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头生活在燕赵古都——邯郸的一个农村。罗老头留着不长不短的平头发型,发色花白。带着一副银框近视镜,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黑色布鞋。罗老头家的堂屋正冲门,摆放了一张木质桌子,上面有一台滴答滴答响的钟表,桌子两旁放了两把太师椅。罗老头喜欢坐在太师椅子上。罗老头有两个爱好。抽烟,从早到晚吞云吐雾烟不离手;喝热茶水,从早到晚左手夹烟右手端茶杯。罗老头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家院门上刻了四个字“勤俭持家”。
罗老头曾是我的“保姆”。在记忆深处,跟罗老头在一起睡多于妈妈。天冷天热为我加减衣服的是罗老头。追着我喂饭喂菜的是罗老头。罗老头做的打卤手擀面最好吃。罗老头会做冰糖葫芦、冰糖苹果、冰糖山药……
罗老头曾是我的“家教老师”。小时候读私人办的学前班,老师的体罚工具可谓别出心裁——是一条皮带。学生调皮、写不完作业、背不会课文、或者犯了什么错误,老师会拿出皮带在学生手上抽五下。而且,实行会员累计制度,第二次抽10下,第三次抽15下,以此类推。为了避免我被抽哭鼻子,罗老头每天陪着我写作业、温习功课。有一段时间学“99乘法口诀”,罗老头把乘法口诀写在了炕前面的墙壁上。晚上吃完饭写完作业,带着我坐在炕边上背口诀,背久了开始犯困,我的惯用伎俩就是耍赖苦闹。每当此时,罗老头静静地看着我心平气和,等我哭完闹完继续背……
罗老头曾是我的“小金库”。农村的小卖部对年幼的孩童有着吸铁石般的魅力。西瓜泡泡糖、香蕉雪糕、菠萝冰棍、指甲油、玩具枪、还有各种糖豆。也只有罗老头每次都是有求必应、慷慨解囊。
好想罗老头啊!还记得第一次跟罗老头远距离分开我四岁,炎炎夏日烈日当头,站在车站外面的马路上我痛哭流涕。第二次跟罗老头分开我18岁,我很平静的跟自己说:“他去了一个好地方”。罗老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日渐消瘦,头发脱了,牙齿掉了,吃饭要人喂,出门坐轮椅,打针,输液,做化疗……
生活内外,记住所爱之人永远都很重要。用文字记录,定格人生每一美好瞬间……