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的告别(中)

为着朝圣而来的城市,匆匆走进他的街巷、走过一棵棵过了花期的洋槐,你以为可以触摸它的纹理,可以从它粗砺咸腥的大海气息中获取更多。曾经仰望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赋写海洋的诗句挥霍在无缘相见的遗憾里,堆砌的贵族气息,没落的小资情调,在并不婉转的方言中叫嚣的火焰……

在午夜街头的出租车里,我试图解析这座城市加之于某个独立个体身上的狂躁不安。曾经以为那是来自于童年的缺失,此时细想,那份血泪痕迹过于洋溢的陈述,存在着明显的逻辑裂纹,跳跃与夸张的套路触目惊心,因此,你无以为据。

在异地,松软的酒店大床不能禳解梦里的纠缠。

也许,大海不能洗涤所有人的苦难,所谓的坦荡有时候,只是无法掩盖的欲念漫过堤防,所见之物均是过火之处。

在熙熙的人流里寻找这个城市的美食,在楼群里窥探着陌生的烟火气息,阳台上的绿植,房间中的暖气片,宽敞的过道,以及菜缸,具象的实物在描述性言说中复活。你看着一个年纪相当身材相当的人走出很远了,期待他回头挥一挥手。

然而再见早在你心中说过无数次了,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明确:不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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