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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的寿司店在4月21号开张,他打了一圈电话,给我们这几个当年读大学常常“厮混”在一起的朋友,邀请我们那天去参加开店典礼,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没想到那天,除了木头的女朋友没到,我们其他几个全都聚齐了。
这是毕业两年后,我们这几个好朋友第一次重新聚在一起。
尽管才毕业两年,但这短短的两年时光却足以改变很多事。
当年我们最看好的一对情侣分手了。
浩南和温娜。
浩南是因为大二参加几个高校联合举办的辩论赛而和温娜相识并相恋的。他们两个无论是相貌、才华还是家庭背景,都是势均力敌。当时也是羡煞我等旁人。
温娜很喜欢吃寿司,于是浩南就承诺温娜,等毕业了有条件就开一家寿司店,亲自做寿司给她吃,每块寿司里都是盛满他对她的爱。
但没想到两年后,浩南的寿司店真的开起来了,但在一年前,他们两个却分手了。
温娜毕业后就去了英国读书,他们俩就开始了一段一年的异国恋。
一年前,温娜提出分手,原因是不爱了。浩南当时也没纠缠,答应了。
木头说:“浩南你小子是不是对温娜还念念不忘,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你还开个寿司店整啥玩意?”
浩南说:“开寿司店是我当年对她的承诺,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但我还是想兑现这个承诺。”
其实我们都知道,说白了,就是浩南还爱着温娜。
而木头的那段恋情是在两个月前宣告结束的。
木头的女朋友和他是高中同学,彼此知根知底,大三才在一起。一直处于异地恋,就连毕业后,两个人找的工作也是在不同城市。原因是木头想留在一线城市发展,而木头女朋友的家人却帮她找了份在家乡的教师工作,稳定离家近。
直到两个月前,他们才发现两人对彼此的感情好像也没那么深。于是和平分手。
但这两年的时光却好像没在小纠和阿杜俩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们依旧恩爱如初。
没想到这份当年一开始就不被我们看好的爱情,如今看来却是最惊得起时间的考验,人事的消磨。
因为当初,阿杜仅以:“春风十里,不如我来泡你?”这句看似不那么幽雅也有点粗俗的话就成功地将当时只认识了四天的小纠从女同学变为女朋友。
毕竟那些被我们艳羡的能够长久的爱情似乎总有一套约定俗称的方法论,必须从相识相知再到相恋,速成的爱情似乎总会被形容为“水中月,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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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下学期,学校通知说要把学校的共青团委员会并入学生会,我和小纠因为是团委的成员,所以都要参加那个合并后我们团委工作调整的会议。
那天会议结束后,学生会的会长提议说在场的同学到外面的“学校一条街”吃午饭,一起聚餐,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大家也可能会因为工作而接触到,花销学校可以报销。
有免费的午餐吃,我和小纠当然很乐意。
于是那天愿意一起去聚餐的人,就组成了一只30多人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坐成4桌,阿杜当时就和我们坐在同一桌。
其实吃饭的时候我们那桌的人都没怎么说话,唯独阿杜,这个学生会的副会长,总在招呼大家,找话题和大家聊。
那天我们也点了啤酒,等到差不多散场,只剩下几个人,但桌上还有几瓶啤酒的时候, 小纠就拿了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地灌下去,感觉就像在喝饮料。
结果就是这个号称“喝两口啤酒就倒”的人,一瓶下肚,就满脸涨红,趴在桌上,大白天的,就醉了。
然后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小纠突然抬头,开始哭哭啼啼,嘴里不断冒话:“我真的不信我瞎了眼,我不信......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看错人呢?”然后就拉着我的手,问我:“你告诉我,我没看错人,肯定有误会......”
旁边的人都傻眼了,以为她发酒疯,有人问她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毕竟这是小纠的私事。
我当时也挺尴尬,不过小纠憋了一个星期,终于把藏在内心的痛苦通过这种形式分散出去,我倒还替她缓了一口气。
我说我把她送回去吧,你们继续吃。阿杜说你一个女孩子应该不行,我帮你。
于是小纠就在阿杜和我的搀扶下,像堆软泥一样,被我们拖着回宿舍,嘴里一直在不停嘟囔着。
然而就在快到宿舍楼下时,小纠却突然作要呕吐状,没等我们扶她到垃圾桶旁,她就吐了阿杜一身。
酒味夹杂着刚被嚼碎咽下肚的饭菜,那味道真不是一般难闻。
还好阿杜没有大发脾气,只是大声地问我:“她究竟怎么了?不能喝酒还喝?”
看到一身呕吐物的阿杜,我替小纠感到抱歉。
只好告诉他:“其实小纠一个星期前和从高一就在一起的男朋友分手,被劈腿了,不过分手后她一直没什么反应,完全不像一个失恋的人应该有的状态,每天还是嘻嘻哈哈。我知道她很喜欢她的男朋友,她自己讲过。她这一个星期都是自己憋着,我还怕她憋出什么内伤,今天趁着酒精作用,终于把内心的不快发泄出来了。你别生气,等她酒醒后我让她给你道歉。”
阿杜听完后,表示理解,说:“那回去你们好好照顾她吧,喝醉会很难受的,估计够折腾一天的。”
阿杜帮忙把小纠送到我们宿舍5楼,临走时还说:“我没喝醉过,不过宿舍一哥们有喝醉过一次,我们当时上网查了资料,牛奶可以让胃舒服点,你们可以给她喝牛奶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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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小纠,小纠自己感到很不好意思,于是就联系了阿杜,说一定要请他吃顿饭,为昨天的事道歉,毕竟人家好心送她回来,结果反被吐一身回去。
即使阿杜坚持说没事,但小纠也坚持要还他这个人情,小纠对阿杜说:“你要是不让我请你吃这顿饭,我会纠缠到你答应为止,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阿杜听完后,对小纠说:“你这个性倒和我挺像,不过说好了,你这次可不准喝啤酒。”
本来小纠想让我陪她一起去,也请我,但我因为有事,所以没法和她一起去。
当天傍晚小纠回来后就说:“没想到那个阿杜也是个豪爽的人,我俩单独吃饭一点也不尴尬,我们聊了很多东西。不过他竟然是幼教专业,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很爷们的性格将来去教一群小朋友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他说他的高考分数刚好就够我们学校录取的最低分数线,他选这个专业完全是被调剂的。不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他本身也喜欢小孩子,未来的事谁都没法预料,说不定他将来不会选择从事这个职业。也就顺其自然吧!”
小纠还说:“其实觉得他这种心态也蛮好的。”
我说:“幼教也不错,想想将来工作面对的是一群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应该就不会存在像别人说的那种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吧,每天都能被那些小孩子萌化,想想也挺不错。”
小纠表示赞同:“对呀,只要干得开心,自己舒服就行。你看看我们高秘专业,都学的啥啊,和中文班的同学学的差不多,那干脆就叫中本专业好了,叫什么“高秘”啊?每次别人问我学什么专业,我和别人一讲,别人都说将来是要给公司的老板当秘书啊?眼神里竟然还流露出不屑,表情还有点淫荡。真想抽他们一巴掌,哼!肤浅的人类。”
小纠走到饮水机,边倒水边问我:“对了,晚上你有没空,陪我出去一趟,我得赔人家一件衣服。我问他那些污渍洗不洗得掉,他说还是可以看得出,不过没关系。那件他不打算再穿了,也挺旧的,可以扔了。所以我没告诉他我要新买一件送他,他肯定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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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小纠约了阿杜在第二教学楼见面,直接把袋子塞给阿杜,说:“你这个拿着,我赔你的衣服,虽然不知道你那件多贵,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要不我会过意不去。”
阿杜一脸懵逼, 对小纠说:“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我那件真的很旧了,也打算扔了。而且我那天也没帮多大忙,你真的不用为此感到不好意思,况且现在我们算是在一起工作的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小纠却有自己的一套:“不行,你得收下,反正我是不退了,我这个人就这样,别人帮我一分,我得还他们十分。”
说完小纠就很傲娇地甩了下头发,转身离开,留下阿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飘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第四天他们两个人竟然也在学生活动中心遇见。阿杜去那里交一些与学生会有关的文件资料,而小纠则被部长叫去上交团委的财务报表。
这次他们很热情地打招呼,小纠还问他衣服合不合适。像两个已经认识很久,很熟的朋友一样。
不过小纠本来就是那种比较热情、单纯、外向的女生,也没什么心机,很容易和一个刚认识的人成为朋友。
他们两个结伴回去,两人都要回宿舍,阿杜住在C栋,小纠住在E栋,刚好是相隔两个宿舍区。
他们边走边聊,一起吐槽他们各自所在的学生会和团委,走到紫荆苑的时候,小纠不由得停下脚步。
放眼望去,紫荆苑里的紫荆树竟然都开花了,呈现出一片粉红色的景象,甚是美丽,好像人间仙境,红得粉嫩,使人心醉。
小纠像只欢脱的小兔子,跑了进去,阿杜也跟随她走了进去。
小纠站在树与树的中间,抬头看看那一朵朵紫荆花,发自内心地感叹:“这里什么时候开花的?我最近一直都在忙,走过这里的时候也没注意到,真的好美呀!”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轻柔的春风拂过她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此时此刻就是生活中的小确幸。”
“阿杜,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阿杜一脸不知道的表情。
“我想到了冯唐的一首诗。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阿杜看着小纠那灿烂又很享受的表情,看着春风吹起她的发丝,飘逸随性,对小纠说:“春风十里,不如我来泡你?”
小纠被阿杜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呛到,噗嗤一笑:“怎么这句听起来不那么优雅甚至有点粗俗的话让我觉得还蛮有趣的。”
阿杜却一脸严肃认真地对她说:“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
阿杜此话一出,小纠顿时觉得她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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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宿舍,小纠就和我说她和阿杜在一起了。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吞下一颗苹果。
原来阿杜之前就有注意到小纠。
阿杜的室友木头,和我们一样是在团委工作的,只不过他和我们不是同个部门。
木头曾发过我们团委所有人的合照到qq空间,阿杜看到了,当时从那么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小纠,于是阿杜问木头,那个女生是谁。
木头说:“是团委另一个部门的,虽然接触不是很多,但听其他人说她性格蛮好的,这次聚餐我也觉得她是那种挺直爽仗义的人。你小子,是不是喜欢人家,她倒像是你喜欢的类型,长得也不错。可惜啊兄弟,人家有一个从高一就在一起的男朋友,你是没机会咯。”
木头还贱贱地补充道:“除非她分手。”
没想到还真被木头那张乌鸦嘴说中。
阿杜告诉小纠,还好那天她吐了他一身,要不也不会有接下来这几天的接触,让他觉得他当初的感觉是对的,而且就这短短的几天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她真的挺可爱的。
这几天他有时走在路上也会想起小纠,还总期待着在路上能够遇见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也总想到小纠。
而且小纠不知道当她拿衣服给阿杜的时候,阿杜内心有多高兴。
尽管回去试后发现衣服有点小,但当小纠问他合不合身的时候,他还是和她说刚刚好,就深怕小纠会把衣服拿回去换或者说要重新再买一件。
而他看到小纠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跑进紫金苑,然后很开心地叽叽喳喳和他说她的感受,闭上眼睛深呼吸时的画面,以及脸上挂着明朗美好的笑容都让阿杜的心突然间就砰砰砰直跳。
阿杜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清楚爱情究竟是什么。
但那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直跳。他说或许听见为某个人心跳的声音,就是听见了爱情吧。
于是趁着那一刻的气氛,阿杜就像小纠告白了。
我问小纠:“那你喜欢他吗?他是之前就有了解过你,可你只是这几天和他才刚开始接触。而且......”
我吞吞吐吐,有点不好意思问,怕勾起小纠伤心的回忆:“而且你才分手一个多星期,能这么快就喜欢上另一个人?”
小纠说:“我也不知道,阿杜其实还是挺幽默的,看得出是个很豪爽仗义的人。当时听完他对我的表白,我挺感动的。至于那个人,我不想再提起他,也想赶快忘记他。”
“那你是想通过谈一场新的恋爱来忘记之前的?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不过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无权干涉。”
小纠没有说话。
而当阿杜把这个消息告诉和他关系很好的两个室友木头和浩南时,他们都说阿杜傻。
木头说:“她才刚分手耶,你觉得她也喜欢你吗?而且人家那个前男友可是和她有将近四年多的感情,说不定哪天那个前男友回来找她,他们旧情复燃,把你甩了,你就惨了。也就是说,其实你是她的备胎!”
浩南也说:“木头说得在理。杜哥,到时受伤难过的会是你,而且这可是你的初恋耶,搞不好,你......”
阿杜打断浩南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认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而且内心也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我是说万一她真的把我甩了,我也无所谓,谁让是我先喜欢上她的呢,而且喜欢她是我的事,与她无关。现在她接受我了,那我就想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其他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木头和浩南纷纷感慨,没想到连阿杜这种很理性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会失去理智,变得毫无逻辑。
在他们眼里,这段感情应该维系不了太久,就怕阿杜用情太深,到时候很难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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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多学期过去了,阿杜和小纠却依旧还在一起,感情似乎越来越好。
阿杜对小纠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阿杜很喜欢自己在宿舍煮东西,尽管学校不允许学生用违规电器,但还是有学生偷偷用。每个星期三宿管进行院检到宿舍楼查违规电器的时候,阿杜就把电饭煲藏起来,以免被发现。
以前阿杜会把煮的东西分给室友吃,但自从和小纠在一起后,阿杜先拿保温瓶装得满满的,拿给小纠,剩余的才分给室友。
以至于木头和浩南常常哭喊着,骂阿杜见色忘义,有了女朋友就把兄弟给忘了。
阿杜只能笑呵呵地说:“我下次煮多一点。”
而在大二上学期牛奶咖啡组合到我们学校的体育馆开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做宣传,尽管阿杜和小纠都不是他们的粉丝,但就因为小纠说她想去看,于是阿杜拜托了几个朋友帮忙,才拿到了两张免费的票。
有次阿杜去小纠教室找她,因为小纠还在开班委的会,商量他们班的班服。所以阿杜就在教室外等她。
其他班的班服都是在大一就确定了,只有他们班,因为全班同学的意见不太统一,而拖到大二。
那天阿杜听到里面的人突然大声吵了起来,其实也不算吵,就是意见不太统一,音量提高了不少分贝。
阿杜看到一男生和小纠在争执,于是就冲进了他们教室,把小纠护在身后,说:“有什么意见好好讲,干嘛像在吵架一样,而且你一个男生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大吼大叫。”
搞得小纠哭笑不得,当时在场的同学都说小纠真是找了个好男朋友,害怕女朋友受委屈而把她护在身后。
阿杜只是对小纠说:“以后要是碰到这样的情况,不管你对还是错,我都会把你护在身后,我都舍不得欺负你,别人更不可以。”把小纠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小纠在阿杜面前,也变得像个小公举一样,变得会撒娇卖萌,简直就是一副恋爱中小女生的模样,平时的豪气也通通消失不见,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软妹的气息。
她在阿杜面前连瓶水都不会拧开了,但在我们宿舍,什么瓶瓶罐罐拧不开的我们都找她,她一下就拧开,变成一个大力水手。
小纠平时在我们宿舍,爬上能换灯泡,蹲在地下能抓蟑螂,就连平时我们的饮水机的桶装水,都是她和另一个室友一起装上去的。但在阿杜面前,她瞬间丧失了全部技能,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女生。
小纠平时有运动的习惯,一口气能跑2000米,但和阿杜出去逛街,她却没一会儿就和阿杜说她走不动,于是阿杜就会背她走两步。
小纠说:“可能因为是喜欢他吧,所以有时候就喜欢在他面前小作一下,但在别人面前,我还是很独立,尽量什么事都自己做,不喜欢麻烦别人。而我也发现,这种相处方式还是挺适合我们俩人的。阿杜也说,他能感觉到我需要他,他能保护我。”
也许每对情侣都有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而小纠和阿杜因为摸索出他们自己的一套相处模式,所以才能谈了一个多学期,还几乎没有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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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大二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
在12月26号那天,小纠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天阿杜和小纠正打算去市区买东西,小纠在校门口等阿杜。
她接到了他前男友打来的电话:“小纠,我错了,我和那个女生分手了,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你。你可以原谅我吗?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约定等有机会了要一起去看后街男孩的演唱会吗?他们28号在上海有一场演唱会,我买了两张票,我们一起去好吗?”
听到“后街男孩”这四个字,小纠以前的回忆通通跑了出来。
小纠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还知道他也喜欢后街男孩,喜欢听他们的歌。后来小纠鼓起勇气表白,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们常常午休在一起学习,累的时候就一人插一边耳机,听后街男孩的歌,翻翻杂志,买了很多关于他们的海报,他还在小纠生日的时候送了她珍藏版的明信片和海报。
“我希望你能来,即使你不愿再和我一起,但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青春来场完美的谢幕,听一场我们共同喜欢的偶像的演唱会。”
回忆如潮水在小纠的脑海里缓缓滚来,淹没她大脑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顿时脑袋空白。但她却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去吧去吧。
小纠好像一直都知道,其实她内心是选择把那段突然结束的爱情隐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不敢去触碰。她觉得她应该勇敢地把它从心底深处挖出来,做个了断。
于是她打了电话给阿杜,对他说:“阿杜,他打电话给我,我要去上海,和他去看最后一场后街男孩的演唱会。”
小纠说完后,电话那头有过短暂的寂静,然后阿杜声音低沉地说:“去吧,听从你内心的选择。”
于是小纠就当天订了火车票,坐火车过去找他。
当我和浩南、木头,听到小纠要去找他前男友的时候,我们都替阿杜着急。
木头说:“你怎么平时那么理智清醒的人,总在爱情上犯糊涂呢?那个渣男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借着演唱会之名,实际就是想和小纠复合,踢开你。真是当局者迷啊!阿杜。”
浩南也说:“杜哥,你怎么就不阻止她呢?小纠这一去,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消息很可能就是和你提分手。毕竟人家是陪小纠度过了最单纯美好的高中三年,回忆最能使人变得伤感心软。”
阿杜坐在操场的草地上,抬头看了看蓝天,深沉地说:“我还是相信她,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忘不了过去,还是爱着他,那我选择放手。也许她就是去与过去做个了断,以后才能更加坦然地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我等她回来告诉我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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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杜嘴上说的好像满不在乎,但在等待小纠回来的那三天里,听木头和浩南说,他竟然晚上站在阳台抽起了烟,那两个晚上也是很晚才睡。
终于在29号早上,小纠回来了,她说她订了最早的火车票,就想早点回来。
阿杜直接跑到火车站去接她。
小纠一看到阿杜,立刻就扑到他的怀抱。阿杜三天两夜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他更加用力地抱着小纠。
小纠对阿杜说:“我现在已经对那段感情彻底放下了,如果不是这次去上海听演唱会,我还不知道原来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我已经把你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了。”
小纠到上海后,就看到了他前男友。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再次见到他,她自己会说什么,做什么,情绪可能会很激动。但在她的想象里,却没有出现过下面这种情况。
当她见到他的时候,内心很平静,就像他只是一个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当她和他在人潮拥挤中看着后街男孩的表演,听着那首《As Long As You Love Me》,这首他们两个人在高中单曲循环过最多次的歌时,小纠说她当时脑子里出现的人却是阿杜,脑子里出现的画面都是在这一年半中她和阿杜经历过的事。
Every little thing that you have said and done
Feels like it's deep whith me
Doesn't really matter if youre on the run
It seems like were meant to me
I dont't care who you are
Where you from what you did
As long as you love me
小纠当时听到这几句歌词,她说她瞬间泪奔,满脑子想的都是阿杜,所以没等演唱会结束,她就和他说她想回去。
他前男友说了一番挽留、求复合的话,但小纠内心却并没有掀起波澜,她明确告诉他:“我原以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但我发现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谢谢你邀请我来到上海,来看演唱会,让我知道在我心里,谁才是那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而阿杜抱着小纠,在她耳边对她说:“其实那天让你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现在想想有点后怕,要是你去了后真的像木头说的那样和他复合了,那我到时肯定后悔死了。”
阿杜还说:“我这几天都没法集中精力做事情,满脑子都在想着很多如果,还好,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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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南的寿司店里,我们每个人都喝了点日本清酒。
阿杜说:“其实还有件事你们不知道,毕业后小纠跟我到上海,刚开始我们日子过得真的很惨,最不济的时候,我们买了两箱那种袋装的方便面,虽然还要洗碗什么的,但比桶装的便宜,就这样每天吃,吃完了两箱。”
“有一次我心疼她跟我来这里受苦,就和她闹,想要赶她回去,但她也倔,和我闹,坚决不同意,最后我心软了,舍不得她,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小纠笑笑地说:“现在想起那些艰苦的时光,还是蛮欣慰,因为以后我们可能都不会再经历那么凄苦的生活了。”
我们都很诧异,问小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杜笑笑地说:“小纠怀孕了,这个小宝贝的来临真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啊!所以我们都决定 ,回老家。工作也找好了,以后就这样悠闲地在小城市里生活吧!也是很不错的,三个人一起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本来看到他们这对这么恩爱,就已经羡煞我等旁人了,我们被虐得不要不要的,但没想到,阿杜说他们下个月就打算回去,然后订婚,结婚,再生个可爱的宝宝。真是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受到了十万点伤害。
“杜哥,在我们看来,你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浩南感慨地说到。
木头多喝了几杯,眼里好像泛着点点泪光,拉着阿杜和小纠的手说:“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白头偕老,让我们羡慕一辈子。”
阿杜说:“其实承诺并不总会被兑现。我和小纠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将来两个人会怎样,我们现在就只想专注眼前的生活,过好每一天,珍惜我们相爱的日子,体会生活带给我们的每一个小确幸,就像这个意外来临的宝宝一样。不过兄弟,谢谢你的祝福。”
是啊!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再恩爱的情侣也会出现分道扬镳的情况,那就好好珍惜两个人彼此还相爱的时光,记住这些属于两个人独家的美好回忆。
不过,我们都衷心地祝福阿杜和小纠能够长长久久,永远相爱,每一天都活在“蜜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