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through my lips to unawaken'd earth.The trumpet of a prophecy! Oh Wind,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Ode to the West Wind by Shelley)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刘长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问刘十九》)
虽说是小雪季节,早锻炼完的身体还比较热,便不觉得冬之寒意。直到真正出门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始觉冬天已然来临。
冬并不是欢喜的季节,少了窗前的鸟叫与耳畔的虫鸣,少了满眼的葱郁和扑鼻的芬芳。有的只是簌簌的风还有缠绵的雨,还有那令人歇斯底里刺骨的冰冷。
关于冰冷的生疼记忆,不由得想起童年时代住在江边的情景。江风阵阵,吹在脸上绝类刀割,臃肿的棉衣瞬间失却了保暖功能,把出行当作是经历炼狱之灾实在一点也不为过。冬天肃杀了一切。
但若是遇着下雪,大多时候还是可以冲淡对冰冷的不快,除非感冒发热。记忆中,江南的雪下得还是比较厚的,也绝非现在这般稀有——现在遇到无雪的冬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了。雨靴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像是嚼香脆可口的锅巴。假若有三五小伙伴,又会更添几分乐趣。堆雪人、打雪仗,甚至躺在雪地里打滚儿,全然把寒冬的冷酷抛在脑后。
似乎记得雪天干过几件愚不可及的事。比如吃雪,往往以闹肚子收场,比如学鲁迅作品中描述的那样来一场雪地捕鸟,或者“破冰求鲤”,结局不猜你也知道定然是以失败告终的,甚至还有把雪混进饲料里给鸡鸭喂食的情景。大人看见了会立刻阻止,鸡鸭雪子是吃不得的,吃了蛋子会融化的。对于这种说法,我至今仍持有怀疑态度。《红楼梦》中关于雪还有入药的记录。譬如一种叫冷香丸的药,配制的时候就有雪的成分,而且必须是小雪节气的雪。然而小说毕竟是小说,《本草纲目》中并未有以雪入药的说法,想来雪若是入药,最大的功效恐怕也不外乎冷凝、镇痛、清热、止血而已吧。
扯远了,冬天再不堪也不该成为雪的代名词,况且还有小时候欢喜如今甚为厌恶的春节。事实上,除去令人生厌的吃喝玩乐以及被长辈们左右的“嘘寒问暖”的剧情,对小长假自由时间的支配以及纯粹的休闲生活部分还是不错的,然而那种时刻似乎又是极少有的。费尔巴哈说,人之为人,在于其社会性。对于家国的责任、使命,让我们不得不抛却自由与任性,毕竟人是不能为自己而自私地活着的。这也是人与动物之间的重要区别之一吧。现实的责任与使命乃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不经历一番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式的折腾,怎能珠圆玉润获得生命的成熟与完满?正如卢梭所说的,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中。
既然无法挣脱,那就好好享受,保持微笑前行的姿态,虽然大多时候不过只是在故作坚强而已。
——by excited insects(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