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格式化使人脑子里产生了 一种逻辑,对生活的解释、对生活的定义就会越来越平衡,也就是说人生的加法越做越复杂,同时欲求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过去从未与任何人相识相知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未来不会与任何人相遇相交
如此,便可不相离,无相欠。
愿所有人都是一程的过客,不念过去不涉未来,如那年萍水相逢的阿福,甜甜圈。
(一)
十月的西藏,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日照很足,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我们已疲累至极,兴趣全无。从珠峰下来后一车人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赶紧回到拉萨,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但是一次进藏又着实不易,眼见行程即将结束,错过任何一站都心有不甘。于是,大概下午5点多钟,我们拖着疲乏不堪的身子,在司机师傅的临时提议下走进了扎什伦布寺。然而,这一偶然的参观成了我那一年最深的印记。
扎什伦布寺位于日喀则的尼色日山下,内有历世班禅灵塔殿,藏舍利肉身。现今依然有900多僧人,每日保持功课,只有下午时间向游人开放。它没有布达拉宫的盛名,也没有大昭寺的喧哗,却有最深的幽静和虔诚。阳光下,三三两两,穿着袈裟的僧人,有长者,也有稚气未脱的少年,几乎没有灯照的经殿,昏暗狭小的别院。皆是我由衷叹服却终还是无法理解的信仰。然而,心不知何由,那一刻,我与同伴静静地坐在寺门的台阶上,任游客穿梭,任夕阳西下,我们出奇地没有说话,没有拍照,就只是那么安静的,倘若无人的席地而坐,那一刻,或许我们觉得彼此也都是多余。也是那之后,我才觉得此番,值得。同伴似自言自语又似与我对话,说:一生就在这里,翻翻书,晒晒太阳,或许也是极好的。那日后我们的西藏之行只剩两天便结束,那日之前我们拍了许多照片,却总觉内心空空,唯有疲累,那日之后,我们鲜再拍照,也没有赶行程,却得到了追寻已久的静思。第二日,再回到拉萨的青年客栈,躺在院落里吃着米粉,爬上院墙摘颗苹果,或是晚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飘雪的室外观看露天舞台剧,都觉神圣。
待我走后,同伴又一个人返回了大昭寺,听梵音袅袅。
有些东西,适合一个人寻觅,有些地方,适合一个人去探索。她总说我是最懂她的人,其实,我是懂我自己,我们都在繁华中追寻极纯粹的那一隅。我们没有约定,但是我知道,此生,我们一定还会回到那个午后的时光,回到那个神圣的地方。
(二)
大年初二的晚上,依然有些冷气,车站却出奇的拥挤,看着周围拖家带口的人流,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唯我,孑然一身,空空如也,竟有些格格不入。听到火车进站的哨声,同时,手机来了新消息,于匆忙移动中点开,是刚刚分别的母亲发来的短信:妈妈祝你一路顺风。那一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打道回府的念头如决堤之水。但是,更多的,是那一年的不甘心,我知道,如果停下,接下来的一年我便不会安心。
如果说此行是为了什么目的地,我更愿意说此行是为了在行走的列车上看窗外风景变换,又或是在陌生的城市,过随性的日子。
下车后,好友在地铁站等我,出了地铁站就进了地下超市,买菜,然后回家。简单地做两道菜,喝一点没有度数的鸡尾酒。一个在床上盘膝而坐,一个在地上随意斜躺,一个讲繁华,一个说温和,还有那些羞于启齿的萌动,那些不敢表露的志向。
行走既是思考也是放下,更是起航。
朋友说书读的越多越觉无知,路走的越远越觉浅薄。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与不同的人对话,便可窥见不同的文化,迥然的生活,进而认识完整的自我,选择最倾心的人生景致。
如若一直在路上,哪里都只是过站,人人皆是过客,那么,好与坏,得与失,便也都没那么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