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号,休产假第一天,产检。赖医生说入盆很好,宝宝太胖了,再长下去你不好顺。刺激她这两天发动,深蹲、爬楼。
(爬山。有氧操。深蹲。爬楼梯,1楼到18楼)
依然淡淡定……
4月20号,39+2周。赖医生:加上你妊糖,别等了,下午办理住院。紧张(会有多痛?)不安(对未知的事茫茫然)开心(快要和小baby见面了)
内检宫颈太厚,晚上9点多,进产房放水囊,医生叮叮当当往我身上挂了很多仪器,相当不舒服+疼痛。过于紧张,放进去的仪器被肌肉拨了出来,被医生骂了一顿,重新放水囊,又痛一次。我想,这才刚刚开始,忍忍。
回到房间吸氧1小时,凌晨一点多去做胎监,胎监做得不好折腾了2小时。回房间不久,睡着睡着发现流了好多血,医生带去产房检查,没事,回房继续胎监。
4月21号早上九点多,去产房取出水囊,医生说,取水囊后要给你破羊水了,然后只能一直平卧不能乱动,你要不要先上厕所。
我一边提着妇幼阔大的衣服,一边拿着马桶垫手机等杂物挪到洗手间。然而坐下之后开始头晕,发抖,视线模糊,飚冷汗,喊了几声。没有医生应答,赶紧打电话给产房外等候的老公喊医生,只说了几句:头晕,看不清了,叫医生,快点。很快,两个护士跑过来,连拖带拽把我带回待产室,做胎监、吸氧,才慢慢缓过来,还好,宝宝没事。
稳定之后爬到那高高的产床,取出水囊,然而宫颈并没有被水囊撑开多少,依然厚。人工破水,被平移到待产室,开始打消炎针催产针。
疫情期间不允许家属陪产,所以从早上九点多开始就要一个人待在产房,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疼痛,如果喊,医生会骂,记得宫缩痛到受不了的时候,只要有个手给我握住内心就定很多,于是一摸抓住了助产士的手,她把我的手拨到床边的把手,说:“不要抓我,抓这里”。可是冷冰冰的床把是没有安慰作用的。有个搞清洁的阿姨还好,耐心地叫我们不要喊,保持体力,如果痛了就深呼吸。所以后面只要痛感一来我就深呼吸,可减几分疼痛。
一边吊着消炎针催产针,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宫缩越来频繁,越来越痛,两三分钟一次剧痛,就像别人拿着锥子钻我的骨头,阵痛间隙,抓紧时间用吸管吸两口牛肉粥、写日记、回微信。晚上的医护人员很少,偶尔进来看一眼或者做内检,喊痛是没有回应的。由于宫颈厚难打开,我哭着说:“医生能不能给我来一针,真的受不了了。”她才给我打了一支屁股针,说是软化宫颈的,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阵痛还有感觉。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开一指,但这个过程已经让我痛到无法忍受,胎心出现了一次不稳。上无痛要等到开三指,想想开到十指简直噩梦。我哭着问医生还要多久到三指,医生说不好说,你宫颈厚,开得慢,等吧。于是又把主管医生叫来,帮我评估顺产条件,回答是:不咋地,可能要侧切。一心想顺产的我内心有点崩溃。
终于开到2指,可以上无痛,医生说开到三指打无痛更好,等等吧,可是我已经痛到不想再等。
凌晨一点,麻醉师过来上无痛,背部冰凉的瞬间,痛感消失,感觉到宝宝往下钻,但并不痛。开始玩起手机,喝起能量饮料,应该是我一天多以来最舒服的时候。但……胎心又不稳,一次跌到80,一次飚到180,胎监还显示宝宝往后退缩,医生说宝宝可能宫内缺氧要马上拿出来,现在才开到四指,到十指的过程不知道多久,宝宝又偏大,生又不知要多久,这样下去宝宝有危险。我从没想过要去剖,此刻内心是崩溃的,为了宝宝的安全,还是决定剖。
凌晨四点多进手术室,风轻云淡地说笑的医护人员,忙碌有序地做着各项准备,麻醉师加了麻醉之后我慢慢失去意识,什么也不知道,只感觉到宝宝被取出来,推出手术室回房间的路上有了一点点意识,问了老公是男孩女孩,老公说是小公举,问了婆婆几点了,没听清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怎么转到单间的。
此后,医生按压肚子,打消炎针缩宫针等等打到两只手肿起来,第二天镇痛泵药洒掉了而不知,疼痛难忍,所有这些痛,以为是辛苦的结束,殊不知,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