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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多年,生日过了很多个,各式各样的心情也都体验过:欢喜的、悲伤的、感动的……
我的生辰日期和外公一样,都是正月初七。因为这事,母亲曾经常开玩笑说,你真会挑日子,竟和外公撞到一起,看来以后你过生日只能推后了。当时听罢心中忐忑,这就不意味着我每年都不能在这天过生日,宴客也要等外公之后再来。
现在想来,这种担心是多余,意义非凡才是真。
在我们家乡,只有一些特殊点的生日才会请客,比如十八岁、二十岁、三十岁等。平常呢,只是煮碗长寿面、蒸个鸡蛋、或吃个小蛋糕简单庆祝就是。就像今年,外公八十,我二十七,他大摆筵席,我就不用,但也可以和他一起吃寿面,一起过生日。
有意义的日子值得纪念,而文字是最好的方式。所以,那天我在微信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初七,外公和我的生日,生日快乐!不多久,就收到很多亲戚朋友的祝福、点赞(在此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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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朋友Lisa发了一个红包过来,还说生日礼物回来补上。那时她还在台湾,赶往机场的路上。我很感动,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最后唯有转化为一声谢谢。
说到做到,这是她的原则。而现在,这份礼物正摆放在我触目可及的地方,那么耀眼。它是只YSL口红,现非常流行的品牌,很多小女生曾对男朋友嚷过要送一只,大有股不送就分手的要挟既视感。
Lisa的眼光还是那么好。选得颜色很漂亮,也很称肤色,非常适合我。
说起Lisa,我都快忘记她真名了,或者说是中文名字,我们很少提及,因为她不喜欢。就像电影《乘风破浪》女主角牛爱花,不喜欢牛爱花一样,后来干脆改名为张素贞。Lisa这名字是她上大学时取的,用着用着也就顺口了、习惯了,便一直持续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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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我们认识已有四年,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第一次遇见她,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二年所在的一家公司。像多数办公室女职员一样,她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色衬衫,黑色西服裤,脚踩高跟鞋,来到我所在办公室,问另一位女同事小涂,晚上能把吹风机借给她吗。我当时很奇怪,怎么一个吹风机还要借,为什么不自己去买个?这不贵吧?以后不也需要吗?但因为彼此不相熟,这些疑问最终没能说出口。
下班后,小涂与我同行,对我说,Lisa现在和我们住同一小区,早上我上班正好碰到她,还打听到原来她住你楼下,由于她之前寄的快递还没到,有些不方便,就问我借吹风机,我那又离这有些距离,你这近,要不你晚上借下吹风机给她?
我答应了,那是我第一次和她打照面,当时并没什么感觉。她看上去漂亮,又很瘦弱,像风一吹就会倒。这是我对她最初的印象。她对我什么印象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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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我们走的近,是后面发生的事。
有段时间因为工作和家庭的事,我处于极度抑郁状态。晚上我不能入睡,有时睡着了也会半夜惊醒过来,或者做噩梦,然后一个人默默爬起来,大口喘气,望着漆黑房间,默默流泪,直到天明。
这样的日子是黑暗的,它让你恐慌、无助、孤独,每天像行尸走肉,但又不得不继续生活。
后来,她经常上我这借东西,加之又是同事关系,我们之间的交集多了起来。我慢慢会去她家串门、闲聊。
她的开朗乐观也影响了我,心情正慢慢变好,也开始喜欢和她接触。之后我时常会去她家吃饭,谈些心事,她也会静静倾听,时而发表些意见。
我们的友情就是这样开始,她知道我的苦闷,我也了解她的艰难:她30岁还没对象;自己买了房,背负了一身的房贷。
我时常想,如果没有经历这些,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但我知道不会的概率更大。因为两个同样身处异地,孤独的人,在找到可以互相倾诉,互相取暖的人,更容易卸下心防,彼此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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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神奇的,它会让人过的越来越糟糕,也会让人过的越来越好。幸运的是,我们成为了后者,现如今我过得好,她也过得很好。
她成家了,老公又高又帅,有些内向,是个台湾人。俩人经常在工作之余去台湾、去旅行,然后拍下照片。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们满满的幸福;她已全额付了房款,再也不用为房贷发愁,且房子价格还在升值中;她喜欢化妆,也打算全身心投入去学习,做份自己的事业。
现在,我们很少见面了,更多时候,只是通过微信来了解彼此的近况,在得知各自安好,便心满意足。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吧。无需表现出太过浓烈的感情,却会彼此牵挂。未必能常见面,甚至偶尔忘却,但偶然想起,却会发现,哦,我还有个这样的朋友,在我成长的记忆中,和她有许多回忆、联系。
最后,来首十分经典的老歌,周华健《朋友》: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麽
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