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淅沥沥。不管不顾,亦不需管顾,既来之,则安之。离开了天穹,又有谁改变得了雨水落地的命运与方向。在这样的雨夜里,未曾入睡,原因已不必说了。索性静听雨声,点点滴滴,敲打着未眠人的心灵。
张继落榜,在枫桥夜泊之际,忽听夜半钟声。因而写出了千古的寂寞。徐志摩离开校园,于万籁俱寂之时,放言不带走一片云彩。因而写出近代文人的萧索。张良雪夜狂奔,顾不上同主公解释,追逐离去的韩信,终于成就汉家数百年的基业。夜晚,都白日的喧嚣渐渐散去,一切仿佛都有了更真实的触感。灯光和雨水,风吹叶声与犬吠深巷,都来得那么动人心魄。无形化作有形,敲击叩问着心灵;有形因了沉沉夜色的掩护,却融入黑暗中化作无形。同样向心灵发出了询问: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此我是谁?
人心不同,人性不同。当终极疑问再次于耳畔响起,却不再想回答。只是想着,明日早晨能否早起,再往教室里看着学生进行早读这样实实在在的问题。或者,腹中已生饥饿之感,环顾斗室,并无食物。也罢,也罢。或许,写下这几行草书,睡意来临,能睡个饱觉。诸葛孔明赋诗曰: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自是睡了个好觉。由此,才生出力气,与刘备纵论天下大势,确立三分天下之策。睡够了,才有力气干活,才有力气想那终极问题。
是的。在以往,包括现在的很多时候,不自觉会去想各式各样、无可捉摸的问题。即使是忙得神魂颠倒,依旧会被这些问题抓住。然后,不时被噬咬几口,无处疗伤。而黑夜里的沉默安静,自易添上几许感慨,却又凭空随了安静的夜,心也获得某种宁静。上文曰:既来之,则安之。既未睡,且自言自语。
世间的纷扰并未远去,工作的压力亦挂肩头。脑海中各种不合时宜,配上自我否定的念头,激越的海涛未必有我此刻内心呐喊的声响雄壮。不敢言说的话语,即使记录在日记里都嫌矫情恶心,却让我放置何处?瞅着一屋子的书,竟拾捡不了半本。靠在椅子上,又把椅子悬空而两腿立,却是为何?
碎语于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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