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曾经我所留恋的

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的,还不曾适应,一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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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结束了,结束的猝不及防,我仍像儿时那样带着一线留恋与不舍,便急急忙忙带着满身的疲惫踏上了归程。我又一次如初到时般闭上眼,感觉着这片土地的温度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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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前,我们母女二人如现在这般,拖着厚重的行李,却是满心期待来到这里,似乎身上还有生活所带来的脱不掉的束缚,但却是正式开始了一段旅程。忘却了生活中的种种忙碌与枷锁,也是一种对长大与成熟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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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终于是到了,到了开封,到了母亲二十年前洋溢着青春的旧土。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的不能自已,拉着我到这儿去哪儿,脸上总是那么灿烂的微笑。就连那深浅不一的皱纹都聚合在一起,让原本就丰满的两颊越发的充盈,让我不禁觉得有些无奈可笑。她手上一边指着,一边嚷嚷着:“宿舍、操场、水房……”我不免打趣,但心中也不免泛起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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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们,不也是如我们一般十几岁的年龄,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稚气,拖着沉重的行李,两只腮帮子憋的通红,似乎是营养不良而造成的纤细的腰肢,在素裙的衬托下更加动人妖娆,洗的发白的水洗布,在微风吹拂下飘扬。洁白的象牙塔下,她们从包内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票,照下了在这里的第一张照片,又匆匆忙忙赶去邮局寄回家。我曾看过母亲的旧照,虽说算不上出众,但也清纯如散文扉页上的插画,我不禁暗自惊叹,竟没想到平日朴素,不化妆,也不穿什么漂亮衣服,甚至连指甲都不勤保养修剪的母亲,竟还有如此一番动人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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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感的慢慢回过神来,发现母亲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她显然讲的很入迷,竟是没有发觉我已经暗自出神好久。望着她兴奋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我不禁露出一抹小小的浅笑。回神,便催促着她快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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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多了几分兴致 ,我与母亲便来到了龙亭公园一逛。与故宫的庄严华丽不同,细雨笼罩下的龙亭倒是平添了几分古朴与肃穆,中轴线上的道路宽而笔直,几个老人坐在树下闲聊,不知是哪句话引得他们捧腹而笑,我也快活极了。好在东京汴梁不太热,我与母亲观赏过古迹后在园内闲逛开来。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尾鱼,那么自由,那么愉快。也许是有些晚了,我与母亲便不舍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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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天的劳累,换来了一夜好梦。待昼夜更替,梦中初醒时,窗外又淅沥下起了小雨,雨微凉,落在我额上,很舒服。撑一把伞便匆匆忙出门了,不料裤脚被路上的积水弄湿,我气恼的抱怨起来,再也没有刚才的好心情。母亲一遍遍地催促着,我脑袋一热,便索性站在路边跟她吵了起来,我仍旧保持着那份所谓的倔强,怏怏不乐走着,她先是一愣,然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跟在我身后。我不免有些后悔,但碍于青春期强烈的自尊,却什么也没说,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也不语,向前走着。乘车,便来到了大梁门,登上城墙闲逛,母亲主动提出要我拍照,我挤出一丝微笑,又继续低头走着,她又讨好似的走过来,给我看刚才的照片,我终是与她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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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渐下大了,我们便又是乘车来到了大相国寺,不过说来也巧,刚好赶上僧人们上晚课,他们围坐在一起诵经,祈福,我不信佛,但看着这些教徒们如此虔诚的奉送,也不免有些感慨。再往前走,矗立着一尊古人雕刻的木质千手观音,大的出奇,不过每一个细节都雕刻的无比精细,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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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方位总是在不经意间转换,一转间,便在郑州。郑州是一个充满了活力与现代化的城市,有着千变万化的车水马龙,但同样也有着独属于它的古朴静谧。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河南博物馆内那场命名为中原大象的画展,只是单纯的走进去,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艺术压迫感,很深又很淡,很近却又很远,像极了青春的那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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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拿着机票,右手的护照是个迷,要走了要走了要走了。”尤记得三毛这句话,用在此处也显得格外应景。要走了,真的走了。有时我真的搞不明白,自己留恋的究竟是什么?不知道,真的。但如今长大,我却越来越懂得小时候的思想,那时我所留恋的,不过是酒店那张软软的大床,路边小餐馆不知道放了多少味精的暗黑料理,是那架飞来飞去永不疲倦的客机。我猜,也许是长大的独立感维系的那一根飘渺的线,也许是大千世界的五彩斑斓,也许是珍藏在心底的那份最初的理想,远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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