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阿呆和妹妹熟络起来了,阿呆发现其实妹妹话虽不多,但她也很有倾诉欲,能和你聊周围的现象,共情之处也绘声绘色。她常找阿呆帮些小忙,也会送些东西表示感谢。这大概就是母亲语言不通,不能发现的点吧。于是妹妹的刻板印象,也在时间的浸润下,愈发鲜活起来。
和妹妹相处中的意外之喜不同,姐姐身上所捕捉到的强势也让阿呆颇感意外。若是真要说出什么具体的事情,阿呆一时之间也无法想起或加以说明,但它藏在一些细节里,或是只言片语中,当下你总觉得有丝丝不悦,像手扶着平整的衣服上突然划过的一点褶皱,肉眼看着不明显,但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妹妹有回和阿呆抱怨,指着姐姐晒在晾衣架上的衣服无奈地摇头到:“ 你看,她这样晒怎么能干呢?我和她说过了,她不听。算了,多说多错,我不想吵架,就只能由着她了。” 阿呆望了一眼,是内衣裤叠在一起晾了,是不好干,这阴雨天不通风的话,还容易有味道。另一个是一个围巾也是叠挂在一个衣架里,估计是怕太长了又是挂在室内,影响人走路,就那么挂了,只是不知是出于省事还是其他原因,她没有把围巾摊薄了晾。
阿呆也注意到洗衣机里一直都是放着姐姐换下来的衣服,而妹妹要洗的衣服都是放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有回姐姐让阿呆帮忙清理衣柜的顶端,许是有些时日未打理,上面已经落了层薄薄的灰尘,阿呆用吸尘器吸完尘以后,建议用半干的湿布再擦几遍就干净了。姐姐拒绝的很干脆,阿呆知道她大概是怕对柜子不好。
姐妹家的家具都没有靠墙的,其中的缘由可想而知。她们对每一个的物件都万分小心,熨斗的出气孔堵了,阿呆想用针挨个捅破,姐姐不同意,找来锡纸,弄得一头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捯饬半天。她们家的墙上总会莫名出现一些黑或灰色的划痕,阿呆和姐姐说过,姐姐告诉阿呆这些她擦了,弄不掉。妹妹也注意到了,吩咐阿呆清理。阿呆用晶洁清洗液倒在布上进行涂抹,果然去除不少,这被姐姐看到,立刻被制止,因为她怕对墙体有伤害。虽然她没有明说,但阿呆能感觉得到。阿呆展示了成果给她看,她才勉强点头让阿呆继续,其实阿呆看到姐姐难看的脸色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思,只是妹妹要求阿呆这么做的,阿呆也向姐姐说明缘由并且表示了自己的无奈。一山怎容二虎,阿呆只能夹缝中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