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梅枝
张承宇看到楮俊峰和郭明月在沙发上卿卿我我,赶紧掉头往回走,他怕惊扰到这对恋人。他刚走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孙大柱的媳妇王丽花。
张承宇一发怔,王丽花上前拽住他的衣襟,“张书记,您别走,我蹲在墙根等您很久了,褚书记说您一会儿就回来,我就蹲在那儿一直等,我都等瞌睡了。”
“哦!你说你等我有啥事情?”
“俺当家的让派出所的人抓走了,临上警车时他对我说,让俺来村室找您,他说您有办法把他整出来。”
张承宇心里暗暗说:“活该,派出所早就该把他抓起来,最好把他送进西大院受几天罪,(西大院就是拘留所)杀杀他的威风,治治他的霸气,”
张承宇心里这样想,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他对王丽花说:“大婶您不要太着急,我这就给派出所的高所长打电话,咱得问问情况再作打算不是?”
张承宇打开免提给高敬博所长打电话,“喂喂!高所长我是张承宇,我向您打听点事情,俺村委的孙大柱被传到派出所,孙大柱现在怎么样?”
“你问的是胡大庄那头犟驴啊!那家伙忒能闹腾,指导员派人把他送西大院了,怎么着张书记,你还替他讲情啊!他给你捅了那么多的乱子,你还护着他?你还给他求情?我给你说,他要是我的兵,我早就一脚把他踹飞啦!”
“嗯嗯嗯!高所长您先别说这些,您给我指条道,怎么才能把孙大柱从拘留所扒拉出来?”
“这个……这个你自己想办法,我可不好说,反正挺不好办的。诶!我就不明白了,张书记像孙大柱这种赖皮货,你还管他干嘛?让他在拘留所反省反省不是很好吗?也省得你跟他费劲,你真是的……”
张承宇怕高敬博再说出其它事情,匆匆挂断电话,他对王丽花说:“婶子,您也听到了,现在大柱叔在西大院,事情不好办呀!”
王丽花听着电话时就开始抽抽搭搭的掉眼泪,她拧了一把鼻涕,往前衣襟上抹几抹,眼泪吧嗒地看着张承宇说:“张书记,我求求您,求您操心把俺当家的搓弄出来,我一个没出过门的家庭妇女能咋滴,只要能把他弄出来,您说到哪儿我都听。张书记这是我准备的一点钱,您先拿着买水喝买烟吸,钱不够我再回家拿行不?我这就回去……”
张承宇赶紧说:“婶子,您先不要这样心急,您容我想想办法再说,您先回家吧,有需要时我会去找您的。”
王丽花揉着眼睛一步三回头走出村委大院,褚俊峰和郭明月从屋里走出来,褚俊峰说:“学长,孙大柱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把他整出来呗!”
“学长要我说,咱不管他不行吗?他是自作自受,副所长都跟我说啦,他说要不是孙大柱当时喝的一堆烂泥,他闹事的当天就收拾他了,咋能拖延到现在。要我说就让他在拘留所待上十天半月的,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胡作非为的下场。”
“唉!话虽这样说,但是也得遮遮大伙的眼,不能让其他人认为,我这是公报私仇,故意落井下石不管不问,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咋能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再说孙大柱不是一般的浆糊混混,等他出来一问老婆,说我我没有帮他托关系找人,他又添码子记恨我。”
“可是……可是这个孙大柱也忒能作弄人,我肯定要花钱托人把他提溜出来,但不是现在,我先凉凉他,只要我赶在他释放前几天把他整出来就行,他属于司法拘留,反正他的拘留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天。”
褚俊峰挠挠头似乎还有话要说,郭明月轻轻用胳膊肘蹭他一下,褚俊峰躲闪着张承宇的目光说:“学长,那个……那个我想带郭明月去一趟城里行不行?我妈让我们回去吃顿饭。”
“是吗?你们当然可以去吃饭,但是必须把各自的工作安排好再走。”
褚俊峰兴奋地说:“学长,学长,我们的工作早就安排好了,从眼下看拆迁工作很顺利,王珊珊的爸爸王大春也被说服了,他不会再挑事捅乱子。孙大柱一被抓,董寡妇也消停啦!噢!对对对,还有郭明月的老爸也说了,只要拆迁标准一律同仁,他没有任何意见。”
张承宇长长吐出一口气,“但愿你们说的都是我所希望的,唉!这群众工作真是天下最难干的活,早知道有这么多难为人的事,我还不如好好干我的武装部长,一年之内除了征兵那一阵子忙乎,其它时间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你们看看,我现在忙的蹄爪不得闲,干不完的活,作不了的难。上级领导一张嘴,我有八条腿都不够用,还有这几个操蛋货,尽给我使绊子玩阴招,我这没天没夜的加班干,还是有躲不掉的明枪暗箭,这真是让我防不胜防啊!”
郭明月对褚俊峰说:“要不你跟你妈说说,我们改日再去?”
“改日?我们改在哪日村委没有事,我妈都做七八桌子菜了,还没有等到你去,这次你再不去,我跟我妈怎么交代?”
张承宇说:“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你们该去就去,今天我在村委坐阵,就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气氛。去吧,去吧,别让伯母等的心急。”
褚俊峰和郭明月相视一笑,手挽手走出村委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张承宇思绪万千,“你看,他们的样子多温馨多美好!唉!我可伶的,让人心碎的初恋啊!真是让人心酸心痛心打颤呐!唉……小静她比我承受的压力更大,她比我经受的磨难更多,也不知道她在美国生活的怎么样?霍尔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爱她?如果霍尔敢欺负小静,我逮住他,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我把他缠巴缠巴喂黄河里的大王八……”
这时候胡广义走进来,“哎吆!张书记您在这儿呐!我刚去几个村子转一圈,褚书记说让我来村委值班,”
“嗯,你没想到我在这儿是吧?”
“这个……噢!不不不,今天正好您在这儿,我想给您说件事。前天我遇到前郑庄的王大春,他说胡大庄的农贸大市场占压了他们村承包的土地,光他家就有半亩多地。按规划农贸市场也在拆迁之列,这不是牵涉到拆迁费嘛!他狮子大开口,可着劲要补偿,他说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要组织人去上访,您说他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农贸大市场都经营两年多了,以前也没听他们说农贸市场建在他们村的地盘上,这新政策一来,他王大春又嚯嚯出这一档子事,这个王大春,真他娘的恶心人。”
张承宇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因为刚才褚俊峰还向他信誓旦旦地下保证,王大春已经被说服了,再说拆迁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谁的,另外,宅基地和可耕地,还有各村周边的鸡叨地,以及沟沟坎坎的拓荒地,赔偿标准也不一样,他王大春再狂妄自大,也得按规矩办事,他敢起哄带头闹腾,就动用法律手段降服他。当然这都是张承宇装在心里的办法,张承宇心里想的事,胡广义怎么能知道,胡广义愣愣地站在那儿,他猜不出张承宇今后作何打算。
张承宇向胡广义招招手说:“胡主任你过来,我也给你说件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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