后命王莽代天子朝政,称“假皇帝”或“摄皇帝”。从居摄二年(6年)翟义起兵反对王莽开始,不断有人借各种名目对王莽劝进。初始元年(8年)王莽接受孺子婴禅让后称帝,改国号为“新”,改长安为常安,是为建国元年(9年)。

王莽荣登大宝,民意基础坚不可摧,如果是棋手,他现在开局大利。王莽称帝后开始大力开展反腐败斗争,他下诏官吏们财产实名制,发现贪污者,没收所有财产的五分之四用补充国库。他建立举报机制,重奖举报者。为了反腐,牺牲家族利益在所不惜;为了捍卫“法律的尊严”,先后牺牲了两个儿子,那怕两个儿子的“罪责”可罚可不罚。他所做的这一切表面上都是对国家有利,百姓们拥护的好决策。其实他的内心却是为了见到千万人匍匐在他的脚下,见到他诚惶诚恐的表情。王莽本来可以继续努力成为一位千古名君,甚至圣贤,但动机的不纯,带来结果却是有毒的。

“昏招”是围棋和中国象棋用语,棋手由于疏忽,下了(或走了)一手(或一步)关键的败着。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力之后,王莽开始“昏招”迭出,推行“新政”。内容是改官制、禁止买卖奴婢、实行“六筦”(音“管”,古代绕丝的竹管)制、货币改制、王国制等等,总之,王莽的新政不适合当时的社会发展规律,开历史的倒车。现在看来显得十分荒唐,例如,对社会矛盾的焦点土地和奴婢问题,王莽在始建国元年宣布的政策是:将天下田改名‘王田’,奴婢改称‘私属’,都不许买卖。每个不足八个男口的家庭,使用的田不得超过一井,超过部分必须分给九族邻里,原来没有田的人可以根据制度受田。还规定,对胆敢说“井田圣制”坏话的人,违反法令造谣惑众的人,都要押送到边疆去。这项政策首先侵犯了大地主、大豪强、小地主、老百姓的利益,这些人都是一种共生关系,在顶层的是大地主、大豪强,下面是小地主,老百姓投靠小地主。王莽的这个改制一下子打破了这种平衡,让全体百姓苦不堪言。那么处在最底层的奴婢总该拥护他了吧?其实奴婢也反对,很多奴婢是小百姓自愿投靠官吏、地主、豪强的,也就是为了一口饭吃。你王莽这一改不是断人家的口粮吗?实际上官僚地主的土地和奴婢买卖并未停止,因而被处罪的不计其数,“犯罪”的人越来越多,在不长的时间里,二十多万人沦为“官奴”,全国各条道路上,络绎不绝地走着一队队的囚犯,秦末的惨景在王莽执政后开始重演。那些分到土地的农民刚开始是拥护王莽的,但好景不长,三年后,王莽废除这项法令,于是土地和奴婢买卖合法恢复,原来的业主肯定要索回已交了公而被其他人“受”了的土地。至此,王莽就将唯一拥护这项政策的受益者也得罪了。

天时对王莽也是极其不利的,公元初前后这一段时间,是中国历史上自然灾害最严重的阶段之一,见于记载的有旱、蝗、瘟疫、黄河决口改道等,灾区范围大,持续时间长。如此大的灾害,即使是在国家储备充足,社会秩序稳定的条件下也会造成巨大的损失,何况发生在这样一个剧烈变革的动荡时代,出现在国库早已耗费殆尽之时!老百姓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地皇四年(公元二十三年)十月初一,起义军攻入长安城,战斗至初三天明,城破,护卫将士全部战死,王莽被杀,尸体被分。几天后,王莽的头被挂在南阳宛县市上,几个时辰就被百姓取下来当球踢,不久被踢烂,舌头被人分食。这是怎样一幅惨景啊!

王莽彻底失败了,他在上台前曾刻意当道德的典范,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散尽家产,逼死儿子,让家属过苦日子,随时都要谦恭有礼。他死都不会想到,自已做了那么多,会走向历史的反面,最后成了人民公敌。直到有位叫白居易的唐朝诗人写了这样一首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道尽了后人无限感慨。别以为后人都接受了王莽的教训,古今中外,后来的很多历史人物都复制王莽的人生结局。笔者想:一个人在权力与威信达到顶峰的时,知道该做什么是聪明人,知道不该做什么的才是智者!各位网友有什么高见呢?欢迎留言。(文/史泰虎虎,参考网络,《汉书》、《资治通鉴》,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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