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连着追了两部剧《安居》,《安家》。前者以拆迁为主线,徐徐展开本世纪初北梁百姓的生活画卷,也向观众真实地展示了十分复杂的人生百态。《安家》以房产中介为主线,带给观众的是现代大上海都市生活气息,艺术地再现了生活,也再现了人生。
非常凑巧的是,两部剧都涉及到了豪宅的变迁,变迁的过程折射出的完全不同的人性,值得我们深思。
诚与信,高贵的传承。
《安居》中最后要拆的房子,是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白家老宅。这也是拆迁工作正式开始之前,第一个主动承诺拆迁的住户。
白家老宅建筑精美,气势恢宏,雕梁画栋,古朴典雅,经过百年历史变迁,依然保存完好。在这老宅里发生的故事,更是让人对白家肃然起敬。
白家祖先从山西牵着骆驼走西口来到北梁,在北梁扎根发展,壮大家业,成了富甲一方的商人。白家为商,重义轻利。在时运艰难之时,还慷慨赊账给丢失商品的俄罗斯商人。更难能可贵的是,当这位俄罗斯商人遭到山贼绑架之时,白家能倾其所有,并借下数额不菲的外债,来救助这位异国朋友。化险为夷的俄罗斯商人感激涕零,写下1000两银子的借条,并承诺回国筹款后归还。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俄罗斯商人未能如愿回来,这份如山般的恩情,这笔沉甸甸的巨款,一直压在这位商人的心头,他交待儿子,儿子交待孙子,务必找到白家后人,偿还这份情。
最让人感动的是,白家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无论贫困到怎样的程度,始终没有打这这张借条的主意,也始终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们动这样的念头。为了防止儿孙们的贪念,白老太太的丈夫撕毁了这张可以换得巨款的借条。
白家老太太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俄罗斯商人的祖先曾给过白家祖先一个面包和一瓶水,救了在困境中即将饿死的一条生命。所以当俄罗斯商人遇到困难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倾囊相助,并不求回报。这样的诚信,这样的仗义,真的让人感动。这,是一种高贵的精神传承。
利与益,蒙尘的良知。
也许并不是所有人,在利益面前,都能如白家那么高贵与纯粹。但如果在利益面前,完全抛弃信义,那么,这样的人就真的只能成为人们唾弃的对象了。《安家》中的太表姑奶奶一家,就是见利忘义,毫无道德的典型。
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龚先生的太表姑奶奶当年老公去世,只留下年幼的两个孩子跟着她相依为命,迫不得已投奔了龚先生太爷爷这个远房亲戚。
龚家太爷爷心存善念,看着这个远房亲戚,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孤苦伶仃的生活很不容易,心怀恻隐之心的太爷爷就收留太表姑奶奶这家人。
从此以后漫长的40年,太表姑奶奶一家一直借住龚家,并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龚家给她的所有资助。对于太表姑奶奶来说,龚家给她的是怎样深厚的一份恩情啊!这是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报答不了的情义!
可是,这位太表姑奶奶,听说龚家要卖掉房子,竟然完全抛弃了恩情抛弃了羞耻,异想天开地想要瓜分龚家三分之一房款!龚家此时遇到危机不得不卖房救急,而这位太表姑奶奶的儿子们经济十分宽裕。贪婪的本性赤裸裸地在大庭广众展示!大哭大闹,撒泼打滚,丑态毕露。哪还有情义可言?
东野圭吾在小说《恶意》中说:“好人再多的善良和仗义,也填不满坏人内心的黑洞和恶意。”欲望的黑洞蚕食了情义,吞噬了良知,泯灭了人性。
忠与义,辜负的无奈。
如果说白家与龚家表现出的是两种极端的人性。那么《安家》中的向公馆所展现出来的人性,更贴近大众。
茶叶大王尚玉荣在移民欧洲之前把尚公馆老洋房交待给当时的管家耿长青看管,并赠予他其中一间半房产。
从此,耿叔一家三代都在精心打理这套洋房。防火防盗防小偷全套防护工作都很到位,就连里面家具都没有动过,耿家三代人投入了大量精力和金钱,信守了当年耿长青对尚玉荣的承诺。整整七十一年的坚守,真的让人感动。
当尚玉荣的孙子尚文森回国准备卖房,一开始听说耿叔一家三代为其看房,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感动感激。于是还提出付工资一说。但当耿叔拿出当年的赠予书时,向文森就立刻翻了脸,坚决不肯承认,也不愿去证实。
尚文森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中国人,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在他的字典里,所有的付出可以用工资酬劳来衡量体现,在他的字典里,可能真的没有“忠诚”,没有“信义”,没有真正的崇高和感动。
在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缺失这种崇高和感动精神的,可能不仅仅是身居国外的尚文森吧?
三套豪宅揭开了人性的面纱,裸露出了或美或丑的灵魂。不过,我始终相信:厚德载物,因果不虚。拥有善良美好的人性,即使遭遇风雨,终将彩霞满天。而唯利是图,见利忘义者,即使一时占得便宜,也终会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