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下午四点多,老董邀请正在电脑前工作的我(正月初二就开始进一步整理完善中考复习资料)出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两人走着聊着如何给儿子过一个简单而有意义的生日。我的思绪却被拉回到了24年前的这个时间。挺着大肚子的我,满满的幸福和期待。因为预产期已经过了七天了,虽然每天都去医院做产检,但医生说:宫口不开,需要静养!由于是过年中,所以医生建议在家静养。初四那天下午肚子开始出现了阵痛。我想吃罐头,当时的小董非常愿意支持我的这个需求,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借住的我哥同学楼房所在小区附近,我兴奋而且幸福着!回家,吃完罐头的我却从爱的这头跌入了另一头。小董想去酒场看热闹,在我坚决不让他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婆婆发话了:“大过年的挡住不让出去干嘛?”小董得令跑了,婆婆继续躺在床上看电视而不闻不问。
那夜又黑又长。因为自己行动的不便利和当时通讯的极度不便利,我独自一人在伤心,害怕,无奈,焦虑中苦苦挣扎了六个小时之多,母亲拐杖触地的声音和嫂子的敲门声给了我光亮和温暖。进了医院,第一时间直接上了产床,羊水已经发绿,但宫口尚未完全打开,我却在昏迷中。昏迷中的我在医生和两位护士嫂子的助力下实现了母子分离。继而开始了昏睡中,直到初五的下午四五点!
从此之后我很害怕他会不理我,抛弃我们母子。我知道他很在乎他妈,总是给他妈买补血露(他妈说她发晕,但现在她说她以前从来没发过晕);在我们结婚前他回家因为他妈和嫂子的矛盾而骂他嫂子和哥……我接受了他妈的行为,包括月子里的行为,我开始用委屈自己讨好他和他妈,继而开始不断讨好他们全家人,包括侄子侄女外甥等。因为那一刻我感受到的是抛弃和不值得被爱,不被爱!当时的我没想过离婚,因为在我的头脑里“离婚”是很丢人的事情。
我一边讨好的付出,一边心里不平衡。因为我一直在父母,哥哥姐姐,甚至嫂子,姐夫们跟前都是娇且傲的。在这之后也是一样的!我开始了双重人格的做法,在娘家依然保持着娇且傲,在婆家却看着每个人的脸色,迎合着每个人的喜怒哀乐。当他们因为我的付出而开心了,我会讨好的和他交流,期许他的“赏赐”,具体要什么赏赐我也没想清楚。当哪个人在我面前表现出不开心了,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儿没做合适?如此这般的去做他(她)一定会很高兴!……结果是我不断往后退,不断缩小,他越来越看不见我,越来越不在乎我。只要我出现捍卫自己界限的行为,他更多的用冷暴力,也曾有一次当着他妈和儿子的面他动了手(我的家人从来没舍得打过我)。
后来的后来,薄积厚发的我身体出了状况,借儿子来市上上高中,老董单位整体搬迁入市之际,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退休。就在那年我的父母先后离开了人世。姊妹之间也开始疏远。所有的所有开始爆发。我经常的一个人伤心流泪,一个人发呆。开始抱怨,指责老董,也总是有一些念头出现。接着儿子高考进入了大学,我们夫妻度过了一段短短的类似蜜月期,元旦那天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发生了口角,我计划着各种离开他的方式。当他上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关好门窗,打开煤气阀门,静静的躺在床上,五分钟后,突然儿子的笑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醒了,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父母给我的生命!
契机来了,看到过去的一个同事的朋友圈,我开始进入了自己在大学里特别喜欢的心理学领域,随着学习的深入,也开始不断的回看自己在婚姻关系中的界限在哪里?
昨晚被王青爽老师的课再次带领到我们的婚姻关系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看到了原生家庭中我的父母的相处模式——父亲很强势,一方面不断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学习进取,另一方面在家里喜欢各种花草树木,爱好书法,诗词歌赋。对我们要求十分严格甚至是苛刻,对母亲更是如此。母亲生活上特别要强,心灵手巧,免费给村里的人做婚丧嫁娶衣服,还有孩子们过年的衣服。但父亲面前唯命是从,不敢说“不”。对我的伯伯叔叔,堂哥堂姐们都是一律以礼相待,倾其所有的帮助他们,虽然听父母说,过去这些伯伯叔叔婶娘们也是对我妈多有伤害。妈妈在刚进入五十岁时,患上了严重风湿类风湿关节炎,骨质增生。七十岁股骨头坏死,坐在了轮椅上。原来原生家庭的模式在我们这里进行着轮回,而且我在不断的改造他向着我父亲的方向努力——爱花草,勤钻研。我呢也在重复着母亲的模式,委屈自己,看不到自己,一味的付出,忍让,讨好别人。
看见即疗愈!我终于在2020年伊始看清了我们的关系模式,摆脱受害者心态,守护自己的界限和他人的界限,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自己想要的幸福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