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一边洗漱一边听G发来的语音。洗漱完,我把手机从卫生间拿到厨房区域,开始做早饭。做好后叫先生起床,我则一边听一边换衣服准备。穿戴好语音也听完了。吃过早饭出门等车去上班。
这样的场景出现了很多次。G是我的研究生同学,读书时我们没有要好到这样的程度,毕业三四年时间里也没有联系太多,但彼此都有默契地知道是相互欣赏和认可的。两年多前,我们一直约着见面,但种种错过种种不便始终没有如愿。两个多月前,阴差阳错,开始用语音交流。走在上下班路上时,早上跑步时,洗漱时、做饭时,都可以听发语音。
或许是心理学的背景,我们对于一切话题都不排斥,从未约束而都在默契遵守的是,以一颗赤子之心真诚坦然地谈论生活中愉快、骄傲,愤怒、羞耻的所有事情、内心深藏的东西。
我们谈论工作、婚姻和爱情的意义,谈论自我成长、梦想、勇气、怯懦,谈论梦、自由、死亡和命运,我们谈论痛苦和悲观,希望和幸福;
我们谈论阿里山上的司马库斯部落,李笑来的学习观和新生大学,罗胖子和逻辑思维,李一诺和奴隶社会,郝景芳和她作为超级学霸的“自带学渣感”,弗吉尼亚伍尔夫和《时时刻刻》及人生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出走欲望,欧文亚龙和他的存在主义观点、心理咨询理念、技术、弗洛伊德和霍妮,我们身边的人和故事;
甚至因为某些话题的沉重或自己状态不好,也曾连续几天不再发,最终选择继续面对和谈论。
她性格开朗、外露、自信而张扬,我天性内敛但又时而奔放,外在迥然相异的两个人。我们没那么热爱生活,但我们都热爱生命,生活中,我们可能不会是特别契合的伙伴,在思维和情感上,我们是相知相惜的知音。
互联网时代,社交通讯工具越来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方式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便捷,与此同时,北京城很大,大家都很忙,人和人的交流越来越少,越来越流于表面。但人对于友谊对于交流对于心灵共振的渴望却从来没有变减弱过,甚至因为稀缺变得愈加迫切。
微信语音这个现代工具承担了我们内心最古老的交流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