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是真正的四郎?
当辽军百夫长带兵回到营中,只发现马栏边有几个士兵的尸体,二十匹种马早已无影无踪!
“这可怎么办?南院大王怪罪下来,我们全都得杀头啊!”
这股辽兵总共有一千多人,前些日子接到南院大王密令,去雁门关外截取这批种马。本来很顺利就得手了,结果当夜麻痹大意,被我们狠狠算计了一下。
这位百夫长虽身经百战,却不料今天遭遇如此惨败,很是气恼:“我萧达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百夫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上派人向韩元帅报告!我们失职在先,如今只能将功补过,追上他们,把马夺回来!”
“可是宋军这会儿已经走远了!我们可还能追得上?”
“那也要追!宋军刚刚抢走马,这会正得意着,肯定会放松戒备!我们只管一路掩杀过去,骑兵可是我们的长处!”
“好!我们都听百夫长的!”辽军将士又打起了精神。
“步军留下坚守,等待援军,骑兵全部跟我走!”萧达雄提起狼牙刺,翻身上马,点了五百精锐骑兵,飞奔出营,杀向东南方向。
在辽国,除了皇帝耶律氏以外,萧氏、韩氏、金氏、贺氏等部族都是贵胄,萧氏更是辽国皇后一族,举足轻重。按即时年份算起,契丹族立国已经六十多年了,才有的大宋,自从耶律德光从石敬瑭手中得到幽云十六州之后,更是膨胀的不得了,一定要和大宋赵氏争夺天下!就在我们在雁门关外夺马之际,在河北白沟,宋辽两军正在进行一场生死大厮杀!
两军大战了数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双方互有伤亡。但辽军骑兵占优,宋军全线溃败,损失惨重,高粱河一线方圆数十里,到处是阵亡的将士,战况惨烈。
“唉,这仗是怎么打的?我大宋立国以来,扫平南唐北汉,一统中原,什么时候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气煞寡人了!”
说话者正是接替兄长赵匡胤当了宋朝皇帝的赵光义,史上称其为宋太宗。
“陛下,切不要自责了,这次讨伐辽国,我们收复了幽云数州,辽贼也曾望风而逃。今天偶尔打个败仗,皆因为某些将军贪功冒进,重了敌人奸计,以致我王师接连受挫。”监军王铣进言。
“陛下,臣等失职,请陛下治罪!”曹彬忙跪下谢罪。
“陛下,臣失职!请降罪!”潘美,田重进,高怀德等部将数十人全数跪在皇帝营帐中。
“都好了好了,别跪了,想想有什么法子,扭转战局吧!”
正在这时,帐外进来一老将军,此人正是金刀杨令公,杨继业!
“参见陛下!前方战事于我军不利,辽军骑兵实力凶悍,我军很难在正面取胜!臣奏请陛下相机后撤,择机再战!”
“杨继业,你好大胆子,竟敢长贼兵志气,灭我王师威风!惑乱君心,还不快给我拿下!”王铣咆哮着。
“监军大人,末将冤枉,前方将士经过浴血奋战,虽几次杀退辽兵,但损失惨重!再这么硬拼下去,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杨业,你休要危言耸听!我倒是听说你私底下贩运军马,你是何居心啊?你可把当今皇上放在眼里!”王铣阴阳怪气地说。
“你~~~”杨业十分愤怒,但不敢往下争辩。
“杨爱卿!王大人所说的军马,可有此事?”
杨业连忙跪向宋太宗:“陛下!臣死罪!请治臣大不敬欺瞒之罪!臣刚刚归附大宋,那是前北汉国主曾令臣多次派民间人士从西域贩运波斯种马,到中原一带繁育,这些马本来是北汉国主要送给辽国主子的,被臣暗暗扣下,养在代州老家,只等进京献给陛下。请陛下明鉴!”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军的骑兵力量太弱,若有这些良马,仗就不那么难打了!”宋太宗叹道。
“好你个杨业,你即已是大宋之臣,竟然还听前朝主子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当今的圣上!”王铣不依不饶。
“王铣!你好大胆子,杨老将军为国披肝沥胆,出生入死,又为国家积累优良战马,何等无私?皇上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你竟敢污蔑忠臣,你是何居心!?”潘美等人看不下去了,把矛头指向王铣。
“都好了好了!杨爱卿忠于我大宋,寡人怎么会不知道?都别吵了,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吧?开战以来,我们以损兵折将,粮草也快跟不上了。”
“陛下,臣以为我军该相机撤退!这场大战,我军损失太大了!”曹彬道。
“是啊,陛下,曹国公所言极是!我们撤回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潘美。
“陛下,臣愿留下做后队!战场凶险,请陛下以国事为重,保重龙体!”杨业拜上。
“陛下,我们撤吧!”
“列为爱卿,寡人此次亲征,遭如此败绩,若不能反败为胜,恐难以向天下人交代!朕下令全线进攻!不得再有异议!”
“陛下!!”众将军无可奈何,只好各自回营整顿军马,以利再战。
辽军从西、北、东三面向宋军压过来,足足有二十万人马,为首大元帅耶律休哥,副元帅萧天佐,萧天佑,正印先锋官韩昌,连同各营战将数百人,黑压压地朝宋军营寨推进。
萧达雄率五百铁骑向东南方追去,企图赶上我们的马队。这时的草原天格外蓝,空气清新,我们赶着马欢欢喜喜地朝雁门关进发,丝毫没有感觉到后面有追兵,出了荒谷,离城墙也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了!就快到雁门关了!”杨校尉兴奋异常。
“是啊,不过大家都警觉一点,辽兵丢了马,能善罢甘休吗?”
“四将军!不好了,后方出现大量辽军骑兵!”
“我说怎么来着?”我赶紧叫停众兵士“大家准备应敌吧!这可是场硬仗!”
所有人披挂上马。
“汪镖头!你们赶集把种马和契丹马赶进城中,关紧城门!辽国就这么点兵,他们还不敢攻城。”
“是!都跟我走!”汪镖头率众绿林兄弟带着伤兵,赶着马群快速进城,城门吊起。
我们现在就剩下八十多人了,而后面的辽国骑兵足足有五百多人。
“走!动静闹大点,往东北方向去!把敌兵引开!”
将士们用大树枝托在地上,一路朝东北方向去,霎时烟尘滚滚。
萧达雄见我们突然改变方向,连忙带兵跟了上来。“宋军往东北方向去,那边正在打大仗,就这股人,不是去找死吗?”萧达雄大喜“宋军自寻死路,给我追啊!”
正面战场上,杨业带着八个儿子奋勇冲在最前方,与萧天佐、韩昌等人战作一团。老令公骁勇善战,舞者一把大刀,运转如飞,刀锋所向披靡,长子杨延平,次子杨延定,三字杨延安,四子杨延辉,五子杨延德,六子杨延昭,七子杨延嗣,老八养子杨延玉,个个血气方刚,生猛异常,大郎延平,二郎延定各带一支骑兵,从两翼突入辽兵密集处,东挑西杀,血染战袍,三郎延安手持双锤与辽主将韩昌战做一团,这三郎力大无比,一锤砸下去,将韩昌手中兵器击落,韩昌双臂震麻,吓得拔马就跑,辽兵溃退。四郎一身白袍,银甲亮盔,大喝一声,一枪将一辽将挑落马下。五郎延德跳下战马,抡起八卦棍,如同一阵黑旋风,一扫一大片,辽兵纷纷倒地。六郎延昭,七郎延嗣,八郎延玉带着最后的亲兵预备队也最后加入战斗。整整杀了一天,双方将士均死伤惨重,辽兵退去。
“谁说我中原缺好男儿!谁说我大宋缺良将!“宋太宗不禁感叹。残阳泣血,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陛下!辽军已后退三十里,各军将士苦战一天,正在休整,不知道我们的粮草什么时候到达?”杨业奏道。
“杨将军,各位小将军辛苦了!传朕旨意,杀掉朕之銮驾御马,犒赏三军将士!责令河北道、山东道,加速运粮,迟误者以欺君罪论处!绝不可恕!”
“陛下,使不得啊!臣怎敢食用御马?”
“陛下,使不得,我等为陛下肝脑涂地,乃是臣下正职应分!”潘美、曹彬等连连跪下。
“列为爱卿,忠于我大宋,朕心甚慰,前方战事惨烈,后方却粮草不济,朕之过也!杀这些马恐怕还不足以充当粮草呢。传旨,杀马!”
“陛下,万岁!”
天色渐黑,我带着杨校尉八十余名骑兵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身后辽兵紧追不舍。
“四将军,我们下一步到哪里去?”
“走,到幽州去,跟皇帝大军靠拢,到了那里,辽兵这点人就再不敢追我们了。”
“可是我们已经跑了整整一天了!人困马乏,这里离幽州还有足足三百里!”
“这里是什么地界?”
“逐鹿郡!”
从雁门关外到这里,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跑了几百里了!这帮辽兵可真能追!我就不信他们不累。
“我们沿着长城跑,路过的各关隘可有守兵?”
“四将军,这小将就不知道了!皇上这次北征,从内地调集了三十万大军,边关重地应该不会不留人!”
“我们沿途路过这么多关隘,他们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关?”
“我们身份并不明确,没有军中口令,况且身后有大量追兵,他们也不敢放!”
“你箭法如何?”
“小将刚从军时,是老令公亲手教会的骑射,四将军,请吩咐小将,射哪里?”
我拿出一只长箭,箭头点上火,递给杨校尉,说:“兄弟,看到那个烽火台了吗?往台上射,把狼烟放起来!”
“是!小将遵命!”
“嗖!”只听得一声厉响,一支带火的箭射向烽火台。“轰”的一声,烽火台上的松油被点燃,熊熊火光直冲夜幕,霎时狼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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