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尽头

(楔子)

天地界,位列洪荒宇宙三千星宿之首,又名万古第一界。

自纪元之始盘古至尊开天辟地,以身融入天道,传法与众生,如今,已是千万载岁月。

修行者为求长生,与天斗,与地争,其乐无穷。

(壹)

“师尊,元泱殿传来消息,又有三座小世界被摧毁,这场大战,寂灭亲自出手,瞬间便将一界生机抹杀得干干净净。亿万生命最终活下来的,仅仅只有前去应敌的破霄仙王,其他尽皆战死。”

“……”

“师尊!这场天地浩劫,到底该如何去解?”

一青袍负剑男子,正躬身向坐于湖边安详垂钓的老者说道,语气颇为剧烈,仿佛蕴含着难以压抑的悲怆。

很难想象,以无情入道,用一把断雨神剑响彻天地界的青风剑仙叶无声,向来冷若寒潭的脸上,此时竟也挂了几分狰狞。

“只恨自己修为不够,手中剑不能护众生,练剑何用?!”

听闻,老者紧闭的双眸缓慢张开,一股让人不由自主便心神宁静的纯然气息拂过青袍男子,他叹息一声,身着黑衣道袍的身躯变得淡化,手中鱼竿化作星星点点飘向虚无,下一念,老者便出现在青袍男子的后方。

“痴儿啊......”老者沧桑的声音响起,虽是平淡,却蕴含天道意境,短短几字,仿若天吐真言。

若不是身上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威压,引得天云色变,空间震颤,任谁看起这位须发皆白的瘦削老者,都难以置信,好似凡翁的他,却是天地界、乃至茫茫星空中,世所公认的第一强者,剑玄道祖。

眼前不由浮现徒儿刚入门时,小小年纪,便立誓斩尽天下妖魔的样子。直至如今,仍初心不改,纵使剑落无情,心中又怎能忘情?

老者听出徒儿怨念,及心中疑惑,为何师尊不出手,拯救亿万生命于水火,反倒让寂灭越发猖狂,大肆进攻各个生命小世界。

这短短十年间,动辄便是一界破灭的惊天大战就爆发过四次,寂灭之凶名,是用无数生命的血浇灌而成,是踩着十几尊仙王的头颅响彻天地间的。

他令浩瀚星空中无数生命颤栗、惊悚,而最近这次大战,代价更加惨重,生生被寂灭摧毁掉三座小世界。

这些世界中,蕴含生命存在又何止亿万?!

“徒儿,你可知,大道分化万千,以终极之道为尊。吾剑玄、太一、菩提三祖,分别掌控时间、空间、生命三大终极之道,终炼神念融合天道,方才登境道祖。无尽岁月,无敌的时间太久,倒挫了几分锋芒,老夫自认圆满,却偏偏未能悟到——毁灭,亦是终极。”

“什么!寂灭的道,竟是终极之道!!”

叶无声彻底失容,一脸震惊,背后断雨神剑发出“呜呜”剑鸣,仿佛感受到主人心中骇然,虽是灵宝,同样惊撼难平。

“寂灭,毁灭之道的掌控者。论境界,完全不亚老夫,甚至所走的道更加极致与纯粹,他的实力深不可测,至少也是三祖层次,只不过一直隐忍罢了。所以,若是寂灭想走,没人留得住,老夫也不行,而他要杀戮,怎么挡?”

“此浩劫,难解啊......”

他可是剑玄道祖啊!星空第一强者,站在浩瀚星空最巅峰的无敌存在,同样,亦是星空的守护神。早在寂灭第一次大毁灭之时,老者便出手拦截镇压,无奈,寂灭太快了,纵是修为高深如他,也是没能在寂灭面前救下亿万生命。

老者又叹一声,目光遥遥看向天穹,浩浩荡荡的威能开始穿过无数空间的阻碍,无形的力量转瞬便降临到那场大战之地。

(贰)

世上最可怕的并非森罗地狱,而是了无生机的世界。 

不提人眼繁花,只道青山绿水,一念之间,生机尽散,太阳星笼罩之下,变得依旧漆黑一片。如此世界,是何等可怖!

尽管老者会再次目睹这种可怕的场景,可他没得选择,要知道,寂灭的道,无所破绽,除非,能在毁灭之中寻找到关于寂灭更多的信息,只有这般,方可找出应对之策。

苍茫宇宙,受天道眷顾,诞生出诸多生命世界,这些或大或小的纷繁世界,共同遵循着天道至理,无数生命在天道法则运转的世界里,经历生与死,体验喜与悲。

盘古至尊创出修行法,感悟天道修炼自身,借助道的力量以寻长生。

无数修仙之人,为求长生,从各自小世界一步一步挣脱桎梏,跨入修行圣地——天地界。

悠悠岁月,修行路上最不缺少的,便是物竞天择、强者为尊。成仙路,方是寻道路,问道漫漫,遍尽鲜血骷髅。

杀戮、战斗、争夺,这是修仙之路永恒的存在。

修仙之人既有悲天悯人的佛门罗汉,亦有罪孽深重、杀伐入道的魔尊领袖,天道有缺,视万物为刍狗,自是不顾善恶有别,当一阴一阳,可维持天地平衡,天道足矣。

但寂灭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天地规则的平衡。他,如一幕吞噬生机的黑夜,代表了无穷尽的毁灭。

寂灭是谁,无人可知无人能寻,甚至了无因果,仿佛凭空出现,可自他出现之初,毁灭便现。

……

这是茫茫一片被灰色雾气笼罩的地域,地域很大,大到难以望尽边界。而这种灰色雾气,只有浓郁到极致的死气方可转化而成,雾气将大地浸染,泛出黑褐色的斑点。一座本将这方地域一分为二的浩瀚灵海,竟冒出汹涌的黑色火焰,仿若不甘的恶魔在仰天狞笑。

呼!

一道灵影在半空凝聚,瘦削老者的法身凭空出现,神色肃穆,道念更是全力散开,仿佛在寻找什么。

因为就在刚刚,老者对这三座被毁灭的小世界探查时,竟然破天荒感受到一丝生命气息的存在。

寂灭与其道化的毁灭军团,大肆进攻各个世界,为的便是毁灭各个世界的生命本源,使其整座世界沦为毁灭。

因此,寂灭又怎会留一丝生命存在?

要说失手,以寂灭道祖修为,根本不会发生。

此事,倒有些不同寻常......

老者心中隐隐有所感悟,也许,这个契机,能够发现更多关于寂灭的秘密。

“找到了,这座山还保留着一丝生机。”

老者略有诧异,道念再三确认后,袖袍一挥,浩浩荡荡的威能显现,周遭空间荡起层层涟漪,紧随一道光幕显现,有着诸多人影画面浮出。

时间回溯!

老者掌控时间之道万载岁月,所悟三大神通之一。

画面飞逝,老者看到那场毁天灭地之战在此地的缩影,看到了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将整座山侵蚀破坏,也看到了依这座山而建的名叫青木宗的修行宗派,上万修行弟子,神色恐惧,伴随山亡瞬间生机尽逝化为乌有的惨烈画面。

但是,老者清晰的感知到,就在这股毁灭气息将要摧毁此山所有生机,只差一丝时,竟兀的消散了。

一干二净,不留下一丝一毫存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者确定,是寂灭有意这般。否则,让仙王境界都感到异常棘手的毁灭气息,不可能自主消散掉,定是受到寂灭的控制。

正疑惑时,冥冥之中有所感应,老者抬头望天,他身为三祖之一,属于站在最巅峰的大能者,早已做到与天道沟通一二的地步。

就在刚刚,天道有所指引,老者随即在心中推演,片刻,方惊讶道,“莫非,这是寂灭的家乡?”

倘真如此,寂灭放一丝生机,倒也合乎情理。

“既然这样,老夫倒要看看,寂灭到底是谁?”

呼......

光幕上的画面飞速流逝,一息数年,不断后退,老者道念涌入, 精细推演,也不顾施展时间回溯神通所造成的道魂巨大损伤,因为随着老者不断地回溯,内心某种预感便越发强烈,寂灭的过去,要出现了。

许久,画面里一道少年身影,映入老者沧桑、却震烁的瞳孔中。

(啦啦啦啦,纯是练笔所写,已完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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