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劲,孟向东坐在客厅抽烟,抽的凶狠,烟灰缸里堆得满满的,整个屋子都是浓重的烟味。陈华春还没回家,孟瑶估摸着她又是去哪家打牌去了。
孟翔还没回来,也不知是去哪个酒吧扎堆去了。
孟瑶走进去,捏紧书包带子,小声朝孟向东打了声招呼,就闪回了自己房间。
她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坐下来,打开台灯,孟瑶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和书本,书本都是用书纸精细包过,虽然不是用的文具店里那种好看的花纸,而且旧报纸几张,但是孟瑶还挺满意的。
摊开书本,她开始写作业,她现在高二下学期了,课业繁重,她又不聪明,要是不认真点还真跟不上。
孟瑶一头扎进书本里,什么都忘了,直到门外砰一声巨响,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桌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了,一会儿功夫,居然三个小时没了。
客厅传来陈华春骂骂咧咧的大嗓门声,孟瑶不敢在屋里多待,赶紧收拾作业出去。
陈华春今晚估计是赢钱了,喝的有点大,走几步站不稳,歪倒在沙发上,正倒在孟向东身上。
孟向东一脚踢开她,“给我滚开。”
陈华春今儿赢钱了,心情不错。也不发飙,笑着爬起来,躺到另一边儿的沙发上。
孟瑶接了杯水,赶紧递上前。
陈华春喝了一口,眉头一皱,下一秒,一杯水劈头盖脸的朝孟瑶泼来。
尽管孟瑶快速闪身,还是被泼了半边袖子。
“你是想烫死老娘啊?这么烫!”陈华春怒目圆瞪。
孟瑶赶紧弯腰去捡地上的被子,孟向东呵斥一声,“捡什么捡,谁扔的谁捡,要喝水不会自己倒?没手还是没脚啊?要你来多手。”
孟瑶捡被子的手一顿,顿时不知道是捡是不捡,她抬头看一眼陈华春要吃人的表情,伸出一半的手还是伸出去了,把杯子捡了起来。
陈华春本来今晚挺乐的,几把下来,旺的不行,原以为几把运气就过去了,没想到一晚上下来,盘盘皆红火,她在几个姐妹们面前,是风光的不行。
没想到一回到家,孟向东跟吃了火药似的,她先前给他脸子忍着点了,没想到居然蹬鼻子上脸,还来劲了。
陈华春脸一黑,“你什么意思啊这是?这是要我来捡了?”
孟向东瞥了她一眼,没想搭理。
陈华春一看他这样儿就来气,手一拍沙发椅站起来,“我说你今儿怎么回事儿,我一回来就甩脸子,别他妈以为我看不见。”
孟向东把手里烟一掐,怒了,“谁他妈的?你他妈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老子贪早摸黑地去挣那点辛苦钱,你就给我拿出去成天打牌。老子回来饭都没得吃,你个婆娘浪到现在才回来。”
一说起打牌的事,饶是陈华春也有没底气的时候,她就好这一手,邻里谁不知道。为此孟向东和她吵了不少架,打也打过,可这人呐,就是改不了天性。隔三差五她就想摸两手,不然心里实在痒痒。
要说像以前那样输的没本儿,孟向东回来屌她两句她也没话说,可这回不一样啊。她可是连本带息赢了个底朝天呢。
腰包里有钱,陈华春底气硬了不少,“别以为我就是输钱的运!”
她从包里掏出一打钱,扔在孟向东面前,趾高气昂:“你看看,这是你多少天的工资?就你那点钱,还不够人打点,我也就是当年眼瞎,才看上你了,不然你看这周围谁不是买房买车的,也就老娘委屈自己,跟你们一家子拖油瓶过这种穷酸日子。”说完她冷眼看向一旁的孟瑶。
这话真是戳人心脏窝,男人不怕别的,就怕女人嫌自己不行,撑不死面子,算什么男人。
孟向东确实没那个能耐,他就一修车的,开间几十平米的修车铺,一个人的收入要拿来养活一大家子。陈华春成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嫌他没本事,换不了大房子。六口人挤一间出租屋,前些年老的们都去了,人少了,还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