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时间是一场梦,糊里糊涂就过了。从写作班回来,眨眼就一个星期了,7天前的这个夜晚,刚好最后一节课下。赶当晚车次的陆续离去,第二天离去的同学在群里呼喊同行者,没有他想的人则三三两两的聚集,讨论课程内容或者回去之后的安排。梦里去,梦里来,又回到这个熟悉的梦里。7天,我都做什么?记忆不靠谱,模糊的很。只能在写过的几篇作文,和阅读过的作品里寻找曾经存在的痕迹。5上旬已经过完,寥寥几篇,剩余的时间都干嘛去了?当然,我可以找若干原因——原因,而不是理由或者借口——不写作文的原因,因为在医院陪床,周末陪孩子。好像这个世界需要我陪的人很多,咋没人问下我的意见呢?陪着陪着,可能其他人都满意了,我就会不满意。或者这正是修行的意义,在愉快的尽身为各种角色责任的同时,还得学会成全自己。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若有人想要时间停留,怕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我却有个让时间加速的方法,那就是昼伏夜出。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这样过了半年,夜里三点入眠,早上睡到中午去上班。现在回向那段时间,一片空白,世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拿下几个好创意和大客户,也没有。只剩下游魂一样,往返在宿舍和公司之间。彼时同住的人大约有一个月没有说一句话,看似同一房间的上下铺,却变成了永无交集的两条直线。很像一首流行歌曲里唱的:只能背对背,无法心连心。城市的万家灯火也暌违良久,直到有一次我准点下班,满街的车流、人流和路过的饭菜香叫我热泪满眶,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游子,漂泊在异乡,无依无靠。原本埋头干活奔前程的小伙,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汪洋里的一条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个星期又体验了一回这样的生活。白天补觉,晚上医院陪床。跟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发觉这个生活挺好的。医院的晚上静悄悄,不管外面刮风下雨,寒冷炎热,医院里总是开着26的空调,温凉宜人。除了看吊针的药水和尿袋,并无其他干扰。一个仅能容纳身体平躺的小床就是我最好的伙伴,或卧或坐,捧一本书,忘却这花花世界。难得有这样清净的时间,纵然不能写作文,但可以好好的读书。这真是时间的尽头,现代人的出生和死亡都在这里;这里是六道轮回之所,可以看到年轻或年老,富贵或贫穷,男或女进进出出,就为留住一口气。读书之余,透过窗看立交上川流不息的车,鳞次栉比的高楼,仿佛内心有一个眼睛在冷冷的看着它们,或许它还在说,看你们能飞多远,再远你还得回到我这里来。
夜深了,整栋楼都睡着了,中央空调在拼命的喘气,打着呼噜。我跟一本书,在明亮的光晕里,进入另外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