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之徒

我被他们称为“好色之徒”是在我十四岁那年。

那年我上初三,正是男孩第二性征发育最明显的年纪,仿佛一夜之间我就多了好多毛发,跟我妈刷碗的钢丝球一样弯弯曲曲团在一起,分外恶心。我看过青春期教育的书,但依旧惊异于造物者的恶趣味,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深感责任重大。那时候我时常听我姐跟邻家姐姐窃窃私语地聊哪个坏男人又把谁谁谁祸害了,怎么样怎么样了。我就在他们旁边的小桌子上假装写作业,耳朵里全是她们既向往又害怕的语调,说到重点处邻家姐姐会瞅我一眼,再递个眼色给我姐,我姐心领神会地说:“没关系,你说就是,他一个屁娃子,不算男人,甚至不算人。”

我很感激我姐没把我当人看,因为那样我就有了继续听她聊天的权利。我姐和邻家姐姐聊个没完,时而掩嘴而笑时而满脸通红,时而义愤填膺时而百转愁肠,从那时起我开始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像生物课本上的变色龙一样随着环境(她们是随着情绪)变化而变化,完全出自本能,不用做任何热身活动。

我姐她俩聊完了天,终于把平均每人一肚子话聊成了平均每人两肚子话。邻家姐姐意犹未尽,就语重心长地拿我当话茬,说:“小好啊,以后你可不能成为那样的坏男人。”

我点点头,似是而非算是答应了她,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感觉原罪倍增。我姐斜着下巴仍然蔑视我的雄性本质,说:“就他啊?毛还没长齐呢!”然后两个女人开始哈哈大笑,像集齐了龙珠马上就要许愿了似的猖狂无忌。我眼睛里塞满了疑惑看着她们,真他妈想说:“我真有毛啊!”

那个时候我真没有喷射荷尔蒙的勇气,总是敏感地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钢丝球。但是个头是隐藏不住的,学校里,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女老师都变矮了。以前不论男女,任何一个老师对我来说都是巨大的存在,比我高,比我壮,比我有力气,我真就是个屁娃子。可是长个以后,我突然发现除了男老师,所有的女老师全都娇小可爱起来。原来数学老师只到我胸口,化学老师也不过和我平齐,语文老师就是比我壮点,大长腿音乐老师原来也没那么高,如果爱打扮的美术老师穿的节省一点,我还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真大啊!

“大”不是我一个人的评语,是全体男生私底下讨论出来的公正结论。不过把这个评价公开说出来的的确是我。那是一个慵懒而闷热的午后,我们在上美术课,我能清晰的听到我同桌王胖子荷尔蒙咕噜噜沸腾的声音,这声音不断催促着他举手示意要请教老师问题。美术老师过来,王胖子在我右侧低着头,一副看起来虚心受教实则人面兽心的样子;美术老师在我右侧,弯腰,俯身,大片雪白的风景正好悬浮在我眼前,让我感到阵阵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我夹在他俩之间汗流浃背,视线像流浪狗一样无处安身,右边是肉山,左边是雪山,山不转哪人在转,人不转哪山再转,转着转着我的眼睛就被茫茫雪山晃瞎了。

当时我十分确信自己得了雪盲症,因为我在《青少年百科全书》上看过雪盲症的介绍:眼睑红肿、结膜充血水肿、有剧烈的异物感和疼痛。这些症状我全都有,特别是那两半雪白硕大的异物充满的我的眼角膜的时候,它们流泪了。美术老师红着脸特别纯洁地问我,小好同学,你是被这幅画的意境感动了吗?

很显然不是啊!我正盯着她的胸前目不转睛呢!她怎么这么说啊?我吞了一大口口水说,真大啊!

从此我的好色之名便名扬四海了,美术老师扭着小腰气呼呼地给了我这四字评价成了我半生的标签。一夜之间男生们就给我起了一个响亮尊贵的外号——黄上。那个时候我们管男生色叫做“黄”,扫黄打非嘛!同侪们觉得我的“黄”实在到达了一个让他们难以企及的新高度,所以只好甘拜下风拥我登基。又因为我姓“好”,所以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是这么介绍我的:这是黄上,姓“好”,好色之徒的“好”。

说来也巧,我爸也姓“好”,我姐也姓“好”,受我连累,他们也都成了好色之徒的“好”了,我妈不姓“好”,但她是好色之徒的妈妈。人家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是一人好色,全家好色。说实话,让家族荣誉蒙羞这件事的确让我在某一段时间里感到沉重的负罪感,但是后来当我知道我们家其他三位成员密谋对我进行经济和肉体制裁的时候,我就释然了,他们不仁我没必要有义。

我姐最热衷于对我的惩罚,她让我连同我的小床和小桌搬离她的房间去睡客厅,我对失去了听她的悄悄话的权利耿耿于怀。每当我姐和邻家姐姐神神秘秘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咬耳朵的时候,我就特别渴望拥有超级听觉一探究竟,所以那个时候我的偶像是超人。可我姐说,你不就是想看女孩子穿啥颜色的内衣么!

我姐比我大四岁,在性别认知上起码领先我八岁。当我性意识刚开始萌芽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和邻家姐姐探讨阴阳结合了。但是她伪装的特别好,向来端庄淑仪娴静大方。只有我知道她第三个抽屉里最深处藏有“黄书”。我是“黄上”,所以黄书自然是我的“御用”之物,我毫不客气的偷来享用,看完之后再毫无痕迹的还回去。

那个时候班上的男生私底下已经开始流行五马分尸大卸八块的“黄页”了,就是一本黄书被撕成若干部分进行传阅,体现了“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古老哲学。我天生爱读书,阅读量巨大,拼凑起来著作等身。所以我姐的那些黄书对阅书无数的我来说都是小儿科,淡而无味,啰里啰嗦,哭哭啼啼,儿女情长。我翻了三遍才标注出十五处需要打码的地方——作为日后威胁我姐的重要证据。

我妈对我的态度是:教育为主,暴揍为辅。我爸负责教育,她负责暴揍,二者相辅相成,看情况随时交替进行。我爸是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二百的汉子,说话闷声闷气,但是土匪的外貌秀才的性格,和我妈彪悍暴力的人生截然不同。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沙发立马沦陷了一个坑,酝酿了三分钟他才开始说第一句话: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被人介绍是好色之徒的“好”,别人都说我是好人的“好”,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调戏老师?

我确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最严厉的话了,真够难为他的。这个时候我无比感激我的爷爷奶奶能培养出如此温文尔雅的儿子,否则我一定被这壮汉打死。我妈开始发飙了,不出意外地首先骂了我爸一顿,大意是嫌他为什么不说点狠话吓唬吓唬我,要是我以后真成了流氓那就是他的责任。我爸连忙摆手说,不能不能,咱们家书香门第,怎么会培养出那样的孩子。

我妈说,我让你看看这是个啥孩子!然后就变魔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了若干“黄页”出来。我爸拿过来翻看的津津有味,不时指出书中的语病和错字,他是搞文学的嘛,职业病犯了。

我妈拿着鸡毛掸子绕着沙发追着我打,我满心委屈地辗转腾挪,倒也没挨几下。最后,我终于决定鱼死网破,泥鳅一样钻进了我姐的房间,从她的抽屉里拿出来“黄书”,振臂大声疾呼:我姐也看,凭什么只打我一个!

家里瞬间安静了,作壁上观的我姐脸色蜡黄,反戈一击的我绝地重生。我妈望着我姐不知道说什么好,显然她觉得我姐看黄书是一件更严重的事态。我爸从我手里拿走黄书,说,我先鉴定一下。

最后,我爸妈决定开一个家庭会议,着重通报家里“扫黄打非”的阶段性成果。我爸给出了最终的鉴定结果:你姐这本书从严格意义来讲还是一本言情小说,虽然不乏一些自然主义描写,但总体还在文学的范畴之内。至于你这本……文笔拙劣,内容低俗,那个不忍卒读!

我妈委婉地批评了我姐:你正在高考的重要阶段,一定不能分心,更不能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小好他毕竟是个男孩子,你可不一样,吃亏的都是女孩子,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很多年后,面对我姐的淘气的闺女,我会想起那个让我几乎拍案而起的遥远的夜晚,我清晰地记得我姐惊世骇俗的回答:妈,我又没失身,没怀孕,没堕胎,你至于这么紧张嘛!已经惊呆的我马上复制了这个回答,大声对我妈说,妈,我又没嫖娼,没召妓,没强奸。你至于这么紧张嘛!

啪!我脸上挨了我妈一巴掌,那力道,明显是两人份的!

调戏老师还有看黄书的事最终以零花钱的大幅缩水还有一本《青春期教育指南》作结。我发现插画版的《青春期教育指南》简直是神作,完全弥补了我之前看黄书想象穷尽处的空白,相得益彰。我边看边赞叹我爸是真正的文人,内心深处简直和他惺惺相惜。

调戏老师事件之后,女生背地里叫我“好色之徒”或者“小流氓”,见了我都躲着走,好像我的眼神能取人贞操于十米之外。变化最大的是年轻的美术老师,从此再也不为国家节省布料,每次把自己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我自此也再没有得过雪盲症,深以为憾。

六月的日子滋长年轻的身体,有一天早上我突然从梦中醒来,本能地掀开被子,那一刻我觉得我要死了。恍惚间记忆起来梦的内容,仿佛和美术老师有关,隐隐约约我在梦里看见了她的裸体,白花花的又一次让我得了雪盲症。我大着胆子靠近她,突然又变成了我姐,手里拿着她的言情小说指责我是小偷,我当然不服,立刻争辩理论,然后我姐又变成了我妈,拿着两米多长的擀面杖要打我,我吓得一个激灵,醒了。

这个梦给我最大的收获是看见了美术老师的裸体,虽然我知道那不是她的身体,可脸分明是她的。我把这个梦告诉了死党王胖子,他大为艳羡,反复询问我当时他是否在场。在得到我否定回答后王胖子很落寞,我于心不忍,只好说我当时没看清楚,大概也许在场吧!

自此以后我和王胖子开始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兴趣,总是在幻想她们衣服之下是什么情形。直到有一天王胖子突然找到我,神秘兮兮地问我要不要看点好东西。王胖子这人一向大大咧咧,今天这般扭捏作态让我认定他必有奸情。于是欣欣然和他找了没人的地方,等他从兜里拿出一部MP4,点开好几个文件夹之后,终于看到了让我灵魂洗礼的画面。

那是我第一次看三级片。彻头彻尾的震撼。

我和王胖子沉默着看完了每一分钟,虽然我看过著作等身的黄书,也看过图文并茂的《青春期教育指南》。但是当两个男女赤诚相见并且以一种极其匪夷所思的动态画面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不能抑制胸中心脏狂跳和喉头的哽堵。在我的威逼盘问下,王胖子承认这是他第三次观看,但是他发誓每次看都还是历久弥新,都还是激动万分,从感情上并不存在自己吃独食的情况。他还跟我解释说,这只是“三级片”,还不“露”,另外还有“二级片”和“一级片”,那才带劲刺激呢!年轻幼稚的我轻易相信了他,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一直在找他所说的“二级片”和“一级片”,直到认识了诸多日本女老师之后才不得不放弃,那是后话。

六月是我们家的考试月,我姐参加高考,我参加中考。那段时间是我家庭地位的光辉岁月。我妈为我和我姐提供了丰富的肉类和蛋白质以及大量核桃。我问我妈为什么吃核桃。我妈说吃啥补啥,吃核桃补脑。我说,补成核桃仁那么大?我妈就不高兴了,骂我白眼狼,一点都不体会她的辛苦。我说,妈,我就中个考,你完全按坐月子标准饲养我!再过十天我就该下奶了。那时候王胖子的妈也不监督王胖子减肥了,这小子把每顿饭都当成最后的晚餐,体重垂直爬升,颜值断崖式下跌。我经常对他说,以后你别刮胡子也别刮胸毛,三个月后我就能带你去马戏团表演狗熊掰棒子,挣了钱给你买好吃的,继续长个儿,再过仨月咱就能表演猛犸象。王胖子那时候正在寻找第十三个暗恋对象,属于感情空白期,对于自己的仪容仪表的要求低的令人发指。他妈和我妈的理想是让我们考上重点一中,但是我和王胖子想去最差的三中,因为我们当时有一个理论共识:凡是好看的女生学习一定不好,所以三中一定汇集了全市所有的美女。那段时间因为临近中考,我妈放宽了我的零花钱审批额度。但是“黄页”已经满不不了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了,我买了一堆杂书来看,插画版的《金瓶梅》最有意思,什么“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比赤裸裸的“嗯嗯啊啊”有趣多了。

考完试到出成绩这段时间是我整个暑假最高光的时刻。因为时光不可倒流,所以以前不好好学习的不光彩历史也无法挽回;因为最终成绩还未公布,所以谁也不能否定我的未来。所以那段时间没人跟我讨论学习和人生的辩证关系。我像个自暴自弃等待执行死刑的囚犯一样得乐且乐,快活地不像样子。

我跟王胖子最常去的地方是游泳馆,因为这是理论上女人穿衣最少的公共场所。这里有小媳妇,老媳妇,小姑娘,老姑娘;个个挂着几块布料争奇斗艳,露出白花花的雪山,白花花的平原,我和王胖子得了一暑假雪盲症,还喝了一暑假别人的洗澡水 。

我和王胖子都不会游泳,但是他腰间自带一坨游泳圈,只要不潜泳去看人家泳裤上有几朵小碎花,一般不会喝到水。我跟麻杆儿似的,戳在水里直挺挺的沉底儿,每天喝的水以保温杯为基本单位计算。

王胖子上了岸就问我,“喝了几杯了?”“五杯!”“二百五十毫升的啊?”“五百毫升的!”“你呢?”“两杯一千毫升的!”

王胖子在游泳池里遇到了他的初恋,一个不会游泳也同样不会沉底儿的女生。关于这个女生的传奇我早有耳闻,什么“看电影带半箱火腿肠当零食”、“先来二斤烤串尝尝咸淡”、“自行车的车座特别加固过”之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我不确定王胖子是遇到真爱了还是王八看绿豆,反正这俩人倒是挺登对,逛街的时候两人并排一起,竟然左右对称,我跟在后面阴影里完全不用戴帽子或者打遮阳伞。

再后来王胖子就彻底甩了我,作为一个好色之徒我对他重色轻友的举动一点都不怨怼,所恨的是这小子抛弃了我们曾经“以瘦为美”的共同理念,还恬不知耻地跟我说那可能就是所谓的爱情。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肉麻,王胖子的肉麻如同大油淋在肥肉上,腻得我胃里倒腾,所以我主动断电熄灭,不当他的电灯泡。

整个暑假王胖子都和他女朋友在一起,他女朋友特别不喜欢我,认为我就是典型的狐朋狗友。其实我不受她待见是因为我给她起外号,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水又月。我根据他和王胖子的体型改成了水双胖,见了她我就乐,双胖啊!你俩又合肥呢!她就抓一把火腿肠劈头盖脸地扔过来,我边吃边跑,又乐又叫,差点噎死。

水双胖开始怂恿王胖子跟我绝交,王胖子对我旧情难舍,有点犹豫不决。我私下跟王胖子说,古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小子就为了一件衣服跟你手足断交?王胖子很怂的说,兄弟,你不知道,这年头大码的衣服难买。我说得了,咱们好聚好散,以后你有啥好东西,最新研究成果啥的,别忘了我也就算是兄弟一场了。王胖子说,行,就这么办。后来王胖子果不食言,经常偷偷跟我“佳片”有约。

成绩出来了,我和王胖子竟然都考上了重点一中。我妈说我俩走了狗屎运,王胖子妈说,是两家祖坟冒青烟,一个归结于不可捉摸的运气,一个归结于难以捉摸的祖宗,反正没我俩啥事。水又月运气不好,她家祖宗好像也不抽烟,所以只考上了三中。不过这真大跌我的眼镜,我一直以为只有好看的女生才会学习不好,没想到水又月那样的也去了三中。

我兴冲冲地跑去找王胖子,想告诉他我们的理论共识是错误的,水又月就是个反例。但却在他家楼下的小公园的一角瞥见王胖子和水双胖在忘情的打kiss。看熟练程度王胖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他的胖手已经可以在水又月的圆肉上来回滚动,水又月也眼神迷离,没有了平日里肥腻的娇羞。俩人水乳交融,咂咂有声,像在互啃美味的猪头肉。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一阵失落忽上心头,突然想起阿Q说过的话:应该有一个女人。(突然作结,暂且先发,或可连载,必有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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