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V 第三章·心随乐动
“艺萧，能认出我吗？”顾灵岩戴着感恩节买的面具，把带子掖到耳朵后面。
“我当然能认出来啦，不过别人肯定认不出来。”艺萧“啪”一巴掌打在她伸出来的手上，上下打量着顾灵岩。
“嗯。看不到脸就可以了。还有一件事情，去参加比赛这件事情不能让爸妈家人知道，所以也不能用真名。”顾灵岩摘下面具，摆弄着上面的翎毛。
“对对对，差点忘了。名字也要换一个。现在的网友多牛啊，单靠一个名字就能人肉，那咱们的功夫就全白费了。可是，要换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艺萧摸着下巴，认真地考量起来。
顾灵岩脑海里回忆起初一的那个夏天，萧阳走之前的一个傍晚，残阳如血。
“灵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听听音乐，要静静地听，用心去听。把自己锁进音乐里，心情就好了，给。”萧阳递给顾灵岩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
盒子里是一沓光盘。
“用心去听。”顾灵岩轻轻地咀嚼着这句话，萧阳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萧阳？”顾灵岩突然喊道。“嗯，就叫顾潇杨。”
“顾潇杨？你是想让萧阳知道你多么痴情是吧？！不好不好，而且这个名字太没有特色，你应该起一个文艺范儿的名字，让人一下子记住的，比如说白玫瑰···”赵艺萧一只手托着下巴，整个人沉浸在大上海的幻想中。
“得了吧你，文艺范儿？这分明俗不可耐嘛，就这么定了，就叫顾潇杨啦。赵经纪人。”顾灵岩顽皮一笑，拍着赵艺萧的肩膀说道。
“你这也太明显了吧，我看不妥，至少要给你的萧阳哥哥留点悬念嘛，叫顾潇吧，一方面呢，纪念你的萧阳哥哥，另一方面，也显示这是你我二人的大计划，顾，潇，艺萧，怎么样？”赵艺萧一脸谄媚地凑上来。
“这样好像也不错。”顾灵岩慢条斯理地点着头，“那就叫顾潇了。大嘴巴，萧阳哥哥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许提，否则和你绝交。”顾灵岩用力地拍了拍赵艺萧的脑袋，疼的她直咧嘴。
“知道啦，顾潇大美女。”赵艺萧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推出宿舍。
报名现场如同六月的骄阳，异常火爆。
“拜托拜托，给我们报上名呗。”报名现场赵艺萧正苦苦哀求着工作人员。
顾灵岩安静的站在她后面，罩着面具，乌黑的眼珠折射出淡定的光芒。
“你，可以。她，不行。我们是实名认证，是要和身份证上核对的，还要采集照片，她这样戴着面具，也不用真实姓名，想报名连门儿都没有。”工作人员摆摆手坚决地说道。
“我们是来参加歌唱比赛的，又不是参加选美大赛，怎么就不能戴面具了？更何况那么多艺人都是用艺名，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小名儿？”赵艺萧眼见哀求无用，怒气冲冲地说道。
“艺萧，别这样。”顾灵岩一看赵艺萧的牛脾气上来了，连忙把她拉到身后。
“你还急了，小心你也报不上名。你这样妨碍我们工作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不行就是不行。再胡闹就让保安把你们请出去。下一位！”李为把顾灵岩的资料狠狠地摔在一边。
“还没成腕儿呢，就充大爷，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估计丑到没脸见人，才戴个面具遮遮掩掩的。”李为一边翻看下一位的资料，一边咕咕哝哝地说。
“喂！你还有点素质没有，就算是我们不符合规定，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这么没有水准的节目，谁稀罕上！”赵艺萧用尽全身地力气拍了一下桌子，整张桌子晃悠起来。
李为先是一愣，立马转头对身边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保安呢！都是干什么吃的，把她们请出去，麻利儿的！”
旁边穿黑西服的年轻人朝着不远处的保安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冲到顾灵岩二人面前，捏住了他们的胳膊。
“不要碰我们，我们自己回去，放开你的手。”赵艺萧拼命地挣扎，哪里拗得过两个大男人。
“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闹。”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个年轻男声从人群中传来过来。保安抓住她们的手才松了力气，顾灵岩和赵艺萧赶紧挣脱开来，人海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总监。”李为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旁边的保安，工作人员齐刷刷地低头打招呼。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打量了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儿一眼，转过头：“李秘书，发生了什么事？”
“总监，这两个人报名既不让采集照片信息，又不肯用真名，这不符合咱们得规则，我不给他们报名，他们还不依不饶，只好让保安把她们请出···”李为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最后一个字说的都没有了底气。
“我们是有原因的，而且，是你先骂人的。”赵艺萧感觉到来人气场强大，觉得这件事情还有戏，就壮着胆子大声说道。
“艺萧！”顾灵岩扯了扯赵艺萧的衣角，赵艺萧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要赌一把。
“哦？”年轻人好奇地打量了眼前戴着面具的女子，倒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李秘书，你整理一下这边，继续给大家报名，你们两个，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嗯嗯！”赵艺萧拼命地点着头，抛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儿给顾灵岩。二人随着年轻人来到了楼的里面，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请坐。”年轻人客气的将二人引到座位上，递给她们一杯茶。
“谢谢。”她们同时接过茶水，恭恭敬敬的说道。凭直觉，顾灵岩感觉到，这一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年轻人两指尖相触，合成塔型，目光深邃。
“灵岩，你说。”赵艺萧捅了捅身边的顾灵岩，她胳膊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灵岩欠了欠身子，把茶杯放到茶几上。
“嗯。我们并不是故意制造噱头，更不是有意来闹事的，我很喜欢音乐，喜欢的很纯粹。我的好朋友去参加歌星选拔赛，最后落选了，主办方给的理由是长相平平。而相反，实力不行而长相漂亮的选手反而成功签约。他们唱片公司几乎能代表了当今音乐的水平，却把这么庸俗的东西掺杂进音乐中去，我所热爱的音乐竟然是以姿色来评判，这种趋势越演越烈。现在的人，甚至整个社会都太浮躁了。我不否认这是个看脸的年代，只是想提醒大家，请用心去聆听音乐。我希望大家是用耳朵去听音乐，而不是用眼睛去看。这样，音乐才不会失去它本身的意义。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声音而不是脸上。这就是我们的初衷。”顾灵岩语气没有怯懦和犹豫，真诚的眼神透过面具直直的射到林子皓的心底里，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竟有如此心胸，这让他大为震撼。
“作为一个音乐人，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商人，我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投资，不可能陪着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赌博。你得说服我，让我知道我陪你这样做，有把握，赢，才可以。”林子皓把那个“赢”字咬的特别的重，他双手抱在胸前，向沙发后方靠去，眼神依旧深沉。
“这是我来之前录得小样儿，里面有我自己唱的歌曲，这就是我给您的把握，谢谢您让我有机会坐到这里。希望您听了我的声音再决定要不要陪我们赌一把。”顾灵岩双手递给林子皓一个小巧的U盘。林子皓接过U盘，放在手里摆弄了几下。他瞅了一眼手表，随即站起来。顾灵岩和赵艺萧也一同站了起来。
“我会好好欣赏的，但不是现在，我十分钟之后有个会议。方便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吗？听过之后我会给你们答复。”
“哇！林总你真好，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遇到伯乐的。”赵艺萧喜出望外，高兴地拍起手来。
“那我们就等您的消息了。”说着顾灵岩就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朋友的电话也留一下吧，不至于误了事儿。”林子皓眼神老成持重，深沉的读不到一丝的感情，像一团不可预知深浅的潭水。
“嗯嗯，好的好的。”赵艺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在顾灵岩的手机号码后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灵岩？你还打算用艺名吗？”林子皓笑着调侃道。
“啊？”二人一同惊呼起来，想这林总监难不成有火眼金睛？
“刚才你朋友喊你的名字，我不是故意要听到的。只是想提醒一下这个经纪人，以后得专业一点。”林子皓从沙发上拎起西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总，我下次不会了，你···能不能替我们保密？”赵艺萧可怜兮兮地问道。
“等我听过这个之后再说。”林子皓晃动着手里的U盘。“我不送你们了，我开会要迟到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拜~”出了办公室的门，林子皓向反方向走去。
“哇！灵岩，哦，潇潇，我觉得他好帅哦，就算是选不上，能来这么一次美丽的邂逅，也是不虚此行了。他还叫我经纪人呢，是觉得我有做经纪人的潜质吗？哈，太帅了。”赵艺萧一副花痴的样子，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口水都快流出来啦。这是人家办公室门口唉，犯花痴等回到咱们地盘好不好？走啦。”顾灵岩双手捏了捏她的腮，疼的她哇哇直叫，顾灵岩拖着她踉踉跄跄地走出大楼。
顾灵岩把找萧阳这件事看的太重。
她一直都明白，一个人，若是不想见你，你站得再显眼他也会选择视而不见，若是想找到你，就算是天涯海角也在所不辞。
至少她和萧阳都没有非见彼此不可的意思，若有意相见，为何八年来，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
“赵同学，我是SHR音乐总监，林子皓。我想见你一面，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你的朋友知道。”第二天早上，赵艺萧刚洗漱完，就收到了林子皓的短信，心情一阵大好，但却被他的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她思忖了半天，还是决定冒昧追问一下理由。
“见面时再说不是更清楚吗？我想尽快见到你，因为比赛的报名马上就要截止了。”
“哦，那好吧。那今天中午，在哪儿？”
“我会开车到你们学校门口。”
“好。”
整个早上赵艺萧都心事重重的，她不知道林子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心越发的膨胀起来。
“喂，你不听课发什么呆？”专业课最后一节课，老师在画重点，赵艺萧在发呆。
“啊？啊！没事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赵艺萧慌乱的答道。“明明是和灵岩的约定，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难不成是看上我了，想选我去当经纪人？我还当他是开玩笑的呢。赵艺萧，你可能遇上伯乐啦。”赵艺萧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带着当红艺人到处签约的场景，脸上得意的表情自然是不言而喻。
“又做白日梦了？”顾灵岩用笔敲了敲她的脑袋。
“啊？啊！没有没有。灵岩，中午我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我有点事情，下课我就走了。OK？”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瞪大眼睛看着顾灵岩。
“有事儿就去忙你的吧。现在，好好听课。不然到期末又得抄我卷子，我可不想助纣为虐。”顾灵岩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好哒好哒。”
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下课铃响起，赵艺萧拎起书包就向外冲去。
林子皓带赵艺萧来到附近的一间咖啡店。
“赵同学，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希望能看看顾灵岩的照片。”刚一坐定，林子皓开门见山。
“什么！”赵艺萧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又小心地重新坐回去。“你约我出来是为了这事儿？”
“对。”林子皓毫不掩饰。
“我真是瞎了眼，我还以为你与众不同，没想到你也是俗人一个，也是个看脸的小人。这样一来，我们的初衷就全毁了，而且灵岩是多么有原则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再去参加这个比赛的。把U盘还我，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赵小姐，你不要激动。听我说完。首先，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唐突，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于音乐的热爱绝对不亚于你和你的朋友。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商人，我不打没有胜算的仗，你朋友的音色很好，特别有潜质，稍加修饰，必定能带给大家耳目一新的作品。你们也都知道，歌手的颜值在这个社会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我不敢去冒这个险。但是若是你能让我看一眼顾灵岩的照片，如果达到了我心目中对于一个歌手的要求，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顾灵岩，还是戴着她的面具去参加比赛，对于评委，对于观众，注意到的只是她的声音。我只是作为一个音乐指导存在，不参与决策。顾灵岩的成绩仍然是有她的声音决定的。这样完全不影响你们的初衷，你说是不是？这对于顾灵岩来说，是一个机会，我很看好她的声音。”
“你还是对灵岩的声音没有信心？你觉得她的声音值不值得你去赌一赌？”
“不，我对她的声音非常有信心，但是，我对大众没有信心。我只是增加一下胜利的砝码，我会遵守我的承诺。这件事情，就是世界上多了一个人知道而已。其他的，都按你们的计划去做，我不再参与。这样，我可以留住一个好声音。”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因为，这对你们一点坏处都没有，也丝毫不影响你们的计划。我这么做，只是想增大赢得机会而已。请你理解我。”林子皓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胸有成竹的表情挂在脸上。赵艺萧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林子皓也没有打扰她思考，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
终于，赵艺萧抬起头：“把你的邮箱留给我，回头我考虑一下。”
林子皓拿出纸笔，唰唰的写下了一串符号，递给赵艺萧。“赵同学，你们的初衷也是我的初衷，只不过我在世俗里呆久了，被蒙蔽了。请理解我作为商人的庸俗，也请相信我，作为音乐人的纯粹！”
“可是···”赵艺萧心中的天平开始动摇了。
“灵岩的声音条件特别好，她需要的是一个平台。我需要的只是加重一点的砝码。这对我们，是双赢。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
赵艺萧盯着林子皓隽秀的字迹发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关系着顾灵岩甚至是她们两个人的命运，燥热的天气蒸的整颗心都静不下来，赵艺萧坐在梧桐树下，左右为难，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竟也浑然不觉。林子皓的话说的不错，看他的谈吐也是正人君子，一定会信守他的承诺，可是灵岩会答应吗？自己太了解她了，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认为对方亵渎了音乐，说什么都不肯去参加比赛的。可是这样一来，这么好的机会就失去了，灵岩在音乐上的禀赋也可能因为她的倔强而埋没。如果自己选择相信林子皓，那么计划还是不会变，还能继续走下去，可是灵岩这么做大部分是为了自己啊，就这么轻易叛变了，灵岩知道了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烦呐···”赵艺萧盯着那张纸条，脑海里浮现出林子皓的帅气正直的脸。“两个人当事人都这么固执，反而让我在这边纠结。赵艺萧，你上辈子准是做了什么孽。唉···”
“喂！叹什么气呢？”顾灵岩从背后突然跳出来。
“啊！吓死我了！顾灵岩！”赵艺萧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蹦了起来。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给你冰激凌。”顾灵岩注意到她手上的纸条，探过头来瞅了一眼，把一个大大的冰激凌塞到她的手上。
“没···没什么。”赵艺萧倏地把纸条藏到身后。
“咦，这么紧张，不会是谁写给你的情书吧。这年头，谁还飞鸽传情啊，够老土的哎。”
“去你的吧。你下课啦？”赵艺萧把纸条塞进屁股兜，伸手接过冰激凌，这才感觉到酷热难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可不是吗，刚下课，上音乐鉴赏的那个老师太邋遢了，简直是亵渎艺术嘛。嗯，你没选这门课是特明智的选择。话说，你大中午的跑出去干嘛了？平日里一下课都是火箭一般的，biu儿，飞到食堂，今天居然是biu儿一声，飞向食堂的反方向。”顾灵岩一边说，手指一边画出两个方向相反的弧线，脸上挂满了大大的问号。
“没什么事啦，不过，灵岩，你一点都不担心那个总监的决定吗？”赵艺萧找个机会迅速的转移话题。
“说实话，有那么一点担心。”顾灵岩双手插进兜里，眼睛望着脚尖。
“那怎么办？那我们干脆摘了面具去参加比赛得了，你这么漂亮，声音又好，一定会红的，现在报名马上就截止了，那样的话，还能更快的找到萧阳···”
“艺萧，不要再提萧阳了，其实萧阳也只是我参加这个比赛的借口而已，这个社会的浮躁，也给音乐注入了不安。我们现在是做些事情，去努力的取改变这种不安分，因为活在这种不安分的社会里，我们也会变得没有安全感啊。我多希望人们会从音乐中获得最原始的感动，还给音乐最初的清静，或许那个时候，世界会单纯一点，再单纯一点，大家都不用活的那么累了。
‘累的时候，把自己锁进音乐里就好啊’。所以，要么不参加，要么就戴着面具走下去，你也不许动摇。”顾灵岩头一甩，示意赵艺萧要走了，边沿着走廊，慢慢地走出去。
“我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嘛，把我想的这么俗气。”赵艺萧小声的嘀咕道，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可是，这样的平台是绝佳的机会，要是林总监真的不同意，那怎么办？”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他也说自己是个商人，他的音乐世界已经不纯粹了，他会不会为我们这种无名后辈冒这个险，我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不怕，至少到现在还没有接到他拒绝的消息，这证明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不要担心啦。”顾灵岩坦然地说道。
“看来你也是很在意这次比赛对不对?”赵艺萧问道。
“嗯。在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努力地想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是你给我的灵感哦。”顾灵岩认真的说道。
年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融合进耀眼的晚霞里，夕阳，染红了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